吴雅听到了太医说的每一句话,习惯性小产,她似乎听过这种毛病,听说有人由于习惯性流产甚至会因为打个喷嚏也小产,吴雅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她现在比瓷娃娃还脆弱,经不起一丝一毫的触碰。吴雅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语:“妈妈已经失去了一个宝贝,不想再失去你,你要坚强一点好不好?”
玄烨脊背骤然僵直,心中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戳了一刀,若不是为了保护他,德儿上一次就不会流产,这一次也就不会这么难!玄烨伸出手去握她的手:“朕会保护好你们的!”
“我也会好好保护她!”吴雅郑重地点头,为了她的宝贝,她可以放弃一切!
吴雅第一次这么庆幸自己跟师父学会了识毒辨药,这样她在喝保胎药的时候便多了一重自我保护,虽说如此,她还是会小心一些,让锦瑟亲自去看着小太监熬药,小六子的事件,她可不希望再重新上演一次,因为她两次怀孕都诞下了小阿哥,所以不少以为可以母凭子贵的妃嫔都虎视眈眈地觊觎着伤害她和四阿哥,就如同当年的荣妃一样。
吴雅抿嘴,她就偏偏要和这群恶势力斗到底,她就不信,凭着她比她们多活了两百多年,她还斗不过这群蛇蝎心肠的女人!
“姐姐。”丝竹担忧地看着躺在床上静静养胎的吴雅,一脸的关切,“姐姐,您难道要一直躺在永和宫中?你现在才两个月,难不成真的要躺八个月吗?”从前的姐姐是最喜欢活动的,似乎一天不上房揭瓦就浑身不自在,现在却为了保胎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平静得仿佛一尊雕像。
吴雅抿嘴:“我也不想啊,我现在浑身上下都跟散架子了一样,我恨不得现在就骑马狂奔……”吴雅叹了口气,语气突然变得低沉,“可是我是母亲,我对肚子里的孩子有责任,你也会对七阿哥格外地上心的不是吗?”吴雅微微一笑,脸上都是慈爱的光芒。
“姐姐……”丝竹叹气,“你让我又重新认识了你,姐姐,也许,万岁爷会这么深爱你,真的有他的道理,你跟我以前服侍过的主子都不一样,丝竹也希望有一天,可以和姐姐一样!”
两人正聊着,便看见禛儿跑过来,急匆匆地扑过来:“额娘,你生病了吗?”
吴雅笑眯眯地看着一脸担忧的禛儿:“额娘要是生病了,禛儿想怎么照顾额娘呢?”
禛儿歪了歪头,大眼睛忽闪忽闪地闪了半天:“禛儿给额娘做蛋糕!”提到蛋糕,禛儿还是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吴雅失笑:“就记着你的蛋糕,额娘又不过生日,不要吃蛋糕!”
丝竹皱了皱眉头,这么说她才记起,她们究竟有多少年没有给姐姐过寿辰了?偌大的永和宫,似乎连知晓姐姐寿辰的人都没有。丝竹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她决定去乾清宫走一趟。
玄烨皱着眉头看着在大殿上给他请安的丝竹,不由得有种不安的感觉:“丝竹,是不是德儿出了什么事儿?”
丝竹摇头:“万岁爷放心,姐姐很好,丝竹这次来是想问问万岁爷,知道姐姐的寿辰是何时吗?我们永和宫,似乎都没有给姐姐庆祝过寿辰,今年恰好姐姐在宫里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想要给姐姐过寿辰!”丝竹认认真真地看着皇上的眼睛,他是姐姐最爱的人,所以他一定知道姐姐的寿辰。
玄烨慌了神,他似乎真的从来没有过问过德儿的寿辰!玄烨紧抿着嘴唇,痛恨着自己的粗心,他怎么可以这么不长心呢?想起当年德儿送给他的惊喜,他就觉得自己仿佛欠了德儿太多,一时间竟不知道他到底给过德儿什么。
丝竹没想到连皇上都不知道姐姐的生日,无奈地离开。
看着丝竹离开,玄烨才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头,他一直说自己是爱着德儿的,可是从一开始就是德儿在迁就着他,为了他放弃自由、为了他放弃朋友、为了他身陷禁锢、为了他放弃性命……玄烨咬着牙关,他呢,他给过德儿些什么?除了自以为是地将她留在身边,他似乎什么都没能为她做过。
玄烨当天便将自己的懊恼和歉疚全数讲给了德儿,他小心地将她揽在怀里:“德儿,朕是不是个很失败的丈夫?”
吴雅巧笑:“你把我怎么说的这么伟大了呢?我啊,才没你说的这么忍辱负重,而你也为我付出了很多,你为我放弃了整个后宫的莺莺燕燕,为我构建了一个让我心安的家,为我操心为我痛苦,这些就够啦,我们是等价交换,不要这么自责!”
“可是朕真的连你的生辰都不知道啊!”玄烨挫败地叹气。
“我没说过嘛,你怎么会知道!我叫吴雅,1984年6月1日出生,农历五月初二,星座是好动轻快的双子座,生肖是小老鼠,喜欢绿色和黄色,喜欢各地美食,最爱内蒙古风味和港式甜点,喜欢画画喜欢幻想,不喜欢算术,不喜欢物理化学,讨厌一成不变,喜欢恶搞喜欢旅行,喜欢猫猫狗狗但是害怕蜘蛛毛毛虫。这样够详细了不?”吴雅扬了扬眉,真是的,怎么有种相亲第一次见面的自我介绍?
玄烨紧紧地抱住她,虽然她最初说的有一些他听不太懂,但是后面的喜好性格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原来她还有这么多面是他所不了解的,是直到这一刻,他才知晓的。
吴雅无奈地看着玄烨一张老脸,讪讪地掐了掐他的脸颊:“干嘛啦,好像受委屈了一样,这些东西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眼中的我是什么样的我就是什么样的,因为我们已经过了磨合期啦,可以顺顺利利地交流,这就够了,你想给我过生日,我没有意见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