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几个土匪一眼便看见了正撑着灯笼赶路的两个漂亮妞儿,不禁个个垂涎三尺,连忙去叫二当家的:“二当家的,你看那两个妞儿,当家的抓回去给咱们当压寨夫人吧!”
山里头太久没有女人了,闷得兄弟们看见女人就眼冒绿光。二当家的抬眼看了看两个女人,这么晚了还在街上乱跑的,估计也不会是什么大家闺秀,便大手一挥:“抢了!”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决定,就让吴雅和丝竹原本简单的归途变得如奢望般可望不可及。
吴雅还没反应过来是怎样一回事,便已经被几个男人围住,不由分说地一掌将她敲晕了。几个土匪扛着软绵绵的女人,个个跃跃欲试般等着二当家开口,好释放一下众兄弟的饥渴。
二当家看了看天色:“今天主要目的是来捞银子的,这俩女人抗山上去再说!别为了个娘们坏了大事!”
夜色是最大的收容伞,很多人以为平静的夜晚,却有着太多不一样的故事在发生。某一处,正是火光冲天火热激战;某一处,正是翘首以盼待人归来;某一处,却是风卷残云呼啸而过,载着一车的“战利品”,一路向北往狼牙山狂奔而去。
吴雅悠悠转醒,只觉得脖后酸痛,想伸手去揉,便发现自己已经被五花大绑死死困住,看样子,应该是在一个运粮食的马车上。周围都是马蹄狂奔的声音,四周是几近深渊一般的黑暗,隐约的几点火光让她依稀辨认得出不远处的峭壁,看样子他们是在走一段山路。
“今儿他娘的收成真不错,口粮、银子不说,还他娘的搞来俩娘们,老子真想直接来上一炮!”粗狂的声音中,带着万分的兴奋和孟浪。吴雅皱眉,她是被土匪劫上山了吗?这种突如其来的巨变让吴雅有些措手不及,刚刚不是才出了龙潭,怎么转眼间就又掉进了虎穴呢?
“你他娘的少猴急了,怎么轮也不会从你开始干,咱三个当家的没发话,你敢直接上!奶奶的轮到你的时候还有没有气儿都不一定了!看你他娘的对个死人还有没有兴致,兴许到时候她比你还硬呢!”
“哈哈……”刚才的话引起了周围土匪的一阵爆笑。
一阵哄笑让吴雅见识到了她周围土匪的数量,想要趁其不备滚下车看来是不太可能了,吴雅有些慌,难不成就这么束手就擒的被他们轻薄了吗?她不能死,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可是,史书上从来不会去记载一个妃子的清白问题啊!
小玄子,如果我被玷污了,你还会像以前一样爱我吗?吴雅狠狠地闭上双眼,即便玄烨不嫌弃,她自己也会嫌弃自己!吴雅咬紧牙关让自己保持清醒,她不可以屈服,一定有办法,可以逃过这一劫!她小心地记忆着每一个有特点的声响,哪怕只是泉水叮叮,哪怕只是一阵树叶沙沙。
几十匹响马涌进山寨的时候,吴雅仔细地打量着用青砖砌起的山寨,与她的认知有些不太相同的是,这里并没有兽皮木栅,也并不是倚着山洞而建,这里分明就如同一个山上的村落一样,完全是用青砖垒砌,大门上也有守卫把守,显然是个戒备森严的山寨。
吴雅和丝竹被人从马车上拎下来,所到之处都引来了土匪们的注目,不断地有人吹着口哨或干脆直接哄闹,丝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野蛮的男人,不禁吓得腿都软了,奈何两人的嘴上都塞着东西,她没办法去询问主子的情况。
两人被丢在大殿中央,四周十多个火盆将整个大殿照的通明,一张硕大的关公图下面是三张椴木大椅,上面坐的应该就是刚刚那个土匪提到的三个当家的了。
“老二,怎么还带回来两个女人?”中央的男人瞪起星目看着堂上的两个柔弱女子,孔武有力的身材虽然只是坐在,却还是可以看出胸膛前的肌肉。
“兄弟们在路上碰见的,想必大半夜的能出来随意走动的也不是什么好鸟,就被我们带上山来犒劳犒劳兄弟们!”
“胡闹!”大当家的一声呵斥,大堂上所有的人都立马安静下来,“谁准你们劫女人上山的!我们是土匪,抢的也都是大户人家的粮食,你们想女人,拿了银子去窑子,谁准你们劫清清白白的良家女人!”大当家的青筋暴起,带着怒火的眼神横扫大堂。
“大哥,兄弟们以后不敢了,可是这人都抢上来了,就让大伙开回荤吧!”二当家仍旧不依不饶地争取着,刚刚在巷子里看不清楚,回来了才看见,这两个妞长得不是一般的好看,他也有些蠢蠢欲动。
大当家的没有说话,却站起身走下来,拿出塞着吴雅嘴的布条,低声询问:“你是什么人?为何大半夜在路上行走。”
吴雅咽了咽口水,定下心神才回答:“我是保定主题客栈的掌柜,你的兄弟看见我的时候我们刚刚从天地会的院子里逃出来。”
“人都说陈近南为人最是正直,你为何要逃?”大当家一挑眉。
“我原本在做厨娘,想逃是因为朱三太子要非礼我!”吴雅抿嘴,“我已经有将近四个月的身孕,不能这个时候被人轻薄,没办法,才在半夜逃跑的。”
一听这天仙儿似的人原来是个孕妇,几乎所有的兄弟都发出一丝扫兴的声音,这也正是吴雅想要的效果,这里和天地会还不一样,即便大当家的发话了,她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想要偷腥的土匪对她们在背地里下手。
“老三……”大当家回头,望向一直坐在一旁不开口的瘦弱男子,“给她看看,有没有伤了胎气!”说着,便抽刀解开两人的五花大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