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筒那头瞬间传来低低地笑声,“早点休息,明天见。”
“嗯,拜拜。”一秒不耽搁的挂完电话,然后才长舒一口气。
抬头就发现清清看着自己,还捧着自己的心,“暖暖你真不诚实呀,一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我,好伤心。”
清清的样子逗笑了某姑娘,可是两个人之间确实也没有什么,上一次的电话之后,这是第二次通话,“清清,这是我们之间的第二个电话。”
清清不依,这样子哪像是第二次,分明有恋爱的感觉,“我跟阿流现在打电话感觉都没有你们俩自在。”
“所谓窦娥冤,那就是我。”暖暖苦笑,恨不得仰天长叹一句自己真的是无辜的。
清清一直觉得眼前的姑娘是那种看似平易近人实则很难走近的性格,跟谁都好,只是不达心,不禁有些着急,怕暖暖就此跟心仪的对象失之交臂,“阿流他妈妈反对我都不怕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某姑娘摆摆手,清清绝对是误解了自己跟他的关系,自己从来觉得不靠谱。两个刚认识三个月还差几天的人,彼此家庭背景、生活习惯完全不一样的人,而且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怎么可能看得见未来,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向清清解释。
清清皱了皱眉,从很久之前就有的错觉再一次袭上心头,大部分时候眼前的暖暖都是那个开朗活泼没有心事的傻姑娘,偶尔呢,却会变得自己完全认不出,说的话也一点都不符合她的年龄。可是自己总是有一种错觉,这个,才是真正的她。
低叹一口气,自己是真的没有办法想象,在她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到底什么样子的过往,才会让原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孩子,变成了现在这个看似欢快其实揪心的姑娘,淡淡的心疼涌入心间,“我只是,舍不得你难过。”
暖暖低头,每个人都需要保护壳,也许自己就是一只蜗牛,没有壳会寸步难行。再说二十岁也不小了,那些总是要面对的问题不是非得等到撞得头破血流之后再去思考前因后果。
清清跟流年有大学里的感情基础,况且,现在只是流年的妈妈反对,说起来,暂时还没有看见其他的阻碍。而歌无声,自己甚至连他这个人都不了解,严格说来,仅限于游戏才是对两个人最好的做法,可是这些话又怎么能说的出口,暖暖抬头,已有淡淡微笑漾开,“清清,我没关系。”
清清看了眼对面的姑娘,“我本来一直在犹豫有些事要不要跟你说,可是阿流有一次问了我一句话,他说你有没有发现暖暖对于阿声的话特别的信服,让我有甚至有一种错觉,暖暖很在乎阿声。”
某姑娘张了张嘴想辩驳,却发现自己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话反驳流年的观点。
清清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当时很惊讶,可是在观察了一个星期之后,却慢慢发现阿流说的一点似乎有点道理。平时,无论谁上世界说什么,你都不可能去理会,不是没看见,是压根不在意,因为你把他们都当陌生人,在安全距离之外,做什么都伤害不了你,所以你都选择无视。”
说不震惊是不可能的,从来没有想过,清清对自己的观察这么细微,有些连自己都未曾发现的事情她却能一眼看出,这份关心真的让某姑娘动容不已,眼眶微红地唤道,“清清。”
清清拍了拍身边姑娘的肩膀,继续沉声道,“可是有次国战前,你居然上世界,而且说的是‘陛下,我等你凯旋归来。’我看见的时候就心惊了,想着你应该是陷进去了,下意识地想提醒你。但是我也看见了歌无声为了你愤怒的无以复加。”
清清没有再说下去,暖暖却回想起那天的战况,那一次杀戮输的很惨——惨到什么程度,只能说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清清大概是想说,歌无声也对自己上了心。
“清清,我只是…只是从没有想过,有一天,生命中会出现这样一个人,能够左右我的情绪。”这种感觉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是好还是坏,但是以前从未有过,说不害怕是骗人的。更何况,十年前的那场变故,阴影依然未曾褪去。所以,真正的暖暖其实是一个胆小鬼——怕痛,太怕太怕。大部分时候宁可一成不变,也不愿意尝试可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