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帝国由绳结语统治”是一个西班牙征服者的观感。绳结语对一个幅员如此广阔的中央集权国家极其重要。所有地方上的结绳记录,均须呈交设在库斯科的中央记录局,以备当局查核,1532年5月,印卡皇帝阿塔华尔帕驻跸小城卡哈麦卡,一队西班牙侵略军已经登陆的消息就是用绳结语传给他的,皇帝一看结绳就知道一共有多少人登陆,带的是什么武器。信使无疑还煞有介事地提到对方的马匹:印卡人从未见过马,十分惊异,还以为人和马是一体的怪物呢!
西班牙人征服了印卡帝国,同时引进一种书写文字,因而大部分绳结语就湮灭了。这块土地上的新主人从不想了解结绳的秘密,所以有关印卡帝国及其人民的完整记录便全部消失了。今天我们见到的结绳记录大部分收藏在博物院里,但现代厄瓜多、秘鲁和玻利维亚各处山区,仍有人用简单的印卡绳结记事。即使在今天,仍然可以看到古印卡人的后裔以在长绳上打结和解结方式,记录羊的数目。
4.历史走上了顶峰
现代许多考古学家认为,特奥蒂瓦坎崛起、兴盛以至衰亡的经过,是在公元前2世纪到公元8世纪间。这段时期包括所谓哥伦布以前古代墨西哥时期的大部分。特奥蒂瓦坎境内资源丰富,土地肥沃。在全盛时期,这个全美洲第一大城市,甚至比凯撒时期的罗马还要大,其人口与面积也很相称。
公元前200年左右,特奥蒂瓦坎那个山谷大概只有一些小村落,后来逐渐发展成为一个经过缜密设计的城市。公元2世纪,特奥蒂瓦坎己有居民五万多人。此后人口继续增长,5、6世纪的颠峰时期,最低限度有75000,也许有125000,甚至超过20万。然后,特奥蒂瓦坎突然神秘衰亡。城内的宏伟建筑物,在公元750年左右发生的大火中,付诸一炬。约800年后西班牙探险家高戴斯才在墨西哥登陆。
考古学家把特奥蒂瓦坎的兴亡分为六个时期。最早的是帕特拉恰克时期或称特奥蒂瓦坎一期前期,从公元前150年至公元1年。然后是:察夸利时期或称特奥蒂瓦坎一期,从公元1年至150年;米考特理时期或称特奥蒂瓦坎二期,从公元150年至200年;特勒米密劳巴时期或称特奥蒂瓦坎二、三期过渡期,从公元200年至400年;苏拉尔潘时期或称特奥蒂瓦坎三期,从公元400年至600年;梅特佩克时期或称特奥蒂瓦坎四期,从公元600年至750年,也是特奥蒂瓦坎开始衰落终至灭亡的时期。
这六个时期是考古学家推断的结果。他们所依据的资料是:(一)特奥蒂瓦坎遗址上,各种不同风格的建筑设计,以及陶器和雕塑等。(二)在发掘中见到城市面积逐步扩展的情形。(三)城内残存居民在公元8世纪迁往他处以前数年中建筑物破损失修的情形。
许许多多出土的房屋与人工制品,却使耐心的考古学家越来越糊涂,因为其中不少是可以用来证明不同的、甚至互相矛盾的结论。
最近,由于利用碳14测定法进行研究的结果,对特奥蒂瓦坎发展史六个时期的年代,又引起了疑点。这次研究的目标,是想断定蝶鸟宫内那些灰烬和木块的正确日期。蝶鸟宫从前是祭师的住所。若干专家根据探测的结果,认为特奥蒂瓦坎整个历史年代,应比目前断定的早几百年。在这个神秘的城市里,好像年代也成了难解之迷。
特奥蒂瓦坎怎样衰亡的问题,仍然是一件悬案。各派学说积不相能,争持不下。
一个有文化影响力、备受尊敬的圣城,据美国专家估计在公元7世纪就有人口15万到20万了,怎么会在下一个世纪,变成一座十室九空的废城,连祭祀中心的主要建筑物也只剩断瓦颓垣呢?若干遗迹显示,特奥蒂瓦坎曾经惨遭回禄。几场大火还像是经过事前周详计划的,至于大火灾发生的时间及其成因,却无法确定。
有些考古学家相信,特奥蒂瓦坎遭受北方好战的游牧部落侵占而毁灭。他们的见解是,假使真有过此类侵略事件,特奥蒂瓦坎一定准备不足。无法抵抗,因为居民似乎没有后期中美洲文化中常见的那股戾气。
另有证辑显示,特奥蒂瓦坎居民有杀人祭神的习俗。城内即使没有正规的防御工事,也有好些天然的堡垒。举例来说,许多广阔的地区四面都有墙围绕,其他区域也有高大的平台掩护。甚至大门很少的府第和宏大的宗教建筑物,在受到攻击时,都可以权充堡垒。此外还有迹象显示,在特奥蒂瓦坎接近神秘灭亡之前的一段时期,军人担起了日益重要的角色。这并不是个奇怪的现象,有些学者认为,在阶级分明的社会里,时间一久,便越来越需要一股能支配一切的力量。
有些相信特奥蒂瓦坎曾遭受侵略的人认为,事件发生在公元7世纪初。有些则认为,时间可能更早,大概在公元6世纪初,即一般公认是特奥蒂瓦坎的鼎盛时期。例如,瑞士作家亨利·施蒂尔林自认可以证实,早在公元6世纪初期,由于野蛮部落的入侵,特奥蒂瓦坎的居民已经开始大量移往东约700公里外危地马拉的卡密纳尔胡猷。
然而,大半专家确认,特奥蒂瓦坎文化没落的先兆要到公元7世纪才出现。假使不是因为外族入侵而衰亡,另一种可能就是一个新贵族阶级崛起,与祭师抗衡,并且破坏了神权统治制度。他们还可能建立一种严酷暴虐的政制,适应自己争权夺利的目标。这样下去,结果便会导致大乱,破坏了当时的均势,终于使特奥蒂瓦坎崩溃衰落。这时,祭师阶级内部也会发生争执和产生敌对派系。人民越来越难得温饱,在收成不好时,境况必更恶劣。
进入20世纪70年代,特奥蒂瓦坎依旧是考古学家兴趣不减的热点地区,因而又有一些新的发现。
1974年,国际美洲人大会在墨西哥召开,一位名叫休·哈列斯顿的先生的报告颇具争议。他在特奥蒂瓦坎寻找到一个适用于所有建筑的测量单位,为1.059米,并给它起了一个玛雅名字,叫“胡那普”,意即“单位”。这是特奥蒂瓦坎的长度单位,适用于城市所有的建筑和街道。例如奎扎尔考赤神塔、太阳塔和月亮塔分别高21、42、63个“单位”,比例为1:2:3。这可是哈列斯顿先生用计算机计算出来的,让人简直没有办法起疑。在城堡周围的金字塔遗址中,他发现了水星、金星、地球和火星的平均轨道数据和太阳的平均距离为96个“单位”,水星36,金星72,火星144。城堡背后流淌着一条小溪,是特奥蒂瓦坎建造者挖掘的运河,穿过冥街,长288个“单位”,正好是火星和木星之间小行星带的距离。小溪里有多少块石头,小行星带中就有多少颗星星。
距离城堡中轴线520个“单位”处有一座无名神庙的废墟,这相当于和木星的距离。再走945个“单位”又是一座神庙,只能依稀辨认出轮廊,是土星。最后再走1845个“单位”,便到了冥街的尽头——月亮塔的中心,恰恰是天王星的轨道数据。
如果直线延长冥街,就到了塞罗戈多山山顶,那里同样有一座小神庙和一座塔的遗址,地基仍在,周长分别是2880和3780个“单位”,是海王星和冥王星的平均距离。
由此,特奥蒂瓦坎的冥街便构成一幅迷你太阳系模型。值得注意的是,太阳塔不在此系统之内——它不在中轴线上,而是在林荫大道边。
后面的小山也包括在内,特奥蒂瓦坎的设计者肯定自冥街建造之初就将太阳系模型考虑进去了。然而他们的行星平均距离轨道数据是从何而来的呢?1781年才发现天王星,1845年发现海王星,小家伙儿冥王星发现更晚,是1930年。莫非全能者为后世留下了什么标志?注意,我们没有说是外星人建造了特奥蒂瓦坎,这事他们可没沾手。也许是全能者为后来的建筑师在地下画了一个太阳系模型,让他们在准确的位置上建造一处房屋,那就是变为石头的、致未来的信息。
不可回避的事实是,我们‘对哥伦布以前的中美洲历史,只有一点不完备的知识和了解。上述种种猜测,还有待取得更多资料才能断定。只有一点似乎可以肯定,就是从公元8世纪初开始,特奥蒂瓦坎留下的遗迹,一直没有人再提及。城市部分已毁,丧失了优秀的祭师和宗教的本义,大多数居民也舍而他往。今天,特奥蒂瓦坎这个古代墨西哥的文化根源,是考古学家所面对的难题;众神之城在观光客的眼中是古代的奇迹。
5.画卷的历史
科学工作者在阿哈加、费赞、提柏斯提和卡奥亚等山区里,又发现了不少石刻,证明当地确曾有过从食物遗迹中鉴定出来的那些动物。1956年,一支法国考古探险队到恩阿哲尔高原考察过无数山岩上的石刻画之后,学者专家对撒哈拉的科学研究兴趣更加浓厚了。这一片断断续续的砂岩高原,在阿哈加山脉东北展围成一个弧形,被水冲蚀成一片天然奇景。最高的部分受了侵蚀,形状看似破败的城堡或者摇摇欲坠的大教堂,高矗的塔尖和像顶着蘑菇似的柱子,形成有如美国犹他和亚利桑那沙漠中所见到的景物。砂岩石块的底部受到侵蚀,逐渐形成可作掩蔽所的深洞。这些洞穴自然容易用作人类的居所。在那里发现了数以千计的图画,其中若干颇为美妙。画中有些主体尺寸特别大,有的人像高达26英尺。图画不是同一时期的作品,依照墙上涂字越涂越多的通例来看,在恩阿哲尔高原居住的民族,经过若干世纪时间,世代相继,各在洞穴的岩壁上留下他们的彩色画。
图画上最古老的一层,大概是由一个尼格罗文化系统的民族集体创作的。绘画的技术颇为拙劣,而且采用的风格和颜色也不一致。人像的侧影是静态的,四肢短肥,就与两臂的关系上来看,两腿显得过短。妇女的肚脐总是凸出很高,小而圆尖的乳房画成一上一下。人像头部的画法,是这个时期的特色。一律画成一个圆形符号,没有五官,有时也用几何图形替代。身上所绘的疤痕或图纹装饰,至今仍然可见。有的人像还戴上面具,和现在上伏塔的村民所戴的相似,清楚表明这些古代的绘画者是尼格罗人。画中有相当多各种不同的风格,有时不同风格重叠出现在同一岩壁上,说明这个民族必然在该地区中生活了好几千年。同时在所画的野生物中有水牛,显示这些画可能至少是公元前6000年的作品,因为该时期以后撒哈拉便再也没有水牛了。
塔西里的岩画共有数万件彩绘画面和雕刻图案,大部分壁画表明撒哈拉沙漠曾是一片水草丰茂、牛羊成群的世外桃园。最早的壁画可以上溯到中石器时代,距今约1万年左右,最晚的壁画大约属于公元前后的作品,前后延续了近万年。不同时代壁画的题材、内容各不相同,风格各异,有的潦草,有的严谨,有的稚嫩,有的凝炼,百姿纷呈,令人目不暇给,记载了黑人、法尔拜族、利比亚族、土阿雷格族等民族在此活动的情况。
岩画中最古老的画面是生活在公元前8000年至公元前6000年前的史前人类绘制的,笔触稚嫩,描绘的一些绛紫色的小人,体型极不匀称,头颅又大又圆,而腿和胳膊细如芦柴。他们可能是那些以狩猎和采集为生的黑色人种描绘的,因为岩画中有文身和戴着假面具的人物,这种风俗习惯与黑人的完全相同。在洞穴中有一个高5.5米的巨人画面,两只手,圆头,耸着肩膀,头上似乎贴了四块金属片,脸上没有鼻子,两只眼睛七歪八扭,仿佛毕加索的作品,因为其他数千幅壁画图案都不是很写意的,唯独这幅巨人像特别抽象,洛特百思不得其解,遂给他起名叫“火星神”。瑞士空想家丰·丹尼肯认为大火星神穿的不是宇宙服就是潜水服,而且头上戴着球形头盔安装有天线,显然是星外来客。其实看似头盔和天线的东西,实际上是装饰着羽毛的头巾,况且在凹凸不平的岩面上的人物画不一定是按照垂直方向整齐描绘出来的,所以丹尼肯将它推测为宇宙人是牵强附会的。
这一时期岩画中,无头的人物、奇形怪状的物品比比皆是,类似的画面在西亚安纳托利亚高原地带新石器时代早期的遗迹中也有发现,然而大多数都无法解释。
在这一时期的画面上出现了婚礼、宴会及割礼仪式的场面,还有一群人围着一个手执“魔杖”寻找水源的人的情景,此外还可以看到几个小孩合盖一条毯子睡觉,一群妇女在搭凉棚,一个人摇晃着一个醉酒之人欲使其醒来,一只狗正在狂吠……这些栩栩如生的田园风光式的画面再现了昔日撒哈拉居民宁静安祥的日常生活情景。
大约到公元前5000年至公元前4000年左右,塔西里岩画作品中,出现了放牧牛羊、半圆形房屋、舞女、战争以及日常生活等场面。狩猎画面也很多,从驱赶鸟兽到用弓箭射取猎物的全过程在岩画上都得到反映。画风完全是采取写实的手法,构图巧妙,色彩鲜艳。据推测,这些岩画是由至今仍生活在撒哈拉沙漠南部的法尔拜族人描绘的,因为无论从发型、帽子、武器、住宅,还是从一夫多妻制等方面来看,两者完全相同。他们在撒哈拉牧草丰茂的时候赶着牛群,由东非迁徙而来。这一时期塔西里的绘画艺术达到颠峰。
公元前1500年前后,撒哈拉开始变得干燥,溪谷断流,绿洲干枯,严酷的自然环境不再适宜放牧牛羊。法尔拜人为寻求新的牧场向南迁徙,另一支使用马车的民族接踵而至。塔西里岩画中的两轮马车揭示了这一神秘的变化,这些两轮马车并不是用来运输货物的,而是用于战争和狩猎的,由于塔西里一带道路崎岖,石柱林立,马军很难行驶,因而居民十分稀少。据信这一民族大约在公元前1000年左右远徙他乡。
此后,撒哈拉日益干燥,沙丘逐步扩大,公元前后,形成今天这样的情形,这时塔西里岩画上表现的不是马而是“沙漠之舟”骆驼了,画面上的骆驼或单个或成群,有的骆驼背上还骑着人。骆驼是从亚洲输人的“舶来品”,据北非的碑文记载,骆驼来到撒哈拉的时间大约是在公元前150年左右。文献资料记载的时间稍晚一些,为公元前46年。随着骆驼进入非洲大陆,撒哈拉的历史翻开了新的一页,史前时代宣告结束,历史进入了有文字记载的时代——希腊罗马时代。
撒哈拉壁画的主要颜料采自页岩。绘画时,先将颜料磨成粉末,用水稀释溶解,加入树脂、动物油、血、蜂蜜、尿等材料,制作成液体或糊状使用。
在一些遗址中还发现了溶化颜料用的石器皿和石盘,以及研磨颜料用的小石臼,绘画工具用手指、笔或毛刷等,笔和毛刷是用草、头发、羽毛以及削过的细树枝加工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