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备胎,**丝,大多数人会想到在感情上经常失败的男人,他们虽然跟暖男一样都是男二号,但本质上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差别分以下三点,一、暖男长得帅。二、暖男长得帅。三、暖男长得帅···
冬子,是芹泽的发小,大二时来济南找芹泽玩,我跟他也就此认识,都是南京人,都是甩货,都喜欢看日本电影,都是**丝,都是酒精动物···因此,我们加快了友谊的发展进程。
他来济南的时候,芹泽动不动就要陪对象,无奈,只能把他丢给我,我下铺正好空着,他就睡那儿。
刚开始,我们两个人的时候,经常就日本爱情动作片和动作片女星的事业发展问题交换了意见。
他是个很正直的男人···
有一天晚上,我把我电脑里珍藏多年,精挑细选的日本电影拿出来,邀请他一起欣赏,他却摇了摇手,说:“不看,有什么意思呢。”我被他淡定的眼神打动了···
于是,我自己拿到一边去看,声音有点大···
没一会儿,他出现在我身后,“乖乖乖乖乖!这么这么这么美啊!哎呀!”他连声调都变了···我嘴角一阵抽搐。
我回头说:“你刚刚不是逼格蛮高的嘛···”
他根本没看我,说:“快快快快快!传给我!传给我!”随即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和数据线,嘴里还念叨着:“你这都是都是从哪下的?快告诉我网址!谁告诉你的网址?唉!呆逼!以后有需要就找你!”
我已无言以对···只说了一句:“随你挑,随你选。”
那天夜里,一点三十八分,刚刚入眠的我,被一阵持续性的,有节奏的,略带强烈的晃动给晃醒了,我惊恐的睁开双眼,朝下铺伸出头,喊道:“冬子!地震了!”
他在下铺压着嗓子,骂道:“你呆逼啊!噢~~”
我仿佛明白了什么,悄悄地躺回床上,会心的一笑···
冬子在动物里的爆发力很强,八秒吹一瓶大青岛,一口气干三杯纯伏特加,这些另我和芹泽鼓掌叫好,“男人啊男人!我爱你!冬子!”,每当这时,他总是笑眯眯的摇了摇头,然后就可以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了···
那年暑假,我们在南京吃烧烤,都喝一些,他有些不对劲了。
“我想她了···她又不理我!”
芹泽红着脸,说:“大呆逼啊!有什么好想的?”
我一脸的茫然,说:“冬子,怎么回事啊?”
“哦,我这事没告诉你,哎···不想提了···”
“说说,说说。”
“哎···有什么好提的呢···”
“说说,说说。”
“好的!零九年三月十七号,我喜欢上一个女孩儿,她是我···”
“他喜欢人家···要死要活的···人家看都不看他一眼!”芹泽故意打断了他想要营造的忧郁气氛,这让他更加忧郁···他低着头,沉默不语,狂抽烟···
芹泽是在嘲笑,嘲笑他的忧郁,嘲笑他的作死,也是在告诉他,你的执迷不悟,只能让我嘲笑你,忘记她才是你应该做的。
我看他抽烟抽的脸有些发黑,实在不忍心第二天他被查出肺癌晚期,又发问:“到底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眼,把烟头一扔,说“她靠近我的时候,我不在意,当我喜欢上她时,她却厌烦我···”
“为什么?”
“她觉得我后来喜欢她时的感觉,跟之前不一样了,说我的喜欢给她带来压力,她觉得不自然···我不甘心···”
“是不是你打开的方式不对?”
“不知道······”
芹泽实在听不下去了,说:“很多女孩在拒绝你的都说,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也有很多女孩在喜欢你的时候都说,讨厌,你好坏···”他点起了一根烟,“你不会逼格高一点吗!男神一点吗!当一个坏人,说不定结果就不一样了!”
我跟冬子立马转脸,望向芹泽大神:“女孩就那么贱?”
“人都贱···”
“可我当不了坏人···只要在她面前···”他又低下头去。
“你把我灌醉···”我跟芹泽异口同声。
芹泽突然想起了什么,说:“你有她照片吗?”
“有···”
“说了那么多,是时候掀开女神的斗笠了!”
“不要了吧···”
“要!”
他腼腆的从钱包里取出一张二寸证件照,“怎么样?耐看吧!”
没一会儿,我跟芹泽手拉着手出去吐了···
回来的时候,冬子又忧郁了,“还至于啊!”
后来从芹泽的口中得知,那时,二寸照片手机掉了,冬子为了给她买一部新的,来获得芳心,把每个月一千五的生活费,省到只花两百,一瓶老干妈,夹着馒头,吃了两个多月,然后带着希望的成果来到了二寸照片的面前,却被她拒绝了,于是冬子又把失望的成果放在宿舍里,却被旁边宿舍的人偷了去,冬子发现了,找那人理论,不得,打了一架,还记了处分···
我们回到济南后的某一天,冬子给我微信了一张照片,是他和一个女孩的自拍照,照片里的女孩是一个小萝莉,漂亮可爱,小鸟依人在冬子身旁,很显然,不是二寸证件照···
他说这是他爸一个朋友的侄女,很喜欢他,对他很好。
我拿给芹泽看时,我俩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再次回到南京时,我们四个时不时会一起吃个饭,小萝莉落落大方,也很懂事,总是靠着他的肩膀,咬着下唇,甜蜜的笑着,冬子也笑了,笑得那么不真实···
假期快结束了,我们四个又相约在老地方吃饭,这次小萝莉不再靠着冬子的肩膀,咬着下唇,甜蜜的笑着···
她说,总觉得冬子心里还住着另一个人,那个人太厉害了,自己实在打不过她···
冬子没有解释,小萝莉哭着跑出去了,冬子也没有去追···
那晚我们喝大了。
夏天的夜晚,路上已经没什么车了,深紫色的天,高高的飘着,也没有云,稀疏的星光,远远的,一闪一闪的,晚风吹在脸上也是不冷不热,舒适的就像哈痒痒···
昏黄的路灯下,我们三个手拉着手蹲在路边欢快的呕吐着···
第二天早上,强烈的晨光把我晒醒了,睁开惺忪的双眼,才发现自己正坐在南师对面的一个人行道上。
无助的我,向下一摸,突然发现手机没了,换一边一摸,钱包也没了···玩大了玩大了!
我四处张望,发现身边有个人正俯身趴在那儿,一动不动,脸深深的埋进一大滩呕吐物里面,看背影是冬子,我赶紧把他扶正,发现他的脸已经有些绿了。
我忍不住喊道:“冬子冬子!醒醒!我的vivo智能手机不见了!”
冬子没有回答···
我赶紧又去寻芹泽,模糊的双眼仿佛看到了一个肉色的物体,横在那儿,我走过去,他也是一动不动的,身上只剩下一条大红内裤,裤子上衣全盖在脸上,看来是嫌热又觉得阳光太刺眼,自己脱的···
我赶紧去推他,嘴里喊道:“呆逼呆逼!醒醒!我的vivo智能手机不见了!”
芹泽醒了,长长的睫毛不停地抖动,就像刚睡醒的小猫,“这是哪?”
我很激动,终于有人理我了,“你先别管这是哪,我的vivo智能手机不见了!”
“哦···”他又躺下去了。
“哎呀!喝多了!一个个的都是什么造型啊···要了我的熊命!”
第二天,冬子就跑到泰州去找二寸照片了,之后我们的联系也少了,偶尔听到消息,说他有时会一个人把车开到郊区,然后步行回家···
芹泽说:“这家伙脑子秀逗了吧!”
我斜斜的看着芹泽,说:“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
去年元旦,水哥告诉我们,冬子出事了,前段时间,他开车去泰州的路上发生了车祸,人进医院了,现在没大事了,我们赶紧回到南京。
刚进病房就见他头上裹着纱布,还抱着一条围巾,他一见我们又是笑眯眯的,
芹泽有些不高兴,放下水果,说:“你搞什么东西?!”
他笑着说:“我喜欢她,所以我死不掉的···”
“你呆逼啊···我知道我说什么都没用,四年了···你要是再找她···朋友做不成!”我发现芹泽眼里有东西要冒出来了···
冬子直直的看着他,说:“不要让我为难···”他又低下头去。
我看气氛有些紧张,说:“哎哎哎!难得见一次面,提毛友尽啊!冬子,芹泽也是为了你好!”
我看他俩没反应,又说:“这样吧,冬子,底线是什么?你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死心?你心里也有数吧···”
冬子沉默了一会儿,说:“等她结婚吧···”
“好!把她微信给我,我去勾引她!”
大家立马笑了,笑得还像以前一样歇斯底里···
笑毕,冬子低下头,看着那条围巾,说:“全世界都反对,我也要做!哪天,我找了一个看似合适的,这下你们开心了?可我不开心啊!”
我忽然看到围巾上出现了两块湿湿的地方···
“nozuonodie···”芹泽也低着头,小声的说。
我看着眼前的冬子,感觉,也有一种喜欢就像判了刑一样,别人是甜蜜幸福,你却总是一个人在创造希望,一个人在努力挣扎,不自由,不解脱,一直等待着获释的那一天···
看来,你感动的只是你自己,可你连自己都感动不了怎么感动她···
过了一会儿,冬子突然喊道:“呆逼们,快扶我去外面来一根,憋死了!”
后来我们得知,二寸照片在朋友圈发了一句:走在冬天的路上很冷,冬子看到了,跑到纪梵希,花了一千五买了条围巾,又跑到泰州送给她,她死活不接受,冬子很生气,回来的时候,车开的有点快···
作死的人分两种,一种是不知道自己在作死,作着作着就死了。另一种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没结果,但依旧在做。我们总以为大多数作死的人都是第一种,其实大多数人都是第二种。
因为我还喜欢你,所以我想对你好。
因为我还喜欢你,所以我想把答应你的事情都做好。
可我们不能在一起,所以你不必给我我想要的回应。
可我们不能在一起,所以我得做一些会让自己死心的事情。
永远不要觉得作死的人没救,他们大多给自己划了底线,只是还没到。
等到了那个底线,心也就死透了,我也不欠你什么了,更重要的是我不再欠自己什么了。
然后,就可以把你放在心底了。
然后,就可以告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