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东倾月赶忙收敛了情绪,不想让她看到自己吃惊的样子,“这些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他的疏离,是伪装。
“当然有啊,你个笨姐姐,刚刚不是说了吗,父皇答应我,只要我要,什么都送给我,你猜猜我要了什么?”说着,她双眼大睁,一动一动地盯着面前的东倾月,想在他脸上看到狂喜,果然,饶是镇静冰冷的东倾月,心中也忍不住开始狂跳。
“凤珠?”难以置信!
“是啊是啊!”清瑟疯狂点头,而后一边继续说着,一边从怀中掏出那墨绿色精致锦盒,递给他。“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东倾月有些发抖,抖到不知要如何打开这盒子,终于……他终于拿到了吗?一年!整整一年,他终于要完成任务了?
“快打开看看。”清瑟鼓励着,脑海却突然恶作剧的联想到自己仿佛是一男人,给一女人小盒,盒子中是钻戒,而那女人激动难忍。
东倾月稳定情绪,将那盒子打开,盒盖掀开,瞬时流光溢彩,盈亮夺目,那珠子圆润,色泽淡雅,实属难得之珍品。
但是……“不是凤珠。”斩钉截铁。
本来情绪还高涨的李清瑟一愣,慢慢伸手将那珠子取出,放在眼前盘看,“不是?不对啊,你说的那些条件它都符合了,怎么能不是!?”难以置信。
东倾月冷哼,“这珠子是珍品,但我们熠教多得是珍宝,若是这等货色,也值得让本……我潜伏一年?既然是凤珠,既然有它的妙用。”
李清瑟突然勃然大怒。
“靠!老子最烦就是你这种婆婆妈妈的人了,有什么妙用你他妈刚刚不说,现在马后炮有什么用?让老子白费力一场,靠!”
静宁宫主屋一声怒吼,将守在门外的小朱子吓了一愣,他家公主……发疯了?
李清瑟有种被人耍了的感觉,越想越生气,再看着面前那张还算漂亮,却冰冷冷毫无表情的容颜,仿佛根本不拿她刚刚费尽心血得到的成绩当回事。
怒发冲冠!手上那珠子也来气,对面的人也来气,右手猛的一挥,用最大地力气将那可恨的破珠子丢了出去,那珠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在了东倾月的额头——正中央。绑的一声,东倾月身型未动,本来冰冷的双眸瞬时睁得大大的,其内满是未表现过的惊讶。他……万万没想到五公主竟然敢动手打他!虽然是用那夜明珠!
整个室内瞬时弥漫起低气压,那股浓浓杀气就连李清瑟这毫无武功的人都能感觉到,但若是以为她怕了,那就错了!大错特错!
她李清瑟为了自己生存下去以及自己的贞操可以一忍再忍,但人的忍耐都是有限度的,包括她,静妃可以怀疑她,可以对她隐瞒,但这种不尊重她劳动成果甚至还嗤之以鼻的行为,她绝对忍不了。
“静妃,收起你那装酷装B的表情,有本事你自己去御书房想办法套出来凤珠的下落,你有那能耐吗?你能做什么?不就是小偷小摸地找找搜搜?你凭什么用那种满不在乎的眼神看我?无论我李清瑟今天要来的是一颗夜明珠还是一坨****,也是我李清瑟的劳动成果!绝不允许被人侮辱!”李清瑟的声音甚至是喊出来的,一下子冲到他面前,昂首挺胸,一副宁死不屈的大义凌然。
东倾月心中一震,听到她的话也理解到自己刚刚做错之事,确实,错不在她,而是他。
她真心诚意地帮他找寻凤珠,皇上金口已开,她没要金银珠宝,没有邀宠,甚至不要未来的大好前程和美满姻缘,竟开口帮他要凤珠,而珠子要错,也因为之前他对她的防备,没将全部告诉她。
他后悔了,看到她气急败坏的脸很想去安慰,但他从记事起便是冰冷如斯,偶尔笑靥如花也是为了任务的伪装,他不想对她伪装,莫名其妙,想……真诚待她。
“没……没关系,下次……”东倾月磕磕巴巴,确实没安慰过人,更没承认过错误。
“靠,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是不?这一次耍了我,还冷冰冰的对我,竟然还想要下一次?别用你那带杀气的眼神盯着我,怎么?想杀我?告诉你,老子不怕!”李清瑟有着一股子犟劲,不碰她的底线,她便一直能忍,但若是稍微触碰底线,她便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他此时真是束手无策了,不知怎么承认错误,不知怎么安慰她,只能默默站在一旁,冥思苦想。
李清瑟狠狠瞪了他一眼,“怎么?不杀!?不杀我可就走了,别说老子没给你机会。”说着便来到门边,那可怜又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这么咕噜咕噜到了这。弯腰捡起,用小手擦了一擦上面所粘灰尘。靠,多好看多值钱的夜明珠啊,以后她的荣华富贵搞不好还靠它了。
不要白不要!
东倾月一惊,心中猛然失落。“你今晚不在静宁宫睡?”说完,自己却觉得有些尴尬,他应该对此事抗拒,为何竟然出口相邀?
正欲离开的李清瑟脚步一顿,回过头,刚刚那怒气稍微平息了一点点。“当然是……在啊,为什么要离开,当时你可是答应我了让我在此借宿,你可不能反悔。”
“嗯,不反悔。”他赶忙答道。
“哼。”丢下一声冷哼,她便转身走了,拉着小朱子除外散步去,平缓下滔滔怒气。
夜晚。
小朱子已被李清瑟打发下去休息,偌大的房内点燃两盏灯烛,一盏是在贴近窗子一边的梳妆台上,本就没什么首饰胭脂的梳妆台被她清空,桌子一角整整齐齐摆放着她在尚书房所习的书籍,此时,借着还算明亮的灯光,她专心致志地钻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