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玄生气的时候不喜欢任何人接近,以至于他所在的房间周围一个人没有,一经发现,杀无赦!
李清瑟本就武功不好,虽承袭了记忆中的武功,但疏于练习外加实在没多少时间融会贯通,加之现在着急追上前方的如影,一着急,生生踩坏了脚下的一片瓦——两人正在飞檐走壁。
如影回头用不屑的目光看她,后者愤怒,捡起那半块瓦便扔向前方的黑衣如影,前者伸手轻松接住这“大型暗器”,皱眉“别闹了,你还去找玄王吗?”
清瑟放下手中另外半块瓦,继续赶路。
翻了两座围墙便到了玄王府,暗处定然有些许暗卫,如影身如疾风闪到他们身边,一个手刀,一个个暗卫连声都没有便虚软倒下,实力相差太过悬殊。他为清瑟开辟了道路,后者则是用轻功向前,很快便依照记忆找到李清玄所在的房间。
“玄。”她小声问了一句。
门关了,如影守在屋外,屋内一片安静。
拐过几道屏风,在房间最深处的床上,清瑟看见了正趴着的李清玄,还是那身白衣。清瑟皱眉,按理说,最狗血的情节,男人生气了要么就是跑到瀑布下淋水,要么就疯狂练武,要么就去喝酒,趴在床上生闷气,这分明就是小孩子的所作所为,无语。
刚刚想起,他就是比她年纪小。
清瑟走过去之时能感觉到床上人僵了一下,应该是察觉到她的到来了,却未抬头,继续生闷气。
上好的白色衣料如同一团初雪般在浮在床上,还一动一动,因为主人气鼓鼓。
李清瑟觉得好笑,之前在宫中李清玄办事就欠妥,随意而为,今天更是幼稚。坐在他身边的床沿,伸手轻轻拍了拍他宽厚不足修长有余的后背。“喂,还生气呢?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和我说说行吗?”
床上人不搭理他。
得,清瑟不怒反笑,本来因为慕容幽禅离去的悲伤和对未来的迷茫荡然无存,心中满是对李清玄的无奈,虽这“安慰”的方法很奇特,但也算是达到效果了,“无论是什么事,我和你赔礼道歉还不行?但你若是不说,即便我错了,也没法改,你说对吗?”
床上之人还是未动,隐隐可听见冷哼。
“杀人不过头点地,再说了,我还真不知自己到底什么地方错了。”
李清玄从床上一下子坐起。“你不知道?你问问你的良心,我李清玄对你怎么样?”
“还行。”她老实回答,但见对方面色逐渐不好,赶忙改口,“非常好,你对我非常好。”
听见她如此说,清玄的情绪才算稳定住。如同男童一般坐在床上,叉着腿,头微地,斜着眼看她。“我对你比我对我母妃都好,你呢,你对我怎么样?从来都对我不客气,永远拒我于千里。”
“哪有?我哪有拒你于千里?天地良心,刚刚我们该做不该做的,都做过了,我还怎么拒绝你?”清瑟欲哭无泪,委屈十分。
李清玄一愣,想到刚刚对她做的事,心情平缓了许多。“瑟儿,也许你觉得我不是个值得依靠的男子,但我对你的心,日月可表,我可以对天发毒誓,我只爱你一个人!我可以把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命都给你!”
“……”清瑟愣住,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严肃,让她十分不习惯。她面前这个有着上挑凤眼,皮肤白皙,高鼻薄唇的是李清玄?确实是李清玄?那个不分场合就搂搂抱抱,一旦单独相处就占尽了便宜,用书砸她的头,点了她的穴非让她欣赏自己裸体的李清玄?
一定是个误会,这人搞不好是和李清玄长得很像的一个人。伸手抚上他的额头,“你没发烧吧?”今天怎么这么反常?
他狠狠甩开她的手,冷哼一声,“如果想来嘲笑我,那你目的达到了,离开吧。”
李清瑟皱眉。不对,这绝对不是李清玄,若是以往,他早不顾她的意见将她摁倒在床上,但今天……看来这孩子是真受到打击了。“玄,你怎样才肯原谅我?”
“你没错,你走吧。”他根本不想给她机会。
清瑟想了一想,将之前和随后发生的事原原本本想了一遍,恍然大悟,原来李清玄在乎的是那个所谓的“距离”!不得不感慨,李清玄真是个怪人,自己男人这么多,他从来不反对,就连吃醋都很少,倒是尤其在乎两人之间的距离。
真是个奇葩,是女尊国和男尊国混血出的奇葩。
要解决李清玄的问题,首先就是要对症下药。她上前搂住他,将他头塞入自己怀中,有种安慰小孩儿似的拍他的肩。“好了好了,姐姐错了,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我不和你有距离好不?我们亲密无间,玄,你想想,反正早晚都得原谅我,早早原谅,我俩都不受苦,对不?”她细心安慰。
李清瑟带过孩子,是她表姐家的小儿子,表姐是南方某个黑老大,却生出个很粘人的小子,那天保姆辞职,来北方游玩的表姐干脆把儿子丢给了她。一时间她也找不到可以带孩子的保姆,只能亲自上阵。
就伟大又万能的互联网信息总结,带孩子三大绝招:哄!吓!哄!
现实哄,如果孩子不听,那就吓唬他,吓唬完再继续哄。一般一个回合就见笑。如今李清瑟很想将这一招用在清玄身上,也不知效果如何。
哄了很半天,好话说尽,李清玄还是别不过这个劲儿,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清瑟转过头,阴森一笑,而后直接甩手走人。“敬酒不吃吃罚酒,李清玄,这是你自找的,既然你不打算原谅我了,那我也不自讨没趣,天涯何处无芳草,六皇弟,你加油吧。”说着,站起身来,状似潇洒地拍拍身上的没有尘土,转身欲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