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瑟则是坐在床上,心情低落。
清泽双拳紧紧握着,冥思苦想,如何能让她开心。内心里已将自己责骂了千百遍,现在就连他自己也觉得是老顽固,害瑟儿一片苦心空流。看着低落的李清瑟,他自责得恨不得撞墙,头脑中却猛然有了灵感。
他赶忙冲到她的面前,单膝蹲跪在她身前。“瑟儿,我们继续玩你的……什么角色扮演吧。”
“都说了没心情……”清瑟头都没抬。
“你……你来当客官,我……我当青楼……女子。”咬着牙,面色铁青。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但除了这种方法,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能哄她开心的法子了。
李清瑟一愣,大眼眨了两下,“你说什么?”难以置信地看他。
“我来伺候你。”为了瑟儿开心,他豁出去了。
李清瑟扑哧一声乐了出来,刚想拒绝,但转念一想,这机会真是千载难逢,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没这店!就当她公报私仇好了,借着机会看看威武的二皇子如何伺候人也好。“好啊。”
“……”没想到他回答得这么痛快,李清泽登时紧张。
李清泽和李清瑟所在的是老鸨花娘的房间,老鸨为了赚这一千两银子,不惜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而在花娘房间的隔壁有一空着的房间,如今这房间内则有几人,为首之人一身白衣。
端木流觞与他几名随从掩住气息,静候在房内。
因为房间是空着,并未装饰,是在房屋中间有一小桌,桌上放着棋子,端木流觞悠闲的自己与自己博弈,他内力深厚,旁边房间之人若不是刻意压低声音,他能听见其对话。
发生了什么,通过两人对话,他能判断出来,不得不觉得自己此番前来确实有所收获,这种惊世骇俗,总能说出他人说不出、做出他人做不出之事的女子,想必除了大鹏国五公主李清瑟外,再难寻觅。
她竟能穿着青楼女子的衣服,让二皇子扮嫖客。端木流觞不禁哑然失笑。
但随后两人争吵起来,二皇子不懂李清瑟失落的原因,但他却可猜知一二——想必是那凤珠之事吧。
其实大可不必如此,那件事除了熠教东护法外,只有他一人知晓,鎏仙阁的眼线见到静宁宫红光漫天,并不知其中原因,只是如实禀告,而他结合了其他信息才做了大胆猜测。
就在李清瑟被叫到船舱之时,他还未确认,而是试探。
突然端木流觞手中棋子“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引得一旁蓝衣少年微微一惊。主子从来都冷静沉稳,很少有惊讶之举,怎么……
因为他听到了二皇子的声音,二皇子要扮妓子?让李清瑟扮嫖客?
“客……客官……”李清泽的声音尴尬不堪。
清瑟心情早就多云转晴,水漾的大眼眨了一眨,“刚刚那些青楼女子可不是叫我们客官,一般叫客官的都是店小二。”她一片好心纠正。
李清泽面色铁青,后背是僵硬的,手上拿着筷子,筷子上有着菜肴。顿在那,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应该叫什么?”尴尬不已。
清瑟微微一笑,“叫公子啊,声音要甜。”
“……”
“怎么了?你叫不出口?别勉强,我们收拾收拾回京城吧。”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公……公子。”声音从牙缝中挤出,李清泽如今真切知道什么叫自作孽不可活,怎么就要用这种方式哄她开心?
“嗯嗯,乖。”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轻挑一下,眯着眼欣赏面前男子。李清泽的面容刚毅,鼻梁挺直,浓眉大眼,一双唇周正,不是温文尔雅的俊美,不是妖孽妖娆的俊美,而是带着阳刚之气。
若对方是李清玄,想必便没了乐趣,只有对方是刚毅的李清泽,才有一种逼良为娼的快感。
没错,就是逼良为娼!
想到这,心情好了大半,见对方动作僵硬尴尬,她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伸手轻握他的手,向上举起,将他筷子上的食物咬下来,开心的嚼着。“倒酒。”放开他手的瞬间,还在其手背上摸了一摸。
很成功,因为感觉到对方手上的汗毛都立了起来。
清泽无奈,放下筷子,将酒杯填满,递了过去。
李清瑟又开始刁难起来了。“忘了该叫什么了?”捧着小脸,笑眯眯地看着他。
清泽身子又是一僵,一没留意,将陶瓷酒杯生生捏碎,佳酿流了满手。赶忙拿起另一杯子倒满。“公……子,喝……喝酒。”声音艰涩难听。
清瑟也不客气,接过酒杯仰头饮尽,很是有嫖客的洒脱。
终于,李清瑟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桌子上哈哈大笑,今天她算是回了本了,能让那战场上的雄鹰如此别别扭扭的伺候人吃饭,她李清瑟应该是唯一一人吧。
与她的开心不同,另一人面色却是越来越不好,两道浓眉恨不得在额间打结。“你是在笑话我?”堂堂男子,竟做这种低等之事。
清瑟缓了好一会,才多少忍住了一点笑意,眼角满是泪花,“没有,很感动。”李清泽是那种大男子主义很强之人,她知道。
“感动什么?”他皱眉,语气怀疑。
清瑟抓住他的大手,在他指尖上轻轻一吻,“感动你能为我做这么多,你们古代男人就是这样,死要面子,就不知君子能屈能伸之理,今天为了我,你能做到如此地步,我已经感动死了,谢谢你。”
“不气了?”他的面色也好了许多,今天如此做,确实为难了些,但只要她开心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