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玄两道如远岱般的眉头皱着,“疼疼……定然是夸你了,我哪舍得骂瑟儿,疼疼……轻点。”
慕容幽禅惊讶地看着面前打闹两人,怎么也想不到对方两人都是生长在皇室,尤其是六皇子还身份尊贵,就这么被女人拽着耳朵,丝毫不生气不说,反而乐在其中。实在是太惊讶了,但同时,心中却隐隐有种羡慕,若是清瑟也这么拽他的耳朵……他也不会生气,反而甜蜜。
“瑟儿我错了,作为赔礼道歉,我带你去我新家看看,只要你看好的东西,都送你行吗?别拽了,再拽就掉了。”清玄怪叫着,其实带着一定夸张成分,他知道他越是表现的夸张,李清瑟便越爽,叫声越大,吃亏越少。
果然,清瑟见目的达成,清玄告饶,很高兴地放开他耳朵。“好,就听你了,走,我们去看看。”
慕容幽禅放下茶碗,也跟了上去,药效还有十一个时辰,这是一个时辰内,只能他碰瑟儿,绝不允许其他人染指!
情敌之间是敏感的,李清玄从前见过慕容幽禅,可以感觉到他与清瑟的距离,但今日,这种隐藏在阴暗处的敌视让清玄忍不住好笑。看来这慕容幽禅终还是落入瑟儿的魅力之下了,不过他却不甚在意,情敌如此多,多一个稍一个,又何妨?
作为一条战线上的人,太子皇兄早将秘闻告知他和二皇兄,崔茗寒、刘疏林、慕容幽禅。他们三人一致对外,三对三,看谁能笑到最后。
至于凌尼嘛。
在李清玄的眼中,凌尼根本就不算个男人,不在情敌范畴之内。
慕容府东侧有一处不小的宅院,一直是空着的,是柳家的产业,如今被李清玄半逼半诱的高价买下,这宅院本就算豪华舒适,如今有了皇宫内务府派来的能工巧匠,仅仅一上午更是焕然一新,如今这李清玄的府宅,比一旁的慕容府还要富丽堂皇。
“你的新家不错啊。”清瑟边走边看,忍不住赞叹。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没多少大气,却有着无限雅致。
慕容府后院有一小湖,湖底暗流,水质清冽,而李清玄的府宅因在慕容府东侧,也正好凌驾与这暗流之上,恰巧是其上游,于是当初宅院设计便也挖了一些小湖当赏景噱头,更为妙的是,慕容府仅仅挖了个小湖,而这宅院设计者则是挖了一条长长的小渠,如同微型护城河一般在府宅内蜿蜒,水渠内潺潺流水响声悦耳,水渠上则是各种各样精致的小桥。
“李清玄你太厉害了,这么个雅致的宅院都能被你挖到,太棒了,我好喜欢这里。”李清瑟忍不住再次赞叹,走在汉白玉小桥上,竟看到桥面上有着浮雕荷花,美!妙!
建筑风格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根据固有地形充分发挥想象设计,而当初设计这宅院之人绝对是一名巨匠,无论从这宅院的整体来看还是从细节来看,都如此完美无缺。
李清玄微微皱眉,环顾四周。这里有瑟儿说的那么好吗?当时他非要买这里,并非觉得这宅院好,只是单纯觉得这宅院离她近罢了,难怪那柳老爷子死活不肯卖,说是什么什么前朝鬼匠设计的,什么什么他准备颐养天年的。
他原本以为那老不死的想狮子大开口,为此他还特意找了二皇兄来说情,毕竟这柳家是二皇兄那边的人,但如今看了清瑟的反应,看来那柳老爷子也并非是说谎。
“瑟儿喜欢?那更好,静园太小了,瑟儿把东西搬到这里来就好,我这就找人去做牌匾,叫玄瑟府,如何?”
“……”慕容幽禅无语,这狂妄的六皇子还真是将他视为无物。
清瑟对李清玄丝毫没有客气一说,抬腿便是一踢,“大庭广众之下又开始胡说八道,信不信我再拽你耳朵?”
李清玄见她生气,只能佯装悔悟,哭丧着脸。“五皇姐,六弟错了。”引得清瑟扑哧一笑。
前者见目的达成,一丝邪笑也爬上完美面颊。遥遥望向前方不远的主屋卧室,淡粉色的薄唇不由得一撇。昨天半夜他跑到蓬莱宫让二皇兄写亲笔信,又派人送到柳府,只为这宅院,这说明昨夜二皇兄并未出府,看来半夜找瑟儿幽会的是太子皇兄了。
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平日太子那温文尔雅的架子端得稳,没想到干这等偷摸之事还理直气壮,有趣。
几人一边走着,看着风景,闲聊着京中趣闻,很快便来到主屋卧室。
清瑟入内参观,“玄,这个在你这儿呢?”她发现了件故物。
慕容幽禅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一个木箱,上面没什么特殊花纹,但听瑟儿的意思,这东西大有来头,是什么?
“哦,是啊,被我抢来了,若是瑟儿想玩,我们随便抓几个人凑上一桌,陪瑟儿过过手瘾。”那是什么?正是当初在宫中几人所玩的——麻将。
清瑟欣喜地将木盒打开,拿起一枚枚麻将子,之前几人打麻将最终的赢家竟然是她,想想从前的生活也很快乐。
但这笑容仅仅片刻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因为她又想起凌尼了。当初她说一,凌尼不二,她说什么,凌尼便傻傻的听从,即便她指着天空的太阳说是蓝色,凌尼也绝不会反驳说太阳是绿色。就这么个听话的好孩子,却被她欺骗伤害。
她又想起与刘疏林在荷城隔着一道薄薄木门与凌尼对话的瞬间,他的声音冰冷得让她心碎。
苦笑着将麻将牌又放了回去,关上木盒,长叹一口气。
“瑟儿,你怎么了?”慕容心细的发现,清瑟好像突然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