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有些嘲讽的意味。“找到后呢?将他送回那桑国?我游走江湖,偶然的机会去过一次那桑,在那桑国,男子地位极低,若是被拒婚的皇子回国,想必也没什么好结果,还不如让他在江湖上逍遥。”
“你错了。”她目光严肃,直视他的双眼。“我要对他负责。事情没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我所做的一切,他不会这么惨。疏林,他与你不同,你是男子,他虽然性别也是男子,但内心柔弱的和女子一样,所以,我酿下的果,我自己来受!我要照顾凌尼一生!”
她的双眼炯炯有神,面容无比诚恳,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那茗寒呢?你对凌尼负责,那茗寒怎么办?”刘疏林大惊失色,为自己,也为自己的挚友,他不信李清瑟是这样喜新厌旧的女人。
李清瑟突然扑哧一声笑了,那笑容是苦笑,又带着浓浓嘲讽,不是嘲讽别人,是嘲讽自己。“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女人没有贞操?抱歉,这便是我的决定。当我看见寒满是是血的样子却一言不发之时,当我听闻凌尼在回国路上出走之时,我便决定,我不打算伤人心,只要是真心爱我,不介意我其他男人的人,我都愿意给他机会。”
刘疏林的表情惊恐,如同见了鬼一般。没办法,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听见有人做如此决定,一时间无法接受。别说大鹏国,就是其他国家也从未听闻过一女多夫!
趁着他惊讶之时,她猛地用力,将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挣脱。“对于你的错爱,我表示荣幸。但此时,也许我让你失望了,抱歉。”
清瑟轻轻放下一句话便欲转身离去。
“我帮你找人。”刘疏林未拦她,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清瑟已走到门口,身子一僵,怎么也没想过,最后他竟要帮她。他为什么要帮她?不是应该鄙视她吗?不过,现在她已没心情去追究了。
“疏林,大恩不言谢。若是你瞧得起我,以后我们还是朋友。”说完这句话,清瑟逃也似的跑了,实在没有勇气留下等待他的回复。
没人是不在乎脸皮的,她李清瑟也是如此!别说在这封闭的古代,就是现代,也没哪个精神正常的女人能扬眉吐气地昭告天下——我同时有很多男人。
人言可畏!
刘疏林这一次没拦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在走廊的尽头,自己一个人愣愣坐在椅子上,消化今天所听到的一切。
“主子,您回来了?”小朱子见主子急冲冲地跑进来,赶忙问。
清瑟什么也没回答,也不管什么仪表姿态,直接撩裙子跳上了马车,直接冲进了车厢。她也乱的可以,刘疏林……刘疏林怎么能说喜欢她!?为什么最后刘疏林还要帮她!?
她乱死了,她现在只想回家。
“主子,我们现在要去哪?”小朱子见公主有些失魂落魄,却不知发生了什么,只能恭敬询问。
“回府。”
夜幕垂下,繁星点点。
丞相府离近寒院附近有一处小花园,夜色正浓,昙花绽放,满是花香。花间,一座精致凉亭,中间有桌椅,桌上放着灯烛,几道小菜,一壶酒,两只杯。
一声拍桌响打破这意境。
“茗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瑟儿找到了凌尼,你怎么办?”大吼的是刘疏林,他哪有平日里的云淡风轻?哪还有笑看红尘的洒脱?
关心则乱。
与他相比,另一人手执酒杯逍遥惬意,那只手如同白玉雕成,完美无瑕,酒杯轻轻贴在精致的唇瓣,一仰头,美酒入喉。那眼满是邪魅。“皇帝不急太监急。”
又是一声拍桌,刘疏林即便是愤怒也很控制力道,不至于将这桌子拍碎。“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损我,说啊,如果真找到凌尼,你还真打算两男一妻?”
此时已经身体几乎康复的崔茗寒将茶杯放在桌上,“有何不可?男子可以妻妾成群,女子为何不可?”
短短一句话吧刘疏林差点没气死。他伸手狠狠抚上自己胸口,“疯了,你这个疯子,你是不是被崔相抽疯了?”
“若是你想这么想,我也不拦你。”说着,执起银筷子,将小菜夹到口中慢慢咀嚼。
刘疏林皱眉,上下打量崔茗寒,“刚刚我还没注意,你这怎么一身白衣?崔府有丧事?”他在损对方。
后者丝毫不生气,相反笑得惬意,用筷子点了一点刘疏林,“错,瑟儿喜欢我穿白衣,我便****素服。如果崔府真有丧事,那我便勉为其难穿上红衣庆祝下。”
刘疏林见劝他不动,便也坐下,拿起酒杯喝起酒来。“我说茗寒,之前不是说好和我游走江湖吗,怎么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和你,我便没什么好拐弯抹角的。若是我离开,崔相和皇后定然将矛头指向瑟儿,瑟儿不走,我便也不离开。”崔茗寒垂下眼,带着淡淡邪笑,“有时,将危险放在眼前,总比放在暗处要好。”崔相和皇后定然玩阴的,这是他们所擅长的。
刘疏林哀叹,“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当年大义凛然拒绝四公主拒做驸马的崔大公子,如今也是栽在了五公主手上。”
崔茗寒不理他,专心吃菜。
“哦对了,难道你要将崔府的人挨个收拾?”刘疏林也拿起筷子和他抢菜吃。
茗寒冷哼,“谁好谁坏,我心中有数。好的报恩、坏的报仇,这世间之事其实便是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