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玉凤的目的地,本是历史上公元267年的希腊,那时的欧洲的罗马帝国正陷于内乱,塞诺比亚王后继承了丈夫遗志,很快就控制了整个叙利亚,并把势力扩张到小亚细亚和尼罗河流域,俨然中东霸主。部分东哥特人与其仆从民族赫卢利人坐着500艘帆船,从克里木半岛出发,一举攻破了拜占廷、雅典、斯巴达、科林斯等多座繁华的希腊城市。这些野蛮人所到之处,城内的金银丝绸被洗劫一空,妇女和青年男子被掠为奴,老人和儿童被残酷地杀害,多座神庙和民宅被拆。幸好希腊人的建筑都是石头结构,不易焚毁,因此其许多遗迹直到今天都还能看得到。这才是卢玉凤要来的地方,杰瑞他们希望卢玉凤在此地能够繁衍更多后时代携带此类基因的人们。
可是卢玉凤一心痛恨杰瑞连最后一面也不肯来相见,她更不想到一个蛮荒落后的地方,传输过程她一心想的都是三国,恐怕她这辈子也没有那么专注过。可是卢玉凤忽略了她控制的只能是地点,她无法控制时间。她来到了三国的大地上,可是时间却延后了。
公元267年,中国最伟大的地图绘制家斐秀成为历史上第一个皇帝任命的著述大臣,他绘制了晋朝的地图,成为这个事业的官方始祖。
公元267年,司马炎的长子,9岁的司马衷被立为太子,并在他百年之后,成为晋朝皇帝。
只是卢玉凤没有按杰瑞他们的控制来到267年,她到了更提前的时候,因为杰瑞他们也想到中国人都太了解三国时代,如果卢玉凤不听指挥,无论她落在哪里也不能落在那个时候,但是卢玉凤太专注了,虽然没能到三国,但是也比预定时间早了两年,公元265年。
卢玉凤醒来,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空气中的含氧量不是一般的高。她想站起来,可是身体不怎么听她的使唤,她想起杰瑞告诉她,传输方式是以打破身体组成的方式进行的,她推测可能合成的时候,有些地方错位了,不过好在感觉头脑还算清醒。她又闭上眼,握了握手指,弯了弯脚趾,又伸展下身体,觉得自己各个部位应该还在。于是她再次睁开眼睛,挣扎着站了起来。
身旁有棵树,她努力的抚着身旁的树,观察着四周。卢玉凤心里默念着:传输的时候我脑子里一直想的是中国,我可不想到什么欧洲,美洲。对,想到这,卢玉凤决定就是去找诸葛亮。可是她抬眼一望,自己正身处一片茫茫树林,周围好像没有人烟的样子。卢玉凤赶忙低头看看自己身上,幸好所有的衣服都还在,只是自己的身材似乎变得更矮小一些了,更要命的是,她一直引以为豪的胸似乎也缩水了不少。
她正在迷茫,这时走过来一个小孩,头梳发髻,带着一顶圆形小帽,上身穿着粗布的昶襟大褂,下半身穿着一条九分的阔腿裤子,脚上是一双露着脚趾的灰色布鞋。然后肩上还不伦不类的弄了两根飘带,手里拿了一把镰刀,身后还背着小筐。看样子是个中国小孩。卢玉凤松了一口气,还好在中国,否则要是在欧洲,就这个时代的交通,估计老了也走不回来。
卢玉凤叫住小孩说:“小朋友,小朋友,能不能给阿姨帮个忙啊?”
小孩听到有人叫他,便停住脚步,寻声音的方向看过来。本来小孩听到有人叫他小朋友,心里不太开心,但是一看,不远处叫自己的人似乎和自己差不多大小,而且穿着奇怪,他就饶有兴趣的跑了过去。
卢玉凤见小孩跑过来,心里很是开心,就像是一个无依无靠的人见了亲人一样。那个小男孩脸上浮现着好奇的表情,围着卢玉凤转了几圈说:“你这人穿的咋这么奇怪呢?”
卢玉凤一听就笑了,原来是个河南人。早先她在餐馆打工的时候,很多服务员也都是河南的。卢玉凤操着一口普通话说:“我那里奇怪啊,我看你一个小男孩还弄两根飘带才奇怪呢。”
听她这么说,小男孩不服气了,说:“你懂啥,在我们这,只有名人雅士才懂得装饰,这叫风雅。你张口闭口小男孩,可你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嘛。”
听他这么说,卢玉凤还挺受用的,虽然她知道可能是因为自己的个头和这小孩差不了多少,小孩才误以为自己和他差不多大。她突然一惊问:“你们是什么时代了?”
“什么叫时代啊。”小孩调皮的说到:“我可不知道,只知道皇帝曾经是曹髦,现在是曹奂。”
卢玉凤百思不得其解,这曹髦是谁啊,曹奂又是谁啊,肯定是曹操的后人,可是自己从曹操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卢玉凤蹲在地上,背靠大树,暗暗后悔,自己上通五百年,下晓八百载,特别是三国的历史,无论是单田芳的小说,还是袁阔成的《三国演义》自己都倒背如流,陈建斌版的《三国》,亦或是林志玲版的《火烧赤壁》,自己都历历在目,但是所有烂熟的历史,都终结于诸葛亮身亡,蜀魏归晋,剩下的历史在自己的脑子里就断片了,怎么偏偏就到了断片的地方呢。
看她不说话,又穿着怪异,小男孩又问:“你不是本地人吧?”
卢玉凤说:“这是哪里啊?”
小男孩说:“这是洛阳啊,我们大王的所在。”
“大王?你们大王是谁啊?”卢玉凤问。
“我们的大王是司马昭啊。”小男孩回答说。
司马昭,卢玉凤在脑子里搜索着,完全没有概念。她又想小学老师让背的时代表,脑子里只有“唐宋元明清”。唉,算了,管他呢,走一步是一步吧。
这时小男孩调皮的走进卢玉凤,扯扯她的帽子,摸摸她的衣服,特别是卢玉凤的胸,卢玉凤只把他当作小孩说:“干嘛你,小孩子乱摸。”
小男孩似乎不知道卢玉凤在气恼什么,还是一脸好奇的说:“你是从东吴还是从蜀地逃难来的啊?”
卢玉凤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于是就胡侃一套说:“是啊,我从蜀国来,家里什么人都没有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小孩听她这么说,顿时心生同情说:“要不你先来我家吧”。
卢玉凤说:“你家?你让我去就去了,你说的算么,我去了再赶我走怎么办。”
小孩听她这么说连忙摆摆手说:“不会的,我们家夫人是乐善好施的人,帮的人也不止你一个了,跟我走吧,包你能在我们府上讨个差事。”
听他这么说,卢玉凤心想反正也无处可去,也没个头绪,那就先去吧。
卢玉凤跟着小孩子走着,浑身因为都是涂料,难受的很,特别是走山路一出汗,浑身就痒得出奇,但是小孩子却蹦蹦跳跳,步伐很快,一边走一边说:“我叫孙秀,俺爹在战乱中死了,俺娘给夫人做使唤人,阮夫人特别好,没事还会教我读书认字那。”
大概走了一个小时左右,卢玉凤和小孩就来到了一间宅子前面。只见这宅子方方正正,不是很大,但是门前院后打扫的干干净净,还有两颗树桩,估计是拴马用的。孙秀带卢玉凤绕到后面的一个小门说:“我们家正门一般是不开的,除非有贵客,老爷两年前去世后,夫人再也没出门过一次,也没有什么人再来登门,很长时间都没人走了。”
卢玉凤问:“你们老爷是谁啊?”
孙秀说:“你连我们老爷都不知道啊,我们老爷叫阮籍,可是大名鼎鼎的竹林七贤之一呢。”
卢玉凤也知道这竹林七贤,但不知道具体的人名,于是问道:“什么竹林七贤,都有谁啊。”
孙秀像背书一样答道:“阮籍与嵇康、山涛、刘伶、王戎、向秀、阮咸诸人。”他接着说:“不过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毕竟你是从蜀国来,还是个小孩子嘛。”
说着他们来到了一间屋子前,突然孙秀回过头来,围着卢玉凤转了几圈,然后拿袖子捂着鼻子说:“我说刚才一路过来一股子怪味,原来就是你身上的啊,你可真臭,我让我娘给你弄点水,你先洗洗澡吧。”
卢玉凤也正好想洗个澡,她自己也快憋的不行了,于是赶快答应。她下意识的摸摸胸口那瓶清洗剂,其实已经在传输过程中破损了,洗液流的到处都是,因为在身上停留的时间太久,已经把胸口的皮肤都灼伤了,卢玉凤又摸了摸腿间的手机,也还在,这会她可安心了。
小男孩从屋里跑出来说:“奇怪,大白天的,屋里东西都没了,俺娘也不在,可能去前院伺候夫人了,反正天也不冷,你就自己打水在柴房洗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