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子和“流风”之间似乎早就约好了什么,她给香炉里丢下药丸儿之后便对着他眨了眨眼。
看着床上的“流风”姿态撩人,男子似乎有些把持不住了,还算英俊的脸上满是淫光,手底下不停地剥着自己的衣服。
“主人!我们······”
门外突然传来了几声急促地敲门声。
“闭嘴!”正是兴致盎然的男子立刻怒喝了一声,门外果然没有了声音。
而坐在床边的“流风”眼神微冷,故意将自己宽大的长袍子锁骨处拉开一些,然后又斜斜地倚回窗框。
整套动作做下来,不显生硬而又带着无尽的魅惑,虽说举手投足间尽是男子的潇洒与爽朗,但是又足以撩拨这个垂涎美色的男子。
敞开的窗户吹来一缕微风,将香炉中的烟刮得满屋子都是。
不知道为什么,秋月忽然间觉得有种想要脸红心跳的感觉,房间里的温度忽然间升高,鼻息间都是暧昧的味道。
“公子还没告诉我你的姓名呢。”
“流风”淡淡的音色在满眼的桃色中更显独特。
“你叫我明治就可以,美人~”
他的一声美人儿虽然唐突,却也不怎样显得猥琐,配上他不算差的容貌,倒也看得过去。
大概是心里的原因吧,秋月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叫明治的人恶心不已,万一那个“流风”真的是他假扮的,那岂不是要被白白占了便宜!
不过,依照那个人的性格,怎么会被一个男人这样百般调戏呢!
就在她分神的功夫,明治已经迫不及待地将“流风”压倒在了床边,急色的模样更加让人看着心里添堵。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林秋月忽然想起,自己不如干脆就将他们两个都打晕了看个究竟,何必要躲在着衣橱里看活春宫呢!
说做就做,她一不做二不休地从衣橱里爬起,轻轻推开橱门,一只脚偷偷地踏了出去。
一旁被绑成麻花的男子立刻张嘴想要阻止她,可是想起正在床上打得火热的人,又立刻害怕地抿起了嘴唇,毕竟他也不知道那个易容成自己得人究竟怀着怎样的目的,又或者是不是跟这个姑娘是一伙的。
躺在明治身下的“流风”听见细微的响动,瞳孔中的颜色立刻变了变。
而秋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掉了链子,她前一只脚刚踩到地上,就小腿一打软,一个狗啃泥摔了个大马趴。
“该死!”
林秋月趴在地上一阵虚汗,暗自骂了一句,才想起抬头去看床上人的反应。
明治也向来是个谨慎的人,身后的动静不小,他立刻抬起头想要回头查看,脖颈间却被白皙的手臂给拦住了。
“流风”抬手勾住明治的脖颈,微微一笑,眼神中带着娇嗔。
似乎是在抱怨他的不专心。
爱美成痴的明治立刻被迷得七荤八素,身后的声音也被他跑到了脑后。
明治很是受用:“美人儿,你终于主动一点了,真是爱死你了~~”
“流风”微微娇羞:“我们才第一次见面而已,人家当然要矜持一些喽~”
正在努力从地上爬起的秋月,听到这话险些又是个狗啃泥,这还叫矜持?第一次见面已经滚床单了还叫矜持的话,那一夜情是不是都得叫保守了?
“主子!主子!你有没有怎么样?!”
明治带来的家丁们显然耳力很好,听到一点点的动静立刻开始大呼小叫了起来。
正在兴头上的明治很不耐烦的喝斥:“让你们滚怎么还没滚?!再打扰爷的兴致,爷砍了你们的狗头!”
一干家丁立刻噤声,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好不容易才爬起来的秋月,觉得全身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而且全身还四处透着躁动的意味。
会不会是老鸨子扔进香炉里的那个红色药丸有问题?
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考虑那么多了,她掏出防身的匕首,缓缓接近明治。
嬉皮笑脸似乎已经成了沈卓林的习惯,可是他的目光却始终在郁芳楼的屋顶徘徊着。
而屋顶的两边分别潜伏着一绿一绯的暗影,皆是蒙着面。
沈卓林和世南远今天大部分的任务只是协助而已,毕竟那个人的暗卫是江湖上名声鹤立的第一杀手,就算是绿意和绯色拼尽全力,最多也只能够打个平手而已。
云卿这个人,是不会轻易让朋友牵扯到自己的恩怨情仇之中的,这次真的是例外。
事情回到三天前。
漠国新登基的皇帝、雪国十三岁就上位的现任帝王,莅临齐国的消息早就在大街小巷传遍了开来。
其中有好奇、有期待、有不屑,也有暗藏杀机的。
回雪门作为江湖上第一大杀手帮派,在这样的特殊时候,接到的订单比平时要多出了很多。
其中的缘由,也就只有各自清楚了。
而雪国的皇帝纳兰明治,却是必死无疑的。
一处山水明净、风景雅致的竹海中。
白衣墨发,云卿手中的白瓷杯早已经空了,瓷杯上描绘的春江花月夜在他的指缝中透露出孤寂的味道。
一阵竹林风,吹起他散落在肩头的发丝,他微微眯起了双眸,淡色的瞳孔带上了一些决绝的意味。
守在一旁的绿意不禁觉得自己的脊背一冷,往往主子会有这样的表情时,都会有大事发生。
果然,他薄唇轻启:“天下第一杀手你有几层把握拿下?”
绿意一愣,眼底的惭愧一闪而过,低下头:“没有把握。”
“她竟这般厉害?”
忆起那次交手,绿意就觉得全身的汗毛都在叫器。
同是女子,那个人为什么就可以那样地凌厉?她的剑法刁钻、不可防,刀刀致命的打法不是没见过,可是她却像是死神派来的使者,让你只能将命交给她。
同是杀手的绿意很清楚,她身上那股煞气是怎样来的。
而绿意却在死里逃生后庆幸,庆幸自己遇到的主子是云卿,而不是那个女子的主子。
虽说训练艰苦而苛刻,可是想她那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滋味,绿意是没办法那样深切体会的。
这大概就是人各有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