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风雨飘摇,雨水撞击着玻璃,诉说着它的悲惨凄凉……
窗内悲情涌动,悔恨痛绞着心房,欲说着它的不愿情伤……
童语倚床而坐,迷茫的眼眸望着窗外,这北京的天气变着法儿似的跟着她的心情走,昨儿才刚雨过天晴,今儿又重新乌云密布。
童语很想笑,笑到最后却发现自己只能哭得更伤心,此时的她已不能再畅快地呼吸,只要微一用力,窒闷的左肋就会抽拉得疼痛,让她不得不屏住呼吸。
童语抬起双手死死地抓住头发,坚强的她从不认为自己是弱者,一路走来,折难和伤痛总是伴随着她,可她从不肯向命运低头,她不相信老天会这样永远的泯灭心肠,它终会有一天向她张开怀抱,去眷恋她这个被遗忘的孩子。
然而此时她才发现她的坚持有多可笑,努力生活的她到头来却还是被命运所愚弄,老天永远在与她做着最残酷的游戏,在她以为自己已经走近幸福的时候再把她狠狠地抛进痛苦的深渊……
伤心的童语眼前划过母亲那张慈爱的脸,她依稀记得母亲临终前对她所说的话……
她说:小语,是妈妈对不起你,没有保护好你,辜负了你爸爸的寄托,妈妈会去地下好好的向他忏悔。在临走前妈妈只求你一件事,忘记文瑾嫁给江岩吧……
……我知道你并不爱他,但妈妈真的不想你再遭受欺辱,江岩是最懂你的人,你只有嫁给了他,才能卸下沉重的心债……
伤心欲绝的童语已不能再维持端庄的坐姿,她扑倒在床上痛哭流涕,泪水纷飞了她的双眼,她不甘心地捶打着床面,她怎么这么傻,她的母亲一定是认出了江岩,才会安心地把她托付给他。
可是如果……如果她的母亲知道这一切都是江岩策划的,她还会如此心安地让女儿嫁给他吗?
悲怒的童语真想痛骂老天,为什么你待人如此不公?我们母女已经活得如此卑微,不求温饱只求相依为命,可是到头来你还是让我们过早的阴阳相隔不得相见。
你让我母亲活得如此艰辛痛苦,让她背负着愧对女儿的心债含恨离去,而现在你又让我背负着同样的心债,是我连累了母亲,让她过早的离世,这份遗憾你让我怎能心安承受……
童语痛彻心扉的哭泣终是惊扰了病房外的男人,欧文瑾站在门外,他的心都要被哭碎了。
这间高档病房位置清幽,他能轻易听清楚房间里女人的悲泣,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声声都在穿刺着他的心。
昨夜童语已把江岩拒之门外,江岩百般恳求都没有得到童语的原谅,最后只能黯然离去。
欧文瑾的神情愈发落寞,他知道童语已不想再见到江岩,而他呢也似乎没有资格走进她的心门,她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这样下去她那流产的身子怎么能受得了?
窗外灰蒙蒙的天际已被夜色所掩盖,医院走廊里的灯,次第地亮起来,欧文瑾耳畔贴着房门,里面已经完全消失了声音,似乎一切都已恢复平静。
然,这死寂的平静却让欧文瑾更心惊,他有些慌得没底,他在害怕,害怕那个傻女人会做傻事。到底是欧文瑾去护士那里取来了病房钥匙,他缓缓地打开了门。
昏暗的屋内,女人一动亦不动地趴伏在床上,周遭的空气冰冷凝滞。
欧文瑾吓得魂飞魄散,他快步来到床前,伸手拂开女人脸上遮挡的头发,他的眼睛渐渐湿润,还好,她没有事,只是哭累得睡着了……
十一月的北京风冷且劲,欧文瑾用被子包裹住童语,把她连人带被的拥进怀里。
他知道这一次她是伤得彻底,这般锥心刺骨的疼痛一定会给她留下难以磨灭的“病根儿”,但欧文瑾虽然心疼却不曾后悔,他就是想让她及早地醒悟,不要再用感恩的枷锁把自己强栓在江岩的身旁。
昨夜的童语并没有睡着,她只是不想尴尬地面对两个和她都有着微秒关系的男人,故而她闭着眼睛躺在那里小憩。
聪明如欧文瑾又怎会看不出童语的心思,他以不打扰童语休息为由把江岩带出病房,并细心地虚掩了房门。
对于曾经的好哥们,欧文瑾能轻松地拿捏住江岩的心理,细数往昔他们在上学时就已见分晓。
那时的江岩无论是在学业上还是在娱乐游戏中都不曾赢过欧文瑾,也因此欧文瑾才能轻易地诱导江岩说出一切真相,以至于江岩在童语面前证据确凿百口莫辩。
欧文瑾的目的很明确,他就是想让童语和江岩彻底分手。
事实也正如他所料,知道真相的小语很震怒,震怒得直接昏厥了过去。醒来的她看江岩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冰冷绝望,绝望得让欧文瑾看了都胆战心寒……
“妈妈……”梦魇中的童语痛苦地蹙眉,不安地纠着被子,仿佛在深深地忏悔……
欧文瑾内心触动,他抱紧了童语,温热的唇轻吻着她紧皱的眉心,“小语,你所需要承受的痛苦都已承受,我不会再让你遭遇痛苦,我保证陪伴你今后人生的只有幸福和快乐……”
寒冷孤寂的夜晚,高大的男人抱着沉睡的女人彻夜无眠,他的思绪翻飞,过往的记忆都在他的脑海里一幕幕地掠过,他反复告诉自己他没有错,他只是想让他的女人重回他的怀抱,仅此而已……
*
苏逸回到家时,意外地看到出差的何琳正在家里做着饭,苏逸柔情四溢,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他的小女人了,他很想她。
苏逸放下公文包,脱下大衣悄然地走进厨房,从身后深深地拥住何琳,“一回家就能看到你,这感觉真好!”
何琳抬脸亲昵地蹭了蹭苏逸的下巴,“饿了吧?我们马上就开饭。”
“我现在就想吃……”苏逸炙热的吻落在何琳的脖颈上,暧昧的大手更是包裹住何琳胸前的浑圆。
何琳的呼吸有些急促,红润的脸佯装镇定,“快去洗手去,否则两样你都没得吃。”
苏逸舒服地把脸埋进何琳的颈窝,柔声地呢喃:“遵命!我的老婆大人!为了我的五脏六腑和七情六欲,我这就去洗手。”
望着苏逸的背影消失,何琳才卸下笑脸,苏逸对她越是这般宠爱,她就会越发的痛苦。
这些天的精神折磨已让她怀疑自己得了抑郁症,自责、忏悔、害怕和不甘交织成一张密不透气的网,把她层层包裹,让她无处可逃,难已呼吸。
这几天在温泉休闲度假城,郭政明对何琳的身子体现了少有的痴迷,他夜夜在何琳的身上索求需要。何琳心里再有怨言,但她嘴上却不敢驳逆郭政明,她唯有冷着一张脸和一个毫无温度的身子来回报身上男人的热情。
然,何琳冷漠的行为却没有得到郭政明冷漠的对待,他反而被激发了更高涨的性趣,他用尽极端的手段来刺激何琳脆弱的神经。
何琳她忘不了临走前的最后一个晚上,那个疯子居然把她绑在浴室里要了她,镜子里反映出的是足以毁灭何琳所有自尊的性*爱方式,这一刻她居然想到了死。
她知道郭政明是故意的,他要摧毁她的所有意志,他就是要她看清楚自己,看清楚她的身份,她不是苏逸的妻子,她自始至终都是他郭政明的情妇。
何琳终于崩溃了,她哭了,哭得很伤心……
连日来的精神对抗让她的神经绷得很紧,她私底下已经与南方一家电视台取得联系,也幸运地得到对方的邀请,所以这些日子以来无论郭政明以何种方式折磨她,她都未曾掉过泪,她在忍受,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就快解脱了,她要忍耐。
可是现在,这个魔鬼却不得不让她承认自己下贱的事实,他要在她的记忆里深刻上他的痕迹,让她想忘都忘不了。
郭政明并没有因为身上女人的哭泣而停止进攻,他反而愈发劲猛,他要让她的心都跟着颤抖。
她越是漠视他,她越想忽略他,他就越让她痛苦地感受到他的真实存在……
她在他的身下闭着双眸,不愿意看他,他便把她绑在浴室里,对着镜子要她,疼痛的折磨和酸麻的姿势不得不让她睁开双眼,让她看到最不想看到的事实……
何琳哭到最后终于爆发了,她用她能活动的腿乱踢着郭政明,“你这个混蛋,你这个疯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我恨你……”
郭政明邪起丰厚的唇,“很好,没有爱哪来的恨?插在怨恨的身子里做*爱总比和块木头来得有快感。”
郭政明苍劲有力的手臂轻易钳制住何琳乱蹬的腿,他把它们抬高紧环住自己的腰身,一记重力直顶何琳的腿心……
何琳的小脸煞白,她痛得紧咬了唇,她已不能接受如此狂势地进攻,这些天来她都感受不到任何缘于性*爱的快感,感受到的唯有疼痛,难以忍受的疼痛……
郭政明终于把热情洒进何琳的身子,餍足的他身感疲惫,他伸手松开捆绑何琳的丝袜,瘫软哭泣的何琳就这样掉进他的怀里,他抱着她坐进水里,温柔的嗓音却说着最残忍至极的话。
“丫头,如果我真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你伤我的心,我会加倍地让你的心更痛,你还要继续这样的对抗下去吗?如果你再执迷不悟,那么明天你不用回同城了,我在省城还有一处僻静的别墅,我会派人把你关在那里好好地反省。”
何琳松开捂脸的手,滴泪的双眸不敢置信地看着郭政明,他真是疯了,他居然要囚禁她,何琳直感手脚冰冷,浴缸里温热的水流都无法缓解她这一刻的胆颤心寒。
一向强势的郭政明此刻却轻阂了眼眸,他倚躺在浴缸边沿上疲惫地唤着何琳,“丫头,我的头很痛,过来帮我摁摁。”
郭政明为人精明狠戾,置身于高位,日日都在玩着整治人的脑力,何琳这样稚嫩的角色自然不是他的对手,就像此时,他在痛毁何琳的自尊后,又给她一记强有力的警告,接下来便是温柔的抚慰,让自以为无路可走的何琳又燃起新的希望。
何琳抹净脸上的泪水,她深深地吸着鼻子,她知道郭政明是在给她最后的机会,否则明天以至于很长的时间苏逸都将看不到她。
何琳缓缓地跪起,她的手腕由于长时间的捆绑,十指颤抖个不停,但她还是前倾身子指尖摁在郭政明的额头上,她酸麻的指尖用力地揉摁着,她的力道很重,但她自己却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