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秦淮河边已经很久了,久得我几乎都忘记了长安的上元灯节,花鼓皮影。
有一天,翠红楼里来了一位客人,自称濂公子,指名要见柚梨姑娘,我本是不轻易见客的,听楼下的姑娘说这公子生的甚是俊俏,也知书达礼,且尤善音律,弹得一手好琵琶,便道:“见一见罢,不知是个怎样的人?”
几个姑娘簇拥着那风流公子上来了,我高高的站在楼梯上,那公子一抬头,四目相对,波光流转的桃花眼,即使多年不见,我依旧认得出那玩世不恭的高挑柳眉,是他,这么多年,本以为再也不会相见,却还是相逢。
那公子也愣了一愣,道:“柚梨姑娘真是传闻中的国色天香。”
见他未曾唤我小娘子,想是自己认错人了,只是这濂公子,生的和那个人实在太过相似。
把酒言欢,濂公子并不似花花心肠之人,待我倒也是彬彬有礼。
酒过三巡,他道:“柚梨姑娘的规矩倒也奇怪,天下之男子,名柚梨的也多,不名柚梨的也多,姑娘何必偏偏和名唤柚梨的男子过不去?”
见我沉默,他道:“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段忘不了的心事,相比柚梨姑娘也是如此,今日相逢,柚梨姑娘生得恰似我的一位故人,也是缘分,让我给柚梨姑娘讲一段往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