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rryChristmas~~~~~圣诞快乐!
“皇后娘娘?”身后传来稚嫩的童音。娜雅转过身,月光下一张漂亮的小脸显了出来。圆圆的肉脸,乌溜溜的大眼睛带着激动扑闪扑闪,小嘴微嘟,很是可爱的小正太。和娜雅一般高矮,穿着一身藏青色内侍服,见到娜雅转身,灿烂的笑开了怀,露出两门可爱的小虎牙,“真的是皇后娘娘,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吉祥。”
“起来吧。”
“谢娘娘!”又圆又大的眼珠子眨巴眨巴,“娘娘,这么晚了,您怎么会来这?”
“这是哪啊?”举目四望,都是墙壁,前方左边有扇门。Orz竟然迷路了,光想躲开琴声竟不知道走到哪了。
“这是净缘房。”
“净缘房?”娜雅走到门前,往里一瞄,顿时瞠目结舌。院子里遍地撒满纸钱,院里正中的小屋烛火昏暗,空气弥漫着焚烧纸钱还有燃香的味道,屋里正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口棺材,一股寒气不断从内袭来。“这是宫里的停尸间?”
“嗯嗯。”可爱小正太用力的点头。
环顾四周,静幽幽的,“只有你一个人吗?”
“原来只有贵公公一人,奴才来了以后他老人家就守白天。”
“这里停的都是什么人?”抬脚跨进院里走向里屋,反正一时也不想回去,在这里反倒图了个清净。
“嗯……一些宫女内侍公公,哦,还有几个刺客。”咬着手指跟在娜雅后面。
“刺客?什么刺客?”这话引起了娜雅浓厚的兴趣,加快了步伐进屋。
“好像是两个月前抓到的,左相大人说要留着做什么……做什么证据,所以没入殓,就放这了。”娘娘好厉害,都不害怕,小太监闪着星星眼崇拜的看着娜雅。
难道是那日刺杀连芯的刺客?进了屋才发现屋子不像外面看的那么小,足有斋堂的诵佛厅那么大,整整齐齐排满了十几口棺材,正**奉着地藏菩萨,两旁筑有冰槽,半臂粗的冰块吐着雾气,转头问小太监哪些是刺客的棺材时,发现他白净的额头上竟然破了个洞,已经凝固,但是周围淤血一片,在这个停满棺材的地方显得尤其恐怖,皱起眉,“你这额头怎么回事?”
“娘娘,您不记得奴才了?”撅撅嘴,占了脸部大半位置的眼睛饱含泪水,像被抛弃的小狗。
“呃……你是……啊!你是昨天那个小太监!”昨天他一直低着头,也没看清模样,如今看到他的额头,再听他这么一说,八成就是昨天打破孙昊笔筒的小太监了。“可是,你怎么在这?祁福那家伙为难你了吗?岂有此理!竟敢坑我的玉脂凝膏!”
“不不不,娘娘,祁公公没有为难奴才,公公怕奴才回去后会招人嫉妒被欺负,辜负娘娘对他的嘱托,才命奴才暂时在这呆上一段,等风声过后再调去他身边。娘娘是奴才的救命恩人,奴才给娘娘磕头,谢娘娘救命之恩。”
抢先一步扶住了小太监,“快别磕了,这都快见骨头了,再磕下去,你想跟他们作伴吗?”指了指身后的棺材。捏着肉肉的小脸,细细的查看他的伤口,“嘶,很疼吧?这会留疤的。”从怀里掏出了个巴掌大的白玉瓶,拔开盖子,一阵香气扑鼻而来,用手指拈了些膏状物,示意小太监坐在高高的门槛上,然后弯下腰,轻轻的帮他涂上,“祁胖子那家伙还算识相,懂得给我留半瓶送回来,但愿现在还有效。”
“这是、这是玉脂凝膏?”张大嘴巴嚷道。
“是啊。呐,拿着,每天早晚涂。”盖上盖子塞到小太监的怀里。
“奴、奴才不能要!”昨天祁公公那番话他听的分明,知晓这是什么东西,所以他更不能要。
“叫你拿着就拿着,那么多废话。听着,没养回你白白净净的脸就等着跟他们去作伴吧。”有时候权力是种很好用的东西,果然,小太监一听这话,忙闭了嘴,紧紧拽着那瓶玉脂凝膏看着娜雅不说话。“对了,你叫什么?”
“回娘娘,奴才叫小杜子。”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娜雅,嘟起的嘴让人忍不住捏上一把。
“小肚子?哈哈哈哈。小肚子!”喷笑出声,银铃般的笑声在这个空荡的屋里回响。笑到眼泪都出来了,肚子和脸颊都抽筋了,好一会儿,才抽噎着捏上小杜子肉肉的脸蛋,“哈,小肚子啊,谢谢你,哈哈,我现在……哈哈,开、开心多了。哈哈,小肚子。”
“诶?娘娘不开心吗?”
“嗯,有点,不过没事了,谢谢你!”忍不住蹂躏上了小肚子的肉肉脸。
“唔,唔用、唔用谢!努、努才应该的。”可怜的小肚子就这么被娜雅捏的满脸通红,“只要娘娘开心。”小肚子也开心,后面这句话他没敢说。
“这里哪些是刺客的?”想起自己进来的目的,转身问道。
“边上最靠冰块的四口。”
靠上前,示意小杜子打开其中一口棺材盖,从袖里拉出一条丝巾用力撕成两半,绑在脸上,只露出眼睛,从旁边的小几上取了副布手套戴上,将剩下的一半丢给已经帮她开完棺傻站在一旁的小杜子,心领神会地学着娜雅也绑上丝巾戴上手套。小声的问,“娘娘,您不怕吗?”
“该怕的是活着的人,死人有什么好怕?”
举着烛台照向棺内,棺内四周放满防腐的药草,尸体面目全非,肉身已接近全腐,只有胸前一小部分还未腐烂,呈黑紫色,隐约可以看出纹有纹身,捡了根香戳了戳尸体,如墨汁一样的血水随即涌出,发着恶心的巨臭。从尸体脚边取了块黑乎乎的东西出来,是块小节断骨,骨头上的血水已经凝固,这毒相当霸道,死后毒仍旧渗透到骨髓里。“盖上吧。”
拿着那小半块骨头,走到供桌前,放进空茶杯中,倒了些茶进去,杯中立即升起一缈青烟,滋滋作响,也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骨头便融化在茶里,茶也变成墨水一样。
“哇,娘娘。骨头不见了。”
不理兴奋不已的小杜子,扭头看了看其他那些棺材,“小肚子,旁边这些是宫女内侍的?”
“嗯嗯,贵公公说,人死后要过了头七才会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了断了尘缘才能上路,净缘房就是让他们在这里了断了尘缘好重新投胎的地方。”
“头七过后他们是在宫中入殓吗?”
“不是哦,宫外有座陵园是专门埋葬我们这些奴才的地方,头七过后,奴才和贵公公就会送他们出宫入殓。”
“哦?”娜雅抬抬下巴,盯着桌上的茶杯好一会,心中明慧一动,“小肚子,开两口宫女的棺材。”
乖乖的听从娜雅的话,挑了两口遗容整洁的开了棺,只见娜雅手握那杯黑乎乎的茶水,捏着从扫帚上扯下的穗子,扯开其中一具的领口,沾着茶水细细地涂在胸前,然后掩好衣领,又扶起另外一具,将剩下的全部灌进口里。疑惑的开口,“娘娘,这是要做什么?”
将杯子和穗子丢进火炉里,抖抖衣袖,“小肚子,帮本宫看管好这两副尸体,明晚本宫再来查看,今日之事不可对第三人提起,知道不?”
“嗯嗯,奴才知道,奴才绝对不会同娘娘以外的人说。”说完伸起双手捂住嘴,表示他会守口如瓶。
“嗯,真乖。帮本宫多烧些纸钱给她们。”再次伸手搓揉了那肉肉脸一会,才在小肚子的“指点”下,回到了坤宁宫,翠韵宫那悦耳的琴声已经悄然而止,仿佛告示着娜雅此刻的心情亦是平静。
第二日朝拜上,初尝云雨的文妃在孙昊的关照下,免去了今日请安,理由大家都知晓,暧昧的气息充斥着坤宁宫的前厅,娜雅如愿以偿地看到茹妃强装着笑背后却便秘似的脸色,隐忍着。第三日,第四日,第五日,孙昊夜夜留宿翠韵宫,文妃除了每日在午后带着茶具来坤宁宫小坐外,连早晨的朝拜请安都被娜雅免了。
第六日这天下午,娜雅把玩着茹妃送来的紫玉手镯,品着身边文妃为她泡的香茗,浅笑:“蛇出洞了。”
文妃经过这几日的爱情滋润,白皙的脸上总是挂着两抹红晕,眸间如水含情脉脉,娇俏的更加动人。优雅的捏起闻香杯,放在鼻前,“下步如何走?”
“摊牌。”
“我该做什么?”
“确保我的出宫之路顺利无阻即可。”
“什么时候?”
“快则十日,慢则半月。”
文妃抬眼看着昏昏欲睡的娜雅,莹光流动,“你……真的不后悔?”
娜雅放下手中的茶,揉揉半耷的眼皮,淡淡瞥了一眼文妃,启唇,“你可后悔?”
文妃微微有些发愣,莫名地,总觉得那慵懒得从刚刚就没张开过的眼皮竟晃着凌厉的锐光,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依旧懒懒的动了动身,支着下巴,独自开口,“秋天,是个封后的好日子。以后的路,你要自己走了,不过我相信,你自己一人也可以。”
那日,文妃早早的离开了坤宁宫,临走时,忘了带走她一直随身携带的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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