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人人口中称赞的贤良皇后,她帮着他选佳丽入宫,只要他喜欢的,她都尽力为他做到。她自认为这世上除了她没有人能更了解他了,没有人知道他其实也喜欢婉盈的,而她知道。没有人知道他第一眼看见海水兰就喜欢上了,只有她明白,他因为有着太多的责任,所以比沈若风晚了一步。她知道他心中的后悔,所以选择帮助他,用尽一切办法。
在沈若风死后,他不再压抑对海水兰的感情,看到他高兴她也跟着高兴,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可能自己体会过的人才会知道。知道海水兰有了沈若风的孩子,那么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接受他的,所以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反正手上已沾有血腥。只是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他们之间产生了误会,原来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一旦恨起来,狠起来,比谁都可怕。
皇后歉意的看着慕容成,她也只是想帮他,却没想到反而害了他。难道是她错了吗?她也只不过想帮皇上,她这么的爱他,实在不想看到他为了一个女人而不开心。刚才太后的伤心她看在眼里,可有谁知道她其实比任何人都难过和伤心,皇上这样,她心如刀绞,如果可以,她真想代替皇上躺在这里。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这匕首虽是海水兰刺的,可她也算是间接的凶手,这比自己刺自己一刀还要让她来的心痛。
海水兰虽然被关着,可是每没晚上睡觉都会梦到当日的情景。慕容成用受伤,哀怨的眼神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为什么?每次被梦吓醒后都会难以入睡,她也有想过,难道真的不是慕容成?想想慕容成那天的表情,他分明没有料到自己会那样做。海水兰有点讨厌自己了,现在的她好像已经有些后悔刺慕容成一刀,不知为何自己的心会隐隐作痛。可一想到若风和孩子她不得不狠下心来,她在害怕,慕容成对她的好,对她的温柔,她不是没有感觉到,她也是人,一个有感情的人。
当初的时候,要不是知道慕容成是皇帝,她可能会对他产生感情。任何女人可能都抵挡不住慕容成那成熟男人的魅力和俊朗的外表,特别是他温润外表下有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震慑力。可能君临天下这个词就是用来形容系那个慕容成这样的人,他天生就有着王者风范,让人不可小觊。
又是一个睡不着的夜晚,海水兰兀自想着事情,可一多想慕容成,她就觉得对不起若风,罪恶感攀升。但是又忍不住不去想他,想到他临近最后倒下的那一刻,他对连公公说的话。海水兰现在感觉自己越来越矛盾,想要慕容成死,那样正好替若风报了仇,但内心深处又希望他快点醒来,因为一想到他要死了,心就会痛,这种矛盾的心里折磨着她,对她来说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正想的入神,窗口有轻微的声响,只见一个人从窗而入。海水兰正欲喊,恒溪轻声道:“是我。”他一身黑衣,蒙着面。进来后,摘下面巾。海水兰不敢点灯,两人只好借着窗外的月光坐下。
恒溪率先开口道:“听说皇上受伤了是夫人所为?”他的口气明显有着不解的疑惑。
海水兰被他一问,感觉有点像犯错了的小孩,马上解释道:“自你更我说隐香藏在皇帝寝宫后,我越想越觉得害死若风的就是皇上。他怕若风功高盖主,然后又斩草除根,害死了我肚子里的孩子。那日忘了跟你说,我之所以流产,御医诊断是我误服了红花之类的堕胎药。当时想来想去想不到是谁,直到那****来找我,告诉我隐香的所藏之处,我才想明白。”
停顿了一会儿,海水兰继续说道:“试问这个皇宫里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在我的饮食里放红花,除了他。就算被御医看出来又怎样,没人敢去查他的。本来我也没准备刺杀他,但是,但是那天不知是谁在我们的酒里下了药,害得我……所以我要杀了他。”一说到这,海水兰的情绪激动起来。
听完她的话,恒溪有些后悔那天告诉她的话,怎么没有跟她说清楚。“夫人,这次你误会了皇上。”恒溪懊恼的说道。
海水兰的表情不禁错愕。他继续道:“原本想早一点来找夫人的,可是被一些事情耽搁了。将军之死经过我这几天的调查,我怀疑可能是皇后。”
海水兰惊讶的反问:“皇后?不会吧?”
恒溪分析道:“夫人想想,历朝历代只有皇后能在皇上的寝宫和皇上相伴一整晚。而皇上为了省去麻烦,除了临幸皇后在自己的寝宫里,一般都是直接去某个娘娘那里共处一晚,所以皇上的寝宫不只只有皇上一人出入,还有皇后。”
海水兰这才有所明白,但仍是疑惑:“如果是皇后,那么她为什么要害死若风呢?”先前海水兰总是以为是慕容成,所以先入为主的认定他是凶手,没有静下心来好好的分析分析。
“皇后一向贤良淑德,她怎么会?到底她有什么动机?”海水兰疑惑不解的自言自语。恒溪告诉她若风不是皇上害死的,她的心里没来由的有着那么一丝的欣喜。
“先前我也疑惑,不过后来有一次和一个侍卫喝酒,他说有一天他见到皇后慌慌张张的从皇上的寝宫出来,当时手中抓着一个小纸包。他也是无意中发现从皇后的指缝间看到的,因为当时皇后走的匆忙,不小心绊了一下,差点摔倒。”恒溪说道。
“那天他还问过皇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皇后紧张的直摇头。因为从没见过皇后会这样,所以他说当时的情况他记忆犹新。然后我仔细想了想,把前后的是连接在一起,我觉得当时一定是皇后从皇上的寝宫偷了隐香。”
恒溪沉默了一会儿,又道:“之所以怀疑皇后,是因为皇后的父亲早在先帝时就是臣相了,所以对先帝的事是一清二楚的。”
海水兰突然打断他的话,“慢着,让我想想。”她沉思了一会儿,似有所忆般的说道:“哦,我想起来了,怪不得有一次去皇后那里玩,我曾看见过一只很美丽的蝴蝶。当时皇后解释是因为她在屋里放了几盆盛放的鲜花,所以才会招蜂引蝶。那时也没放在心上,现在想来,那只蝴蝶颜色鲜艳,和我在为若风守灵时看见的蝴蝶是一模一样的。唉,都怪我粗心,把这么重要的细节也没注意到。”海水兰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