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医师留下的精浅内功心法有个很通俗的名字:《道家养生术》。说白了,就是教人如何长寿的方法。其通篇大论都是食疗,静心,抑怒等等的技巧,只有在最后两页记载了简单的内功修炼方式。
这种内功修炼只有三式,分别是站式,坐式,和卧式。方法全是舌顶上颚,意守丹田,不用感应气感流向,也无须认穴识脉,可以说简单到极点。老实说,马华骏在看到这玩意的训练内容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坑爹呢这是……那有这么简单的内功训练方法。
“大道至简,一窍通则全身经脉通。”马华骏小声读着这句话,他觉得这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可内心上却无法接受。因为这是一种近乎于妄想的理论而已。
“怪不得黄伯伯练了十七年,也产生不了任何内力。”
马华骏将书放在一旁,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睡下。等到午夜的时候,他突然睁开眼睛,从床上跳到地上,然后没入土中。小狗笨笨睁开眼,看了马华骏消失地方一会,然后又闭上眼睛,一幅见怪不怪的模样。
这次进入晶绿洞天中,他主要是为了看看小灵山上那棵‘扶桑’树。老道士的话,他信六分。小灵山出品,当然不会是什么垃圾玩意,但是‘扶桑’那可是远古传说中,十个金乌的居所,难道这棵树长大了以后,也会召来金乌?
带着这种想法,马华骏来到小灵山的下方。
或许是小灵山的范围变大了,马华骏感觉到晶绿洞天中的绿色物质浓稠了许多。在小灵山的顶部,树苗的下方,绿色的物质浓稠到几乎成可以遮挡他视线的地步。
“老道士果然没有骗人,这树确实有聚集灵气的作用。”
此时已是深夜,透过土地表层的透明面,马华骏确定周围外人夜游之后,他从晶绿洞天中钻了出来。站在小灵山的顶部,一种满足感由心底滋生,他舒服得快要呻吟出来。
‘扶桑’的树苗就在他的脚旁,高度刚好触及到马华骏的膝盖。在山主视角之下,马华骏看见天空中的月亮射下一条银白色的粗线,照在树苗的顶部,然后透过扶桑树的幼小的树身,转化成绿色的物质,注入到小灵山下的晶绿洞天之中。
马华骏蹲下身子,观察这棵神奇的小树苗。似乎是刚长出来的关系,它只有寥寥数片叶子,在月光下反射着一种淡金色的光芒,有点像夏天午时太阳的光线的感觉,耀眼且温暖。
马华骏忍不住用手指轻轻触摸了一下小树苗的叶子,奇异的事情就在此时发生,被他触摸的叶子居然轻轻摆了一下,然后发出了‘叮’的声音。就像是八音盒发出的那种清纯干净的乐声,更让马华骏惊讶的是,叶子在发出声音之后,居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三色彩虹圈,先亮后暗,然后缓缓消失。
马华骏来了兴趣,每一片叶子都轻轻触碰了一下。如同他想像的那样,每一片叶子都能发生类似乐谱中‘唱名’的音调,有高有低。他在想,如果这树多长几片叶子,是不是能当成山寨钢琴用用。
玩了好一会,马华骏感觉到有些困了,便从晶绿洞天中回到自己卧室,卷起被子呼呼大睡。
然后第二天,他起床的时候,发现父母都顶着淡淡的黑眼圈,有些奇怪,便询问两人是不是没有睡好。
结果马母一听,立刻满腹怨气地说道:“昨天晚上,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鬼,居然三晚半夜爬起来弹琴,琴声倒是挺好听的,就是弹琴的人水平不怎么样,像是在拿石子砸玻璃杯的声音。听了那声音之后,怎么都睡不着觉了,邪门得很。”
马华骏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反应过来,顿时郁闷无言。
随后小梦洁来找马华骏去上学,男孩在女孩的脸上也找到了黑眼圈的淡痕,接着出了家门,在离开住宅区的路上,他听到了很多人在谈论昨天稀奇古怪,非常难听的琴声。有些脾气暴燥的人甚至在骂骂咧咧:如果让他逮到是谁的恶作剧,非得教训他一顿不可。
马华骏只得在心里使劲道歉:各位邻居,实在抱歉,我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更对不起CCAV。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去小灵山上‘弹琴’了……
此时他还是抱着玩笑的态度,但到了学校,他才发现,事情似乎并不简单。因为全校的师生都在讨论昨晚那难听的琴声,事实上,几乎整个GL市区,都受到了影响,很多记者闻风而动,想把事情的底细给挖掘出来。
但采访的结果是:每一个方向,每一个住宅区的人都说琴声是在自己家附近传来的,但就是找不到在哪。后来,此事成为了GL有名的怪谈异闻之一。
与普通人那种凑热闹谈论‘琴声事件’的心态不同,有点‘特殊能力’在身的人,都对此事很上心,抱着十二分认真的态度正视,僻如说,某个邋遢道士和好色和尚。
就在马华骏进了学校不久,与初中相隔不足三公里的街道旁,有一幢新楼房耸立起来。
道士王天海一脸颓色在下边敲了敲门,没多久,少妇凌条儿开门将他迎了进去。
一个和尚坐在新买的沙发上,脸色有些发青。
“昨晚的琴声,你应该听到了吧。”王天海在沙发上坐下:“娘的,那时候我在练功,差点被那琴声弄得走火入魔,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法江一脸尴尬。昨晚那时候他抱着自己老婆修炼密宗的双修之法,正渐入佳境的时候,结果琴声传来,吓得他差点痿了,好在以前筑下的佛心够稳,否则难保不会落下什么不举的毛病出来。
王天海见他的神情,猜到了一二,但此时他并没有心情去讥笑对方,而是问道:“秃头,你说这地仙有事没事闹上这么一茬,是示威呢,还只是心血来潮的起了性子而已。”
法江习惯性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原本光秃秃的脑壳早在几个月前已经生满了黑发:“不急,看看再说,看他人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