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点头,欢快的跑向了厨房的妈妈的身边。
走进电影院的西雅,看着牵着小小手的叶晗,心满意足的笑了,这两年,叶晗每到这一天,就会将自己锁起来,西雅知道这一天是槿欢的生日,可是今天叶晗出来了不是吗?今天叶晗陪着小小还有自己来看电影了,不是吗?
叶晗看着西雅有些困倦的模样,侧头,“你是不是有些累了,要不然,你先休息会儿,电影结束后,我喊你,可好?”西雅看了看聚精会神看电影的小小,点了点头。
与叶晗在一起的时间过得很快,当西雅打了个盹醒来之后,就看见叶晗与小小正在讨论片中的情景。
出了门,发现突然下起的大雨,叶晗取来车之后,拿过雨伞,将西雅与小小送到了车上。正欲走的时候,发现了邻居小张,一个开朗的中国女孩,来到boston后,叶晗帮过她不少。
叶晗急急的走过去,“小张,你怎么了?”
看着满是泪水的小张,叶晗将人拉起,为她撑着伞,送到了自己的车里,然后什么也没说。
先送西雅与小小回了家,叶晗正欲走的时候,西雅从身后将人抱住,“叶晗,这么多年了,我不信你不知道我对你存在着什么样的心思,如果现在我心情也不好了,你会过来陪我吗?”
叶晗缓缓地将西雅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拨开,回过身,雨伞滑落,“西雅,你应该知道,在我的心里,一直把你当做妹妹看,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如果我可以帮得上忙,如果我方便的话一定随叫随到!现在你应该抱着等你的小小回房了,对么?”
西雅点了点头。
叶晗跑到车上,看了看后座上的小张,开车回家。来到小张家门口的时候,叶晗停车,将车里唯一的一把伞送给小张。小张看了看叶晗,摇头,“晗哥,我这就到家了,这把伞你用吧,还有,今天谢谢你!”
叶晗看着径直走向雨中的小张,走过去,伸手给她打着伞,“小女孩就应该好好地爱惜自己,对吗,我身体好,没关系,不怕雨淋,可是你不一样,本来就心情不好,再加上这么一淋,明天你想感冒啊,那我这个国际老乡,岂不是失职了。”小张破涕为笑。
走到小张房门前的叶晗,全身已经湿透了,一男一女,这么晚了回家,距离肯定要注意,而且叶晗又不想淋着小张,只好将伞向小张那个方向靠啊靠,回头,小张看到湿透的叶晗,紧紧地送上了一个拥抱,“谢谢你,晗哥!”
叶晗拍了拍小张的肩膀,“快进去吧,回去洗个热水澡,好好地睡一觉,明天早上醒来,什么事情都没了!”
小张点了点头。
叶晗坐上车,回到了自己的家!
小张家的门口,西雅孤独的站着,那年的自己也是这样的一场大雨,让自己陷入了爱情,再也拔不出来。西雅被困在了图书馆,手机没电,还好碰上了叶晗。
那一年,自己与叶晗藏在那么小的一把雨伞下面,叶晗极力的将伞打向自己,送自己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叶晗将手中的一杯豆浆递给了西雅,“诺,给你,还是热的,回去早些休息!”
西雅点了点头,自己在班上几乎没有与叶晗说过话,叶晗是出了名的冷,除了对中文系的木槿欢偶尔笑一下,西雅还真没有见他笑过。
捧着叶晗给自己的热豆浆,西雅的心竟然跳动的如此剧烈。回到宿舍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脸颊竟然是这样的红。少女心动,势不可挡啊!
这一晚的大雨,这一杯豆浆,牢牢地记在了西雅的心底,随着对叶晗的了解,西雅才发现,这个工程系的校草,不仅人长得帅,才情也是相当有水平,据说参见市里比赛拿了一等奖,再加上平常叶晗对人的温文尔雅,西雅对叶晗的喜欢与日俱增。
直到有一天,看到叶晗捏着木槿欢的小鼻子欢笑的时候,西雅才发现,自己的心竟有一点点的痛,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西雅发现自己对叶晗,已经不是单纯的喜欢了,而是爱,只是到今天的自己才发现,那年的爱,如今已经酿就了这么深。
其实那晚,槿欢胃疼,叶晗买了豆浆过去,想着给槿欢暖暖胃,结果走至女生宿舍楼下的时候,看见顾松正给槿欢送奶茶,两人你让我推,直到看见槿欢接受了,叶晗就默默地离开了,自己一个人打着伞,在校园里漫无目的的转着,仿佛天上没有下着那么大的雨一样,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图书馆,这似乎是槿欢最喜欢的地方,看了一眼正欲走的时候,就听见有人喊自己。
“叶晗!”
叶晗回头,看到一名女生抱着几本书站在图书馆的门口,再看向她手里的书,才知道是与自己学的一个专业,后来又想了想,好像还是一个班的同学,反正自己拿着豆浆,看着西雅冻得瑟瑟发抖的模样,就将豆浆递了过去。
这真是一场美丽的意外,造就了一个女孩六年的暗恋的起源,突然发现,爱情开始的一瞬间,好像就是那么的简单。没有多余的杂质,只是单纯的美好!
西雅的泪水无声的滑落,这似乎是一个终结,在雨中开始,在雨中结束。西雅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该跟过来,自己都是一个孩子的妈妈了,不应该这样的无知,在这里淋雨,做着只有青春期的小姑娘们才会做的煽情的在雨中嚎啕大哭,失恋了,对吗?
忽然感觉到头顶的雨水停止了,西雅抬头,看见了一把伞,回头,就看见了淋着雨为自己打伞的蒋笑。
“如果他一直为别人打伞,你又何必为他等在雨中!”西雅看的出来,蒋笑在极力的隐忍,这几年蒋笑一直在自己的身边,成为了不可缺少的一员,无论是小小生病的时候,还有自己生日的时候,蒋笑都会从中国赶回来。
可是这是西雅与自己六年感情的一场告别,蒋笑你似乎出现的不巧。
“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也许我等在雨中的时候,心都是笑的,因为我等的那个人住在我的心底,他永远淋不着!”
这句话说出口,蒋笑一把将人拉起,看着西雅的眼睛,“你这个女人,你到底,你到底……”努力了好久,蒋笑也没有说出心中的话语,这个女人就是有这个本事,将自己恨不得气死,她也能在那里闲看云卷云舒。
西雅看向蒋笑,你知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这个时候,你过来干什么,这样的一个骄傲的女孩子,已经快被叶晗,快被自己的感情逼上了绝路。又怎么给你强颜欢笑!
“既然你活得那么明白,又何必在这里给傻傻等待别人的女人打伞,却又将自己淋在雨中!”
“因为你也住在我的心里,如果你感冒了,或者生病了,我的心,会疼!”蒋笑几乎吼出了这些话,西雅,你从不说小小是我的儿子,我忍着,每次我从国内回来看你们,你冷眼相对,我忍着,可是我又有什么错,你就仗着我爱你。
蒋笑拉着西雅的一只手抚向了自己的胸膛,那是心的位置。两个人在昏黄的路灯下,看着彼此,似乎读懂了蒋笑眼中的话语,似乎是就在这么一瞬间,西雅看到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付出。
伸出双手,抱着蒋笑,“可是,可是,我现在依然不爱你!”
蒋笑扔掉手中的雨伞,将人紧紧地抱在怀里,听不得西雅的呜咽,见不得西雅在自己面前流泪。
“你要是再哭,我就吻你了!”
西雅抬头,看着蒋笑,“你说什么?”
蒋笑倾身,“吻你!”
仿佛天上的雨下的渐渐地小了,雨中的西雅挣扎着,睁开眼,看见蒋笑的容颜,又渐渐的闭上了眼睛。
回到自己的家,西雅打开门看了看主卧里的小小,悄悄地走进浴室,看到放好的热水,西雅看着浴室里的镜子中的自己,似乎从没有这么狼狈过,似乎从没有这么轻松过,似乎也从没有这么幸福过。
出来后,看见桌子上的夜宵,再看了看走进浴室的蒋笑,自己坐下,拿起筷子,一点一点的吃进嘴里。
看到蒋笑穿着浴袍走了出来,西雅什么也没有说。
蒋笑轻咳了一声,想来是感冒了。西雅拿过药箱,从里面找到了几种药,递过去,“你自己选择服一种就好!”
蒋笑没有接,看着西雅,转身到了一杯热水,“我不用,时间是治疗伤痛最好的良药!”这句话,西雅又怎么会不懂其中的深意。
西雅收回,将药箱重新放好。
是夜,蒋笑转身,感觉到身边的温热,打开了床头灯,看见西雅的睡颜,轻轻地将人抱到了怀里。
西雅睁开眼睛,伸手关上了床头灯。
“我怕你晚上发热!”
蒋笑听到这句话后,紧了紧手臂,附在西雅的耳边,“你别想骗我,小小是我的儿子,无论你再怎样否认,我都知道,小小就是我的儿子。”
西雅沉默不语,似乎在等待西雅回答的蒋笑,呼吸深而绵长。
“这些年,我回国内,就是给我们彼此一些空间,希望你能够想清楚,我相信,你总有一天可以想清楚,没关系,我可以等,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
以前,每次回来,蒋笑一个人睡在客房,隔壁就是西雅与小小,一墙之隔,就是幸福。今天,没想到西雅竟会来到客房陪自己,蒋笑的心鲜少的绽放了一次。
“那你说,你的一辈子有多长?”
“我们的一辈子,是紧紧连在一起的,你说有多长?”
西雅回头看着蒋笑,凑过去,在蒋笑的额头上轻轻一吻,“谢谢你!”
犹记得张爱玲的话: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的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
这个世界,如果可以遇到你的那个人,那将是何其的有幸,又是何其的幸福。爱情不是简单的几个字,不是我爱你,对不起,谢谢你,而是那些深入骨髓的情与爱,当你千帆尽过,依然忘不了的那份酸甜苦辣的滋味。
而对西雅与蒋笑来说,这场苦苦的追寻与角逐,是如此,不求你是我前生的回眸,不求你是我来世的继续,只愿你是我温暖的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