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窝在外殿百无聊赖的珊儿听着侍卫来报,连忙走到慈宁宫外,看着已在亭子里等待着的晴儿和飞儿,好奇的问道:“你们今天来找我,所为何事?”晴儿连忙附在她的耳边,“出大事了,东厂来人,但果才人却硬是把皇上留在才人府第里,不肯让他出来。”
从不知道宫里的才人竟然会有如此嚣张,珊儿一脸的诧异,“晴儿,你说的可是真的?”晴儿连连点头,“这种事情,我还能乱说,如果不是贵妃阁内有几个太监和东厂的侍卫熟识,我哪会知道这样的事情。”
珊儿的脸色顿时闪出了些许的惶恐,心想,这件事情可不是一般的小事,是要马上和太后说起,还是隐藏下来,等到以后再提及呢?
看着她脸上阴晴不定的表情,晴儿急急说道:“珊儿,上次在御花园里,你不小心踩到了果才人,不是被她身边的两个宫女给训斥了。一听到这样的消息,我才赶紧过来告诉你的。”想起了上次的不愉快,珊儿不再犹豫,急急奔入了慈宁宫。
站在亭子里的晴儿松了口气,拉着飞儿走到才人府外,对着容妃脸上挂着的询问,点点头,便搀扶着她回了贵妃阁。
已在寝宫外等候着的彼泰带着几个手下不见皇上前来接见,不断的发着脾气,实在受不他们的责骂,一个侍卫悄悄地挪到了他的身旁,“彼泰大人,皇上上才人府去了,要不你上那找皇上去。”彼泰立刻停止了怒骂,带着一群手下,急冲冲的来到了才人府第。
小顺子的手一伸,便把他们拦下。
怒火中烧的彼泰手一挥,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你这家伙,是什么玩意儿,竟然敢阻着东厂锦衣卫的道?”
被打疼了的小顺子捂着热辣辣的脸颊,啜啜地说道:“你这家伙怎么动手就打人了,要知道这里可是皇宫?”“是吗?”
彼泰的两眼射出了两缕的凶光,“我们有要事找皇上相商,你这家伙竟然如此的嚣张,敢胆挡道。”本还想阻拦的小顺子在小注子的拉扯下,缩到了一旁。
奔进厅里,却不见崇祯走出房门,一声声浪笑依然还在房间里响起。一群人硬生生地站在厅里又等待了许久,有些不耐烦的彼泰唤过一个宫女,示意她进房间去。
宫女脸上挂着的恐惧,让彼泰很是恼火,随之传出的怒吼,顿时让房间里的崇祯和果儿停下身子,惊讶的望向外面。
彼泰的怒吼还在继续,不见小顺子出声的崇祯,无奈的离开了果儿的身体,在她的侍候下穿上龙袍,走到了厅里。
厅里的几个东厂锦衣卫迅速地跪在地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看着这一群嚣张跋扈的锦衣卫,崇祯的脑海里便浮现了那一天在御书房里的场景,内心的不悦让他无法挤出笑容,冷冷地看着他们,“有事吗,竟然上这里来找起朕了?”
虽然崇祯的话语中带着不悦的语气,但彼泰并没有一丝的害怕,而是直接站起身,“皇上,前些天在有个姓吴的总兵在皇上的面前瞎参了魏丞相,魏丞相很是不满,还请皇上能够三思而后行。”
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竟然管起了自己的行为,崇祯很是哀伤,但却也无可奈何,不想让房间里的果儿担惊受怕,只好带着这一群锦衣卫离开了才人府。
坐在寝宫的偏殿里,一群锦衣卫依然不见跪下,小顺子很是恼火,正要训斥,却被崇祯扯住,脸色铁青的问道:“你们这次找我,就仅仅因为这一件事情吗?”
彼泰连连点头,“皇上,还请你不要责怪我们这些做小的,魏丞相气得好几天睡不着觉,我们也只好替他进宫里觐见皇上了。”
崇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无奈,心想,自己何时竟然已如此沦落了,连一个小小的锦衣卫都敢这样嚣张地进宫胡乱参奏?
不见崇祯回应,彼泰一脸的郁闷,但却因是自己是为了容妃前来生事,便也不打算和皇上多做计较。
半晌,才见崇祯苦笑道:“那就麻烦你回去告诉魏丞相,吴总兵已让我关进宫里的苦力营,还请他放下心。”
惊奇的眼神从彼泰的脸上出现,好奇的看了看已是一脸哀伤的崇祯,冷笑道,“这个家伙还挺识好歹的,竟然自动的把那个不知量力的家伙关了起来。”已得到皇上的明确消息,彼泰得意地带着一群手上,呼啸的离去。
呆坐在偏殿的崇祯一脸的无奈,随之涌起的哀伤,让他的脸上挂满了阴郁。
看在眼里的小顺子很是气愤,嘴里小声地念叨着,“皇上,这伙人也太嚣张了,竟然敢在皇宫里张扬。”全身乏力的崇祯,在小顺子的搀扶下,走出了偏殿,躺回了床上的他再也没了一丝游玩的兴致,伤心的趴在床上,任由脸上的泪水滴落。
站在身旁的小顺子和小注子面面相觑,但却不知道要如何安慰,只好默默地退到了殿外,静静的等候着。
才人府内,此时已乱做了一团,随着锦衣卫离去的皇上,不曾再回来,果儿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哭泣。
身旁的谷儿听着果儿的阵阵哭声,有些心慌,心想,这群锦衣卫,怎么会如此的可怕,竟然连皇上都对他们低声下气的?
思索了半天,没有得到解答的谷儿郁闷的停止了这个让她想得有些头晕的问题,低下头,哀伤地看着还在哭泣着的果儿,“果才人,回房间歇息一下吧,今天皇上应该不会再过来了。”
心神的疲惫让果和已无力说话,点着头,让谷儿把她扶回了房间。
无奈的躺在刚才和皇上欢爱过的床上,泪水再次浸湿了床上的枕巾。站在房门外,谷儿的眼眶已经湿润,不知要如何安慰的她,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院子。
还在怒放的花朵,此时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出了一圈圈美丽的光晕,看着着实美丽。
但心情已处于极度不佳的谷儿,无心观赏眼前的美景,两只眼睛忧伤的望向了才人府的大门外。
青石路上的宫女太监依然三五成群的走着,一张张好奇的脸,时不时往宅子外瞄了进来。
被这样的目光一次次的望来,谷儿本就烦闷的心情显得更加的不适,急急地回了厅里。
看着已是一片凌乱的厅堂,谷儿的眼中的泪水止不住掉落,随之滴在衣襟,转眼间,便已沾湿了一大片。
厅内一群宫女太监,一个个个露出了恐慌的表情,各自寻思着,才人府不会又有祸事要上门吧?
本是喧哗着的才人府,在一群东厂锦衣卫的踏过之后,竟然成了眼前这付惨状。
听到消息的陈总管急急赶来,看到的竟然是一付已有所凄凉的样子,本已期盼了多日的希望,似乎就要落空。
陈总管的手脚显得有些冰凉,呆呆地站在才人府的大厅里。
起身服侍着他坐下,谷儿急冲冲地为他沏来了一杯热气腾腾的清茶。
随着清茶的入腹,陈总管的身体似乎涌起了些许的暖意,细细地询问着事件发生的经过,在确定已是无疑的情况下,转身离去。
站在大门处,目送着陈总管离去,谷儿的心里突然涌起了不安的思绪,虽然不知道是何原因,但却让她已吓得全身发抖,靠在大门上,无法挪动脚步。
院子里的田儿,被吓坏了,急急走到了她的身旁,小声地埋怨道:“谷儿,你这是怎么了,怕成这个样子?”
已无法作声的谷儿,惊惧的摇头,身体软绵绵的靠在她的身上,不等田儿反应过来,已晕了过去。
惊恐的叫声顿时响彻了整座才人府,昏沉沉躺在床上的果儿被惊起,急冲冲地跑出房间。
田儿惊恐的叫声还在持续,一群宫女太监连忙把她们带回大厅。已是昏睡不醒的谷儿紧闭着双眼,任由一群人如何的呼唤,都不见醒来。
急得团团转的果儿连忙让田儿上御医馆去找个御医。
一个时辰后,当田儿跌跌撞撞地把御医带到才人府的时候,谷儿已悠悠转醒,脸上带着的苍白,让她看起来十分的憔悴。
御医替她把过脉后,起身走到果儿的身旁,“果才人,谷儿是惊吓过度所致,虽然已没什么大碍,但却还是要小心静养,我给她弄点珍珠粉压压惊吧。”
果儿点点头,转身示意田儿拿来了些还算名贵的东西,放在了他的手上,“还请蒋御医关照一下。”
喜上眉梢的蒋御医看着手中的东西,连连点头,“果才人放心,才人府的大大小小,以后就都包在我的身上。”示意田儿送走了蒋御医,果儿疲惫地跌坐在椅子上,伤心的看着正躺在床上失神的谷儿。
贵妃阁内,此时已是热闹喧嚣,一声声的划拳令,时不时的从宫里飘出,为了能够让这一群锦衣卫尽兴,容妃亲自上阵,在偏殿里和彼泰对着酒令。
随着娇笑声的不断响起,因酒精的麻醉而引起的亢奋,让彼泰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压在了身下。
虽然有些醉酒,但容妃的理智还没有完全消失,不依的扭动身子,想要挣脱他的拉扯。
彼泰有些着恼,手中的劲道一加强,已强行的扯去了她身上的衣裳。身旁的人群发出了声声地喧闹,大声的怂恿着。
瞬间一阵翻云覆雨在众人的面前上演着,随之引发的亢奋,让这一群锦衣卫随手扯过在偏殿里服侍着的宫女。
站在大门处的一群侍卫听着里面传来的声响,抬脚正要走进贵妃阁,却被一个小太监拦了下下来,“请留步,贵妃娘娘有令,今天没有她的允许,谁也不准踏入贵妃阁。”
侍卫们悻悻地退回了大门外,七嘴八舌的骂道:“还不是正在里面乱搞,这才不让我们进去。”正要关门的小太监一听这话,很是恼火,“你们怎么可以如此诽谤贵妃娘娘的声誉呢,不想要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