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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不堪

崇祯的手轻轻抚过,已疲倦了的身体在这温香暖玉中渐渐地睡去。

坐在慈宁宫中的宁太后,听着珊儿的汇报,起身走向了崇祯的寝宫。

站在外殿,宁太后恶狠狠地训斥着把她堵在殿外的小顺子,“这都什么时辰了,你们这些家伙不懂得要催促皇上起床吗?”

惊恐的心情让小顺子流出了冷汗,低下头,怯生生地说道:“宁太后教训得极是,都是小顺子不好,但容妃娘娘突然来寝宫找皇上,所以皇上才会在这个时辰里还呆在寝宫。”

宁太后的脸上再现怒容,站在外殿大声地怒吼,“去把容妃叫回贵妃阁,谁给她的胆子让她如此破坏宫里的规矩?”

被宁太后的怒吼声所惊醒,容妃唤过宫女,胡乱地套上衣物,起身走到殿外。

已是怒容满面的宁太后的怒吼声还在继续,容妃吓得两腿一软,人已跪在了她的跟前,“太后千岁,都是容儿不好,由于对皇上太过想念,这才跑到寝宫里寻找皇上,还请太后饶了容儿这一回吧。”

挂念着容妃这些天来的表现,宁太后的脸色已缓了下来,手轻轻一摆,容妃已谢过荣恩,带着晴儿奔出了寝宫。

本以为可以在寝宫里看到一场好戏的上演,却不曾想到容妃这个女人竟然如此的深得宁太后宠爱,想起了前些天在宫里的谣传,失落感顿时涌遍了小顺子的整个身心。

站在一旁的小注子急急搀扶着崇祯走了出来,一阵跪安之后,宁太后的训斥声不断地传来,已坐在位置上的崇祯很是心烦,但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好耐着性子聆听着。

心中已是暗暗后悔,早知道会是这样的局面,宁可到皇城外陪着盘垢嬉戏。

宁太后一阵训斥之后,已是黄昏时段,接过小顺子递到手中的碧螺春,一口饮入,抬头望向已渐渐暗下的四周,起身离开了崇祯的寝宫。

目送着宁太后的离去,崇祯松了口气,带着小顺子和小注子奔出了寝宫,站在御花园中欣赏着黄昏时的美景。

一个娇小的身影从远处走来,顺着皇上的视线望去,小顺子连忙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地说道:“皇上,是不是又想起了果才人?”

谷儿的身影已朝着他们走来,崇祯眉开眼笑地对着小顺子直点头,在谷儿的跪安中,一群人来到了才人府。

皇上的来临,让果儿欣喜若狂,在田儿的精心打扮下,花枝招展地出现在崇祯的跟前。

双脚刚要跪下,却已被崇祯拉起,“美人,在这里就别老是来这套礼数了。”惊喜从身后的人群中渐渐地散开,皇上的喜爱之心让小顺子的内心充满了希望,脑海中已开始浮现了自己成为总管之后的模样。

感受着身下美人的快乐,崇祯的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站在宅子的大门处,盘垢直勾勾地望着外面的道路,一整天了,却不见崇祯的身影在路上出现,眼看着天色已渐渐暗下,心知今天的他已经不会来了,只好拖着哀伤的心情回了房间。

小可偷偷地瞄了盘垢一眼,心想,这才一天不见,夫人就已经有如隔了三秋一般的思念。

起身走向大门外,路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好奇地对着她行起了注目礼,心情感到些许怪异的她连忙关上大门,转身回了厅里。

已准备好的晚餐被送到了膳房里,盘垢手中的筷子却因思念不时的悬挂在半空中,不见往菜肴中落去。

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让盘豫很是担心,但又不好开口说些什么,只好端起桌上的饭菜,狼吞虎咽般的开动着。

父亲的好胃口并没有激起盘垢的食欲,满桌的菜肴突然之间让她有了无法下腹的感觉,起身离开了膳房,奔到院子里,呆望着眼前这一片已是花团锦簇的花丛。

随着夜幕的降临,眼前的景色已变成了漆黑一片,坐在花丛中的盘垢却依旧窝着,不见起身。

担心着女儿的盘豫打着灯笼在宅子里寻找着,在夜色下的院子里终于找到了女儿一动不动的身影,“阿垢,回去休息吧,少爷明天一早过来,如果你没有精神侍候他,也许会怪你的。”

想着明天的日子,盘垢起身奔回了房间,躺在被窝里带着纠结的心情在黑暗中瞪大了双眼。

无法入睡的她一直发呆到了天亮,在厅外一阵忙碌声中渐渐睡去。

躺在果儿身旁的崇祯睁开双眼望着已亮起的天色,急急起身离开。

皇上匆忙离去的身影让果儿心里很不是滋味,但却又以着逆来顺受的态度来应付着皇上对她的敷衍。

在崇祯的催促下,一群侍卫随着他离开了皇宫,一栋轿子转眼间已停在了宫外等候着。

钻进轿子里崇祯急急地催促着轿夫加快速度,终于在一个时辰后,奔到了盘垢的大宅子里。

还在睡梦中的盘垢,听着崇祯的呼唤,连忙睁开双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的她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竟然有痛的感觉。

欣喜的心情让她起身扑到了崇祯的怀中,“少爷,昨天怎么没见你过来找我?”

轻笑声顿时响起,“我这不是过来了吗?”崇祯看着怀中盘垢带着仰视的美丽脸庞,心中的悸动让他紧紧地吻住了她的香唇。

窒息的感觉在两人身上传开后,崇祯放开了怀中的盘垢,大口地呼吸着。

盘垢的手轻轻地解开了他的袍子,与他一起扑入床间,一声声地嬉笑夹杂着喘息在房间里不停的回荡着。

女儿昨天悲伤的神情,让盘豫起身走向了小顺子。

看着这个在天桥上卖艺的家伙,小顺子好奇地问道,“盘老爷,你今天是不是又想去艳香楼中转上一圈?”

小顺子的嬉笑让盘豫的脸色绯红,低下头,啜啜地说道:“顺爷说哪的话,那天的事,让你见笑了。”被这走南闯北的家伙脸上的表情雷倒,小顺子急急起身,“盘老爷,您坐。”

盘豫的脸色一喜,刚要坐上去,却望见了身旁人群冷冰冰的嘴脸,连忙退了一步,“顺爷说哪的话,谁坐不都一样,小老儿有一事相求,不知顺爷可否到一边说话?”小顺子连连点头,随着他进了房间。

关紧了房门,盘豫的手在怀中摸索了许久,才掏出了一锭金子,颤抖地递到了他的手中。

不知这是何意的小顺子诧异地推开,“盘老爷,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呢?”

误会了小顺子的推辞,盘豫很是懊恼,在怀中又摸索了许久,掏出了一块成色还算不错的玉佩连同金子一并递到了他的手中,心疼的样子让小顺子忍俊不住笑了出来。

盘豫的心放了下来,附在他的耳旁,小声地说道:“还请顺爷以后为垢儿在少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小老儿感激不尽了。”

看着这个已把家底都交在他手中的盘豫,小顺子的内心升起了些许的怜悯,心想,这老头还真有心,就帮帮他们吧。

把手中的金子和玉佩揣进了怀中,拍拍他的肩膀,轻笑道:“这事好说,盘老爷尽管放心,以后有你的好日子享的。”在小顺子的承诺下,盘豫眉开眼笑,打开房门,恭送着他走回了厅里。

想着自己今天为女儿做成了的事情,盘豫内心很是激动,一整天都露出了灿烂的笑容,仿佛是碰上了什么天大的好事。

看在眼里的小注子心知小顺子这个家伙,今天准又得了什么好处,手一伸,朝着他低声喝道:“快拿出来同我一道分享。”

土匪一般的行径,让小顺子翻着白眼从怀中扔出了一锭银子,“够了吧,敲诈鬼。”眼前这还不算太小的银子让小注子两眼发亮,便不再和他多做计较,乐滋滋地揣在怀中,闭上双眼,趴在桌上假寐。

没想到一锭银子就能打发这个家伙,小顺子很是诧异,伸手摇动了几下,却不见他有动弹的意思。

起身走到了院子里,观赏着这一片美丽的花丛,朵朵的鲜花有如春意在怒放,小顺子双眼瞄向四处,不见有人注意,手一扯,已摘过了数朵。

站在厅里伸着懒腰的吾良翻着白眼望向院子里正在偷摘花的小顺子,随着脚步的移动,眨眼间,已站到了他的跟前。

还在乐滋滋着的小顺子丝毫没有察觉到吾良的出现,手还在花丛中乱扯着。

一声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小顺子,你这样子特像娘们。”

气愤让小顺子忘记了手中的花束,起身恶狠狠地骂道:“吾良,你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吾良指着那已快要落在地上的花束,好奇地问道:“摘得这么辛苦,都不打算要了吗?”

回过神来的小顺子急急捡起已散落了一地的花朵,横了他一眼,便回了厅里。

被放在桌上的花束带着些许的清香在厅里传来,一群小丫头诧异地望向了这个正在整理花束的家伙,窃窃私语的轻笑声让小顺子很是恼火。

唤过几个丫头,示意她们把鲜花插到厅里的每一个角落里,让阵阵地花香无论人站在哪一个位置都能够闻到这扑鼻的香气。

从不曾仔细雕琢过的房子因这阵阵地花香忽然间有了宫中的味道,小顺子洋洋得意地瞄向了这一群眼中露出惊讶表情的小丫头。

在花香的熏陶下,坐在厅里的人一个个昏昏欲睡,当夜色再次降临时,厅里的人已都趴在桌上呼呼大睡。

等到小顺子揉着眼睛从桌上抬起头时,四周已是一片漆黑。

心中的慌乱让他急急起身摸索着角落里放着的蜡烛,在火苗的燃起时,小顺子望向了四周,还在呼呼大睡的人群完全忘记了回宫的时辰。

懊恼地小顺子跌回原来的位置,心里暗骂着自己的多事,搞来了这么大堆的花,却让自己又再一次误了叫醒皇上的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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