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的目光映衬着今天没有星星的夜色,看起来分外的恐怖。
想起了在果才人宅子里的皇上,冯清很民惊慌,心想才人府外不曾派人把守过,但愿现在的皇上还能安好。
人群就这么对峙了许久,一声呐喊从冯清的嘴里发出,转瞬间已把这两个黑衣蒙面人团团围住。
倾城的嘴里发出了一声轻蔑的冷笑,心想凭这几个三脚猫似的家伙,竟然敢向他们发出攻击,简直是在找死。
手中的剑,轻轻一挥,跑在最前头的几个已是身首分离。
恐惧让侍卫们齐齐退到了青石路上,嘴里发出了呼叫同伴的哨声,整座皇宫的侍卫顿时有如潮水般的朝着这个方位扑来。
见势不好的男子拉着倾城,离开了眼前的这一片区域,转眼间便有如飞鸟般的从半空中离开了皇宫。
在轻功的运用下,二人急速地奔行在北京城内的大街小巷里。
感觉不到身后的追兵,倾城停下身形,望向四周,在这三更时分里,只有更夫每隔一个时辰的报时声音在街道中响起。
想起了上一次的的皇城内的行刺,捡回了小命的他看着还健朗着的身体,轻笑道,“这群侍卫真是酒囊饭袋,身手如此之差。”
身旁的陈谦脸有如冰霜,并不回答他这无聊的话语,径直走进了一道微微开启的大门里。
孤独地站在无人的小巷里,倾城的脸色顿时有喜悦变成了无奈,看着那一扇还在动弹着的大门,苦笑地随着他走了进去。
简陋的四壁在皇宫的映衬下,显得十分的寒酸。
靠在墙角的坑上,倾城悻悻地说道:“你的脸为什么不见有一丝阳光的感觉呢?”
一丝轻蔑的笑意顿时出现在陈谦的脸上,“这样的笑容,你喜欢吗?”倾城连连摇头,闭上眼睛,不再去注视他那冷默的脸庞。
皇宫里此时已乱成一团,带着侍卫们寻遍了皇宫的每一个角落,折腾了一个晚上,却依然没能搜到这两个刺客的身影。
想起了前些天皇上遇刺的情形,冯清打起了寒颤,起身带着一群侍卫再次忙碌在每一座宫殿里。
被折腾了一夜的果儿在天亮的时候满足地窝在崇祯的怀中昏沉沉地睡去。
几声怒喝突然从宅子外的青石路上传来,惊醒了宅子里的人群,小顺子带着小注子迅速地冲出宅子,望着青石路上正在横扫着的冯清。
疑惑使他走到了冯清的跟前,好奇地问道:“侍卫长,出了何事,竟然在皇宫里如此的喧哗?”
眼前这个皇上身边的红人,让冯清皱起了眉头,望向了果儿的宅子。
不见冯清的回应,小顺子怀疑的心瞬间扩散,扯着他的衣襟,恶狠狠地问道:“快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无奈,冯清只好附在他的耳边悄悄地说道:“小顺子,这事还是别惊动皇上了,昨天皇宫里有刺客来袭,被我们挡出去了,前些天的事,你也是清楚的,如果这事再让皇上知道,又不知他会吓成什么样子。”
惊恐让小顺子的脑海里浮现出了那一天的场景,想起了死在刺客手中的一大群侍卫,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急急点头。
目送着冯清一伙的身影离着这栋宅子越走越远,小顺子惊恐的心依然无法收回,颤抖的双脚让他的脚步无法迈开。
身旁的小注子生怕会让宅子里的皇上起疑心,拉着他跌跌撞撞地奔回了宅子。
房间里的崇祯和果儿还在熟睡中,丝毫没有察觉皇宫青石路上的异样。
小顺子和小注子紧绷着的心情渐渐地松弛,心灵的恐惧让他们跌坐地位置上,不再作声。
从睡梦中转醒的谷儿揉着睡意矇眬的双眼,惊讶地看着这两个脸上挂满了惊惧的家伙,“小顺子,这一觉醒来,你们两个人怎么就象是变了个人似的?”
被谷儿的声音惊起,小顺子急急望去,“没什么事,只是身体好象突然感到很不舒服,谷儿,你上御医馆去帮我们找些压惊的药品吧。”吓了一跳的谷儿连忙起身,拉着田儿飞快地跑出了宅子。
在御医馆里,看着这两个呆在皇上新宠身边的宫女,一句句奉承的话让田儿很不适应,只好胡乱的应付了几句,便拉着谷儿带着几包珍珠粉,奔回了宅子。
已定下心来的小顺子不再恐惧,强迫地把这件不想让皇上知晓的事情压在心底的最深处。
喝过了谷儿和田儿送来的定惊水,小顺子和小注子起身走入院子,阳光此时已洒在了整片花丛中,透着清香的味道直扑入鼻中。
放下了内心的不愉快,小顺子长叹道:“这座宅子虽小,却也清幽。”
小注子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你这家伙,真不长些志气,如果我们能够把果儿扶上妃子的位置,今后的好处一定少不了我们的份。”
想起了阵总管的纤升之路,小顺子顿时来了精神,“小子,看不出,你还有这样的野心?”
笑容浅浅地出现在小注子的脸上,“东厂的魏承相不也是从小太监的位置上爬起来的吗,如今的他可是连皇上都要惧怕几分。”
可怕的东厂势力让小顺子吓得捂住了他的嘴巴,“小子,在这皇宫里别乱提东厂的名讳,小心等下连脑袋都丢没了。”
在厅里呆闷了的谷儿花枝招展的跑到了他们的跟前,“小顺子,我今天穿的这身衣裳好看吗?”
抬头看到的却又是二人惊恐的模样,惊吓让谷儿急急地问道:“你们这又是怎么了?这院子里有怪物吗,竟然让你们这般的害怕?”
小顺子连忙收拾起自己的神经,独自走回厅里。
不见他的回应,谷儿转向了小注子,得到的却一样是转身离去,疑惑夹杂着郁闷让谷儿的内心充满了好奇,悄悄地走到小顺子的身旁,轻声细语的询问着。
不见小顺子有回应的意思,只好郁闷地回了自己的位置,默默地等候着。
一觉醒来时,身旁的果儿已在谷儿的搀扶下起身进了浴池,泡在带着玫瑰香气的温水里,舒服地躺着。
崇祯的双唇一动,田儿已奔到了他的跟前,侍候着他穿上袍子,走出了房间。
厅里的小顺子和小注子急急奔到他的身旁,随着他离开了果儿的宅子。
一天的日子又继续开始,在崇祯的示意下,小顺子跑前跑后的为着果儿的宅子忙碌着。
两天后,果才人的宅子里已是焕然一新,除了体积的格局,房间内的摆设都已有如妃子般的奢侈。
程妃在历儿的搀扶下,难以置信地走进了这一栋完全不同于上次的宅子,心里的羡慕夹杂着嫉妒,莲步轻移,走到果儿的跟前,说着恭喜的话。
此时已乐得合不拢嘴的果儿连忙招呼她坐到了厅里,唤过谷儿端来了一碗莲子羹放到了她的跟前。
浅尝着手中的莲子羹,程妃长叹道:“果才人,士别三日,我真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如今这才人府第已和妃子宫殿无异了。”
一丝羞涩让果儿的脸颊映起了绯红的一片,“程妃娘娘取笑了,果儿只不过是一个小才人,能有程妃娘娘愿意来这相识,已经是果儿的荣幸了。”
果儿脸上此时泛出的青春让程妃有着片刻的闪神,记忆深处刚到宫里的情景一一浮现,皇上围在身旁的怜爱在此时已成了过眼云烟,不复再来。
起身望着才人府中还在热闹着的四周,告辞回了程淑宫。
坐在冷清的大殿里,想起了在才人府中看到的热闹,程妃落寞地走到殿外,默默地看着从宫外窜过的青石路。
陈总管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青石路的尽头处,惊讶让程妃急急回了大殿。
从不曾见过娘娘如此模样,历儿很是好奇,“娘娘,陈总管已多日不曾来程淑宫,今天前来也许是有喜事要告诉娘娘的。”
程妃的嘴角露出了些许的轻蔑,“历儿,你来这宫里时间不长,不知道这宫里的人情世故,如今的我已不是那个倍受皇上宠爱的妃子,人心转向总是那么的让人心酸。”
历儿似懂非懂的走到了殿前,静静地看着已走到程淑宫的陈总管,想迎上去的心却因程妃刚才说过的话而驻足。
陈总管在大门外驻足了许久,两只眼睛四处望去,不见有注视着的目光,这才跨步走进了程淑宫。
跪在地上请过安后,程妃示意历儿端来了一杯水,递到了他的手中。
颤抖地接过程妃的赏赐,陈总管轻叹道:“娘娘,这些天让你委屈了。”
一声轻笑顿时从程妃嘴里发出,“谢谢陈总管还记得我这个娘娘,委屈倒是说不上,反正就是那么回事。”
心知这些天来的冷漠已让程妃有所误会,陈总管无奈地解释,“娘娘,这些天来皇宫里的事情很是纷乱,我很难分出心来,还请娘娘不要误会我的一片苦心才好。”
程妃再次轻笑,不再言语的她起身拍了拍陈总管地肩膀,“小陈子,不,现在是陈总管了,我不会怪你的,毕竟在这皇宫里,为了生存,你也已经尽力了。”
不见程妃的原谅,陈总管极力地想证明自己对她的真心,但却总是让她误解,无可奈何的起身告辞。
唤过历儿送出了陈总管,程妃伤心地坐在位置里,任由泪水滴落在脸颊上,化去了她脸上的装容。
历儿兴冲冲地奔回了殿里,手中的一个香囊让程妃内心一震,顺手抢过,“这东西,你在哪捡到的?”“陈总管给的,他让我送到你的手上,说这样子你就会明白他的苦心了。”
眼中苦涩的泪水转眼间已带上了些许的温暖,程妃哭泣地端详着手中的香囊,“小陈子,谢谢你了。”
在程妃的话中感到了迷惘的历儿惊讶地看着已花了妆的程妃,“娘娘,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