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杂吗?成本是不是很高?”杨乐心中一动,对川岛正雄问道。
“不算复杂,但需要精钢制作,这类枪适合军官佩带,既实用又显示身份。”川岛正雄说道。
杨乐很高兴,感慨道:“这是一把好枪啊,为什么你不在日本国内生产?”
“他们有眼无珠,认为我的枪是小孩子玩具。”
“川岛先生,你就是为了你的手枪而来的?”杨乐明白了川岛正雄来永乐的用意,用商量的口气说道。
“这个……不完全是,我更看中的是钱,是看中我的枪能杀死无数的人。”川岛正雄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我可以协助你们司令生产出永不爆枪管的重机枪,但是钱要加倍。……”
“这个没问题,要钱的话,我们还是能拿得出的。”杨乐一口答应了下来。
“那好,这枪送给你了。”川岛正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他是军火专家,最害怕的是怀才不遇,自己的想法得不到重视。
“好,痛快。”杨牙笑着拍手说道,知道自己捡了大便宜。不过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却不知不对在哪,毕竟这枪摆在眼前,也做不得假。杨乐相信自己的眼光,这种枪要是生产出来,必然能大赚一笔。
想着也没什么不对,杨乐有这样的想法,不过是因为川岛正雄送了一把枪给他。对于川岛正雄来说,反正枪自己想造多少有多少,没必要计较那么一点得失,先笼络住这位杨军长再说。
这时渡边桥过来了,望着杨乐手里的枪说:“杨兄,这枪经看不经用,射程近,一两米而已,只适合近距离射杀,在战场上根不用不上,给女人防身用倒还可以。”
杨乐一怔,转向川岛正雄,问:“是这样吗?如果这样,这种枪就不能大规模生产了。”
川岛正雄不回答杨乐的话,对渡边桥大叫:“渡边君,你中伤我的产品,这是嫉妒,是不可原你的。”说罢,便挥拳打来。
渡边桥显然没防备,开始有些手忙脚乱,但很快稳定了阵脚,两人拳来脚往,打得难解难分。杨乐几次想拉开他俩,可面对两人的激烈厮打,无可奈何。于是叫来手下,大叫:“给我拉开他们,拉开他们。”
杨乐的手下看着这一幕,也无可奈何,三番两次冲进战团都被打了出来,拳脚无眼哪。
打斗声把悦来客栈的人都惊醒了,一个个围拢过来,伸长脖子看热闹,当听说是日本人在相互打架,便一个个开心不己,抱着坐山观虎斗的架式观望。
杨乐举起手中的枪就要朝天开枪示警,被赶来的小渊山拦住了,说:“不要开枪,枪声一响,军队就会过来,到时麻烦可就大了。”
杨乐想了想,有些道理,看着正在厮打的两人问:“你能拉开他俩吗?”
小渊山摇摇头,说:“我不会拳脚功夫,我只是一名军工人员,他们打累了,就会停下来,他俩经常是这样的。”
杨乐看着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大嚷:“你们,你们给我散了,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过打架吗?”
围观的人根本不理会杨乐,饶有兴趣地观望,有人还大叫:“打!打!加油!加油!”
这是中国人的本色,好奇,爱看热闹。殊不知,有时候的热闹看不得,会要人命的。
渡边桥本来矮小,打了一阵便渐落下锋,到最后只有招架之力,再到最后,渡边桥撒开脚丫子跑到杨乐身后躲闪。
杨乐拦住了追赶过来的川岛正雄,说:“够了,够了,不用打了!”
杨乐见渡边桥不是川岛正雄的对手,于是止住了川岛正雄的进一步攻击,打着哈哈说:“万事和为贵,都是一国人,不要互相残杀。”
小渊山也在一旁凑趣道:“够了,够了,不要再闹了,天已大亮,我们还是赶路吧。”
川岛正雄气鼓鼓地道:“我的制枪水平是一流的,这是谁也否定不了的。”
渡边桥一脸的不屑:“吹牛吧。”
杨乐不再劝说什么,知道某些人生来就是对头,这是各种条件造成的,没办法改变。
杨乐带着这三个人回到了永乐交差,安置在自己的军营之中,同时把这件事上报给了杨化成。
这时的杨化成正和江南一带有名的大粮商胡一刀谈交易,胡一刀只是路过永乐,根本就没打算同杨化成谈什么生意,但被杨化成用兵押了过来,商人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杨化成自然是和胡一刀谈购买粮食一事,“不知司令需要买多少粮食,我尽快让人去准备。”胡一刀看着横枪而立的兵,心里有些发毛,心想随便打发一下他。
“大概五万斤吧!”杨化成不假思索地说道。
“什么?五万斤,这么多?”胡一刀听着杨化成的话,忍不住叫了出来,“司令,这可是上万个粮食啊!难办啊。”
“难道你没有?”杨化成死死地盯住他,平静的问道。
胡一刀摇了摇头,说道:“这倒不是,我在全国各地收了不少粮食,这五万斤还是能拿得出手的。这点粮食也不是什么难事。”
杨化成十分高兴:“有粮食就好,我向你买。”
“只是这五万斤粮食,一时半刻是凑不齐的,需要分批分次运到。”胡一刀诧异的看着杨化成。
“现在正值秋收过后,我们的伫粮不多,所我想多买些粮食,多救济些百姓,也能让永乐能安定一些,不至于让匪盗横行,军变成匪。”杨化成面色沉重的说道。
屯田这等强兵良策,只要多看些书的人都很清楚,历史上以此定鼎天下者不少。古有曹操,近有朱元璋,都是靠这屯田,以雄厚的补给能力扫荡敌对势力。
杨化成想要扩充军队,需要的粮食数额比较大。
“五万斤粮食我分十次交货,这样不至于引人注目,也不至于引起那些司令的注意,而且也方便。”胡一刀喝了一口茶说道。
“那就多谢胡先生了,如果胡先生不遗余力地支持本司令,我可以给你一个军长的头衔。”杨化成抛出了诱饵。
胡一刀很感兴趣,觉得捞个军长当当也是好事,以官促商,生意一定越来越好,到时再拉起队伍,便是一方司令,想到这拱手笑道:“好,好。粮食方面司定无需担心,我库存的粮食还有七八万个,如果司令还要更多,我可向司令引荐一些粮商。”
“痛快,你那七、八万个粮食,我全要了。”杨化成思量了片刻说道,“米麦十斤作价一个大洋如何?”
胡一刀谈但生意归生意,价钱还是要谈的。杨化成也不愿多哆紫,直接出了这个价钱。
“这……这,那就这么定了吧!”胡一刀郁闷啊,这杨化成哪是买粮食,纯粹是抢啊,但自己在杨化成的手里,就说,“好,那便这么定了。”
杨化成高兴的笑了起来,心道今天做生意真是顺心。只是胡一刀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
杨化成的确不是一个适合做生意的料,但他有兵权,用枪杆子横扫一切。
胡一刀对这个价钱也不甚在意,这点得失不值得他挂怀,反正自己又不缺钱,就当送给杨化成做个靠山。
杨化成很想把种鸦片改为种水稻和玉米及小麦,但这里的土质却不适合粮食作物,他很伤脑筋啊。
不过粮食买卖生意还是让杨化成比较放心,卖了大烟换粮食,用枪杆子低价买粮食,倒也能满足需要。
食贩卖蕴藏着巨大的利润。低买高卖,向来是那些粮商发家秘决,胡一刀也不例外。
杨化成搞定了胡一刀,又怕他反悔,于是叫副官拟了一份条约,把一切都写得清清楚楚,叫胡一刀签字画押。
胡一刀老大不情愿,因为从来都是他要租户佃农签文约,而今天却反过来了,于是说:“我胡一刀是守信用的合法商人,不会赖帐的,杨司令你就放心吧。”
杨化成哈哈一笑:“我对胡先生放心,可对你的手下人不放心哪,我怕你的手下对你阳奉阴违,所以委屈你签一下,按一下手印,没事的。”
胡一刀磨磨蹭蹭的,哪想到杨化成一使眼色,立马过来两个兵,强行拿着他的手按手印。
胡一刀无可奈何,只得说:“放了我,放了我,我签字画押就是。”
杨化成对胡一刀的表现极为不满,说:“为了发展壮大你的生意,我拨一个营的人给你,任你差遣。”
胡一刀连连摇头,推辞道:“不必了,不必了。”他连忙推辞,自有他的道理,他一眼看穿了杨化成的用意,派兵去不就是监视吗?
杨化成见胡一刀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态度,口气强硬起来:“我是为胡先生好,一个营的人帮你节省好多劳力啊,你尽管吩咐他们做事就是。”
胡一刀哭丧着脸说:“我哪敢吩咐他们做事啊,杨司令,你就放过我吧,粮食我亏本卖给你了,你不能赶尽杀绝哪。”
杨化成走到胡一刀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吧,我是一个有分寸的人,派一个营的人给你,纯粹是出于帮你的需要,如果你嫌少,那就派一个军的人给你,反正你有大把的粮食。”
胡一刀“扑通”一声跪下,说:“杨司令,那就派一个营的人给我。”
杨化成知道胡一刀是一位********的奸商,粮食买卖,把无数的贫苦农民变成佃农。今天就是要为民出气,杀杀这帮奸商的气焰。
杨化成扶起胡一刀,说:“现在是中华民国,不讲究跪拜,请起来。”
胡一刀站了起来,头上直冒汗水。就这样,胡一刀在一个营的兵力护卫下回家了,这个营是杨化成的嫡系,全都换成了胡一刀的护卫装束。胡一刀有苦说不出,但他打定了主意,一出杨化成地界,便叫自己的人干了这一个营,然后逃之夭夭,永远不再踏足杨化成的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