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还想去找,可被袁克定拉走了:“走吧走吧,去玩吧!”一挥手,一个西洋胖妞走过来,抱住杨乐便是一番胡乱摸动。
杨乐也是性情中人,哪经得起如此骚扰,很快把杨化成抛到了脑后,抱着美人欢娱去了。
袁克定望着杨乐远去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温柔乡英雄冢,英雄难道真难过美人关。无限江山啊,难道最后都属于美人?”
一名丰满的美女勾住了袁克定的脖子,吹气如兰:“袁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们走吧,好好去玩玩,今天晚上包你痛快舒服。”
袁克定是色中饿鬼,早就按捺不住了,一把抱起美女往房间而去。这英领事馆成了温柔乡,销魂地。
一夜过去了,黎明的曙光照射在神州大地,杨化成醒了过来,望着还在沉睡的玫瑰,不由自主地吻了她一下,没想到却把她弄醒了,玫瑰是个永远无法满足的女人,这时象一条蛇又缠了过来,撩拨得杨化成春心荡漾,不知从哪里生出无穷的力气,又狠狠地把她压在身下。
激情过后,玫瑰抚摸着杨化成的胸肌问:“化成,你们永乐是个什么地方?富饶之地?”
杨化成摇摇头,说:“那只是个小地方,贫瘠之地,不值得格外关注。”
玫瑰撒了一个娇,柔声道:“化成,那就带我过去瞧瞧,熟悉熟悉一下。听说你有一位夫人,挺漂亮的,还做个尼姑。”
杨化成一怔,问:“你听谁说的,怎么了解得这么清楚?”生出了警惕性。
玫瑰娇羞一笑:“威廉先生告诉我的,我早就说过,他是一只老狐狸,你可提防着。”
杨乐虽然纵情,但怎么也忘不了自己的本份,于是不管美女佳人了,着急去找杨化成,他生怕杨化成出现什么意外。
这时杨化成起床了,正在走廊外四处张望,他也在找杨乐,两人一见,杨乐喜不自胜,兴冲冲地跑了上来,说:“少爷,总算找到你了,我以为你失踪了呢。”
杨化成心里有点内疚,觉得挺对不住楚红袖的,于是含含糊糊地搪塞道:“多喝了一点酒,没想到在一个房间昏沉沉睡着了。”
玫瑰走了出来,娇滴滴地叫道:“化成,你在聊什么呀?”
杨乐笑了笑,对杨化成说:“司令,你好福气,这么个漂亮女人……”
杨化成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胡说!乱嚼舌头,唯你是问。”一脸的严肃。
杨乐连连点头,说:“我知道了,一定不乱说。”
袁克定不知从哪个房间走了出来,打着哈哈说:“两位将军辛苦了,走吧,温柔乡英雄冢,千万别迷恋。我们该离开这里了,英国佬太狡猾。”
杨化成和杨乐相互望了一眼,于是跟在袁克定后面往外走。
玫瑰在后面猛叫:“杨将军,带我走啊,带我走啊。”
杨化成屡次回头,心生留恋,但想起温柔乡英雄冢几字,于是说:“我要去北平,以后有时间过来看你吧!”
袁克定在一旁偷笑,心想:这小子也太较真了,风月场合,岂能当真。
在镇江,杨化成和英公使威廉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至于具体细节有待英公使派员去永乐谈。而袁克定没有从英公使这里捞到任何好处,得到的答复模棱两可。
袁克定除了无可奈何地骂一声老狐狸以外,只得命令军舰起航,回归北平。
宫泽悠美本来不想去北平,后来想了想,还是跟着去了,她想逛逛北平,看看那里的名胜古迹,更重要的是想见见袁大总统,看看这个风云人物是怎样的三头六臂,为啥他在风云变幻的年代稳坐第一把交椅而不倒。
镇江的军政长官都来为袁克定送行,熊胜仿佛有着万般依依不舍的情愫,挥手作别时,虎目含泪,仿佛袁克定就是他的衣食父母,失去了他,他就要下地狱似的。
袁克定悄悄地对熊胜说:“你对大总统的忠心我是知道的,我一定在大总统面前为你美言几句,你好好等着,升官加爵指日可待。”
军舰继续在长江航行,只是护卫舰少了几艘,它们被袁大总统调去监视南方的革命党了。
镇江的熊胜为了巴结袁克定,送了一个歌舞班子给他,袁克定见着这些裙裾飘飘的美女,心都酥了,尤其是为首的一个叫许如梦的女子,长得俊俏,瓜子形脸,天生一段狐媚风韵,身材凹凸有致,曲线玲珑,款款行来,有如雾中风荷,有如风摆垂柳。
袁克定十分欣赏许如梦的曼妙身姿,多次向她献殷勤,不知怎么回事,许如梦对他态度冷淡,要搭理不搭理的,若依若离的,害得袁克定情丝万缕,欲罢不能,欲语还休。
袁克定有几次按捺不住了,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可许如梦犹如欢喜游龙,有如凌波微步,从他的手中脱逃。袁克定有一次抽出枪来恶狠狠地叫道:“你若依了我,便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否则,我一枪毙了你!”
许如梦面对黑洞洞的枪口,竟毫不怯懦,轻轻一笑,款款朝外走,袁克定望着她的背影,叹息,只得收枪入套。他真的不明白,世间竟有这样的女子,不知道她的心里是怎么想的。
许如梦对杨化成反而颇有好感,或许是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吧,几次秋波频送,似情非情,似意非意。
杨化成对许如梦却是不怎么上心,自始至终认为她是风尘女子,那一番造作只是风情万种的冰山一角。
杨乐对于美女向来是可怜巴巴的,谁叫他情感饥渴,至今还没娶妻呢。
军舰的航速很慢,大概舰长受了袁克定的命令吧。袁克定十分郁闷,于是邀了杨化成和杨乐及宫泽悠美一边喝酒一边欣赏歌舞。
乐曲响起,靡靡之音,仿佛“西湖歌舞几时休,直把杭州作汴州”。许如梦和几个青春美女翩翩起舞,裙裾飘飘,顾盼生姿,秀目深浅飞动,好一副韵致,有好几次,许如梦柳腰翩动,长袖拂到杨化成的脸面,杨化成一惊,许如月却是嫣然一笑,双眸如秋水点点。
杨化成似乎心有灵犀,微微一笑,这许如梦更加得意了,屡次三番地舞到他的面前,如花枝般柔体一抖一颤,更加令人怜爱。杨化成迷惘了,难道世间女子都是多情种,眉目之间尽是春闺柔情?
袁克定瞅着许如梦,眼都直了,一杯又一杯地往口中倒酒,浑然不觉醉意。杨乐更是喝得畅怀,迷离醉眼,正在沉入醉生梦死的感觉。
宫泽悠美瞅着许如梦,却是一腔的嫉恨,春华秋月,为什么天下还有比我更漂亮的女人?宫泽悠美没有喝酒,只是喝着苦苦的咖啡,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察看着袁克定之流的丑态。
这一番歌舞宴会也不知弄了多久,反正袁克定醉得情难自禁,竟踏入了舞者之中,东倒西歪地追逐着许如梦,想来一番暖玉温香抱满怀,只可惜就是抓不着许如梦的衣袖。
杨化成依旧坐在那里,痴痴呆呆地看着舞动的许如梦。杨乐已经瘫在桌子上,昏昏沉沉地进入了梦乡。宫泽悠美早就离席休息去了。
也不知为什么,许如梦红唇微启,对杨化成说:“杨将军,不妨过来与我共舞。”声音有如黄鹂婉转之鸣。
杨化成有些心动,但迈不动脚,酒喝得太多,已麻醉了感官。许如梦竟扶起了他,搂在怀中,旋转转动。
触摸着许如梦的娇躯,嗅着她迷人的体香,杨化成仿佛回到了生猛之年,仿佛回到了青春年少的时代,体内一股热流涌动,奈何感觉意识迟钝,任凭许如梦支配。
许如梦在他耳边吹气如兰:“将军,你带我走吧!我不想留在这里!”
杨化成听得不太真切,含含糊糊地说:“好啊,好啊。”腿一软,要倒下去了,许如梦赶紧抱住他。杨化成偎在许如梦饱满的胸前,醉了。
袁克定追了过来,拉住了许如梦的衣袖,说:“抱抱我,抱抱我!”许如月一甩衣袖,但怎么也甩不脱袁克定的手。
杨化成此时却睡了过去,不时叫嚣几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
许如梦几次三番想甩脱袁克定的手,奈何他拉着衣袖死死不放,许如梦想撕断那长长的衣袖,但撕不断。
这下可糟糕了,两个大男人围着一个女人难舍难分,许如梦一脸的汗水,身上也出了汗,舞衣粘在身上,反而把身段勾勒得唯妙唯肖,引人遐想。
两个美女过来了,扶住了袁克定,嗲声叫道:“袁公子……”袁克定心一酥,松了手,许如梦获得了自由,搀扶着杨化成而去。
许如梦是想把杨化成送回他的房间,走着走着,一阵风吹过,杨化成胃一阵痉挛,喝的酒吃的肉从口中吐出,许如梦忙不迭地躲闪,她看见了一团身影从眼前掠过,刹那间没了身影,许如梦一惊,心想在船上怎会有刺客或小偷,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许如梦低头去看杨化成,却不见了身影,更加吃惊了:我的天哪,杨将军被人劫走了?
许如梦十分惊讶杨化成的莫名消失,急得额头上满是汗水,她本是一个非常信鬼神的,这时有些害怕,她战战兢兢地找了一遍,一无所获。
许如梦大叫:“来人啦,来人啦,杨将军不见了。”声音尖脆响亮,立马跑出许多大兵,他们问了一番缘由,挺感觉到奇怪的,于是满军舰疯找起来。
吵吵嚷嚷的声音不仅惊动了东倒西歪的袁克定,更惊醒了杨乐,他俩趔趔趄趄地走了出来。杨乐酒醒了大半,他担心杨化成一不小心地掉进了海里,或者是被许如梦推进了大江。他伏在舷边一个劲地朝江中张望。
一群人瞎折腾了半天,才发现杨化成正躺在自己的房间睡得正香,鼾声震天动地。杨乐终于舒了一口气,许如梦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可她就是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