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乐蹲在陈山这个大军阀面前,一心想着百般羞辱一番,解解心中的怨气,杨乐最大的嗜好就是痛打落水狗,因为他没别的能力和本事,只有在这一方面渲泄一下了。
杨乐狠狠地扇了陈山一巴掌,回:“你和刘黑七有什么勾当?说出来听听。”
陈山吐了一口水,翻着白眼说:“你妈的,老子好歹是一方封疆大吏,怎么会和作恶多端的刘黑七勾三搭四?你们快放了我!”挣扎着,奈何两名忍者用脚踩着他,他的一番努力是徒劳的,是无奈的。
杨乐挺喜欢这种感觉,一种想法从心头冒出:杀了陈山?可不可以?站起来环顾四周,是陈山的三个军,一个军陈兵河道,两个军陈兵两岸,成三面围攻之势,其中包括前先围剿刘黑七的第九军,军长叫韦海,真正的革命党人,而且他这个军绝大多数都是革命党人,作战比较骁勇。还有一个第三军,军长为王皓,陈山的嫡系,他与陈山有着拐弯磨角的亲戚关系,在兵船上的是第四军,军长叫许定山,他的军队是最差劲的,一般都有两杆枪,一杆为烟枪,一杆为步枪,作战能力最差劲,也最怕死。
军长韦海本来对陈山极为不满,不满他投机革命,违背总理誓言,倒向袁世凯一方,还有就是打仗,总是让他出兵,军饷总是欠数,死了的弟兄家属也不好好优待,想到这些,他就一肚皮气,时时刻刻想找机会置陈山于死地。
这一回,他从望远镜里看到陈山象一条死狗般瘫在小火轮上,他以为这群日本人会马上干掉他,但等了老半天看到的却是杨乐在羞辱陈山,不见动静。他恼火,一时冲动起来,命令炮轰小火轮。
第一发炮弹呼啸而出,落在小火轮的中部,轰然爆炸,两名忍者粉身碎骨,化作满天血雨,宫泽悠美和杨化成被爆炸的气浪掀起来,落进了滚滚河水中。
杨乐他们受的冲击力比较小,但也被掀倒在地,倒在陈山身上,那两名踩着陈山的忍者也倒在甲板上。小火轮哪受得了炮轰,不一会儿便散架了,杨乐和陈山及几名忍者落入水中,扑腾着。
韦海下令全力炮轰,炸他个稀巴烂,这这下可糟糕了,杨化成他们在水中可要憋气了,那炮弹炸起水柱朵朵。
杨乐水性不太好,全凭一名忍者带着他,而陈山水性太好了,几次三番想摆脱忍者的控制,奈何日本忍者水性极好,牢牢地控制着他。
宫泽悠美在水中向自己的手下打了几个手势,一名忍者从背囊中掏出了一颗球状的东西抛上空中,顿时爆炸开来,炫目的白光,然后是如浓雾般的白雾蔓延开来,弥漫着整个河面,伸手不见五指。
王皓见韦海全然不顾陈山安危,竟猛烈开炮,看来陈山已魂归天国了,他决定剪除韦海第九军,于是命令炮轰韦海部。
韦海也不甘示弱,双方就隔着河进行了炮战,双方各有死伤。许定山摸不着头脑,举起望远镜察看,全是日本人施放出来的烟雾,哪里瞧得清,于是呆着没动,持观望态度。
韦海很恼恨日本人施放烟雾弹,他一边命令持续不断的炮轰,一边带人去偷袭许定山部,他决定夺兵船缴许定山的械。
许定山的人几乎全部在船上,根本没提防韦海的攻击,倾刻间被打得七零八落,许定山挥舞着手枪组织了一次又一次的反冲锋,但身肩两支枪的大兵怎是韦海的对手,稍一接触,便狼狈逃蹿,不逃的便高举双手投降,更有甚者大吼大叫“都是自家兄弟,何苦相残”。
韦海一脸的不屑:我堂堂一个正直无私的人与你们一干渣子在一起,真是上苍无眼。
宫泽悠美拉着杨化成向一艘兵船游去,几名忍者紧随其后。陈山在水中十分不甘心,瞅准一个时机,猛地甩脱忍者的手,一个劲地下潜,趴在河底的淤泥中一动不动。那名忍者环顾四周没有发现陈山,以为他往前面游走了,便奋力往前追。这陈山就靠这点小能耐逃过了一劫,后来和杨化成兵戎相见,出尽了风头。
许定山的人正忙着与韦海的人对抗,哪想到一群忍者从水中猛地蹿出,直扑过来,一艘兵船上的人措手不及,被杀得精光。宫泽悠美和杨化成一行人上了船,正待开船而去,宫泽悠美想起了陈山,问:“陈大将军呢?”
一名忍者摇摇头,说:“跑了!”
宫泽悠美大怒:“吃货!全是吃货!”这时她想起了关押的刘黑七,不知这家伙是不是被炸飞了?于是问:“你们谁看见过刘黑七?是死是活?”所有的人都沉默。
“不要管什么刘黑七了,我们趁着混乱赶紧走吧!”杨乐提醒道。一语惊醒梦中人,听到越来越激烈的枪炮声,宫泽悠美命令开船,不管那什么劳子陈山和刘黑七了。
这时那烟雾散了,河面清晰起来,韦海陷入了两面作战之中,王皓的人也不是吃素的,除了炮轰,也派人去夺兵船,准备渡河与韦海决一死战。
这下可苦了许定山,面对两个军的争夺,招架不住了,带着警卫团归顺了王皓。这下可好,韦海和王皓短兵相接了,双方在河面上展开了生死追逐与猎杀。
鲜血染红了河面,死伤的人纷纷从船上跌入河中。宫泽悠美他们冒着炮火左突右突,才好不容易脱离战场,离开这是非之地。
宫泽悠美叹了一口气说:“真弄不懂你们中国人,一下子之间便打起来,真是毫无征兆,真奇怪!害得我失了四个手下。”
杨化成抖了抖湿漉漉的衣服,接上话:“新恨旧恨加在一起,非一日之寒,陈山的手下有二心,想趁着这个机会干掉他。”
杨乐连连拍着肚皮,吐了一口水,说:“这是内斗,内斗,权力倾轧。”
韦海和王皓的战争异常激烈,双方不仅隔河炮战,而且在河中进行了兵船上的短兵相接,互相追逐,互相射杀,互相躲蔽。
韦海的兵异常凶猛,大有一番翻江倒海之势,王皓的兵素来骄纵惯了,碰上了硬茬,渐渐落于下风,勉强抵挡。
潜伏在河道烂泥中的陈山大将军全凭极好的憋气水平躲过了一劫。说起这陈山,他的发迹大有一番来历,而且运气比杨化成还好。他本是一名渔夫,整天打鱼捞虾,风里来雨里去,只捞个温饱,但练就了一身好水性。恰这时国家动荡,革命烽火此起彼伏,有几个革命党领袖坐船过河,在船上忧心忡忡,不免谈起了国事,陈山在一旁听着,不免插了几句话,引起了革命领袖的注意,于是把他吸入了革命党,成了一位真正的革命者。
陈山此后以革命者的身份纠集了一批渔民,自任为首领,此后他参与了攻打清朝县衙的行动,没想到一帆风顺,县衙经过一番短暂的攻击,县令受伤而逃,此一战成就了陈山的威名,陈山借着这形势,招兵买马,一步步壮大起来,于是达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成为一代军阀,而且陈山为人处事没有底线,明的暗的都来,于是急剧的扩张地盘,成为了大军阀,他的部队有数十万之众,辖五十余县。
他从水底浮上来,见战火朝天,自己的人马在互相射杀,想起第九军首先给自己一炮,差点要了老命,看来韦海素有二心。于是他朝王皓部游去。
河道上不时落下炮弹,在陈山身边爆炸开来,溅起水花朵朵,无数的流弹曳过,陈山窥避着,不时潜入水中躲避。
好不容易,陈山爬上河岸,被王皓的人发现了,他们立马护送着他来到了王皓的指挥所。
王皓见着陈山,喜出望外,连忙敬了个礼,叫了一声:“大帅……”
陈山指着对岸,说:“立即以我的名义电令其它各军围剿第九军,灭韦海。他奶奶的,韦海造反,格杀勿论!”
王皓答应一声,立即去发报室,把电文发给各军。
韦海本来胜券在握,这下可糟糕了,同时面对八个军的围剿,当然也全不是八个军的人马,只是他们其中的一部军队而已,因为他们的绝大部分还要驻守地方,保境安民呢。
陈山还搞上了政治攻击,拿着大嗽叭,捏着嗓子喊:“我是陈山,你们不要上了韦海的当,希望你们认清形势,弃暗投明,不要跟着韦海胡搞。”
一番喊话送出,对面的枪声稀了许多,韦海的人本来意志不坚定,现在见陈光没死,还生龙活虎的喊话,大概意识到没有希望了。
韦海还收到了陈山一份电报,要他不要执迷不悟,要他放下武器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陈山继续喊话,说得很动听:“弟兄们,你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少的人,跟着韦海是没有前途的,我已命令七个军的人马围剿你们,你们马上放下武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韦海的人听到“七个军”,傻眼了,一大半人停止了射击,投降了,连炮营也停止了炮轰,偃旗息鼓了。
韦海见大势已去,仰天长叹:“真正的革命者为何遭此坎坷?我运不济也!”缓缓地举起枪对准太阳穴,准备一死了之。他的警卫团团长一把夺下了他的枪,说:“何必学西楚霸王项羽,便宜了陈山那小子。留得青山在,卷土重来未可知。”
韦海双眸含泪,骑上战马,带着极少数忠于他的人勇猛冲杀,妄图杀开一条血路,逃出陈山部队的围攻。
接到陈山命令的几个军都派出了人马赶来,他们运动得很缓慢,都是自保之徒,都不想掺和到这场战争中消耗自己的实力。有两个军的军长素与韦海有交情,本不想来,但迫于陈山的命令,不得不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