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囡直哭的身体颤抖,觉得眼泪都流干了情绪才平复了些。
今天她把爸爸的遗书带了来,遗书里说让她不要报仇,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他不知道白霖轩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怎么可能好好的活下去,那些事情会一直折磨着她到死。
甚至这封遗书她都不知道,那个时候她被子初带到澳洲,每天不吃不喝不睡,只睁着眼睛吊着一口气。
那个时候她的精神已经崩溃了,生无可恋,一心求死。
急的子初嘴里都起了泡,可就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心理学的医术再厉害她完全把他隔绝在外他还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好在这封遗书奇迹般的出现了,在她觉得只差一步她就解脱了的时候,轻薄的一张纸她都已经拿不动的时候,以为是假的,是他们骗她的,要不然父亲写给她的她怎么不知道呢?没想到还真是父亲的笔迹。
原来是谷川的手下在白霖轩的书房里偶然得到的。
把遗书拿来是想烧给父母,她不能做到父亲的期盼,不报仇她枉为人女,不报仇,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夏囡知道父母一定会理解的,他们只是怕她斗不过白霖轩会受到更大的伤害,他们不知道白霖轩后来是如何对她的。
“爸,妈,你们放心吧,我现在过的很好,很幸福。”
看着那一张薄纸变成黑色的灰烬在阴雨中挣扎着飞扬了几下还是无奈的落到地面,夏囡掏出纸巾跪在父母的墓碑前细细的擦拭着。
一边擦一边喃喃的说着。
先是遗照,然后是父母的名字,一点一点的,纸巾用了好多张,没有放过墓碑的每一个角落。
“你来做什么?”
谷川不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来的人正是白霖轩,他没有理会谷川的排斥,把手里同样的一束马蹄莲放在墓前后才开口叫了一声。
“囡囡……”
夏囡的身体才一僵子初就已经把她扶了起来,双手一直都没有离开夏囡的肩膀,像是要给她力量一样。
“你来干什么?”
她也不明白这个人来做什么,记忆中那一年只在她无数次的恳求下,他才勉为其难的在父母的葬礼过去好久后带她来过一回。
白霖轩皱了皱眉,为夏囡身边的男人放在夏囡肩膀上的双手,也为她刚刚冷硬的话语。
不过也只是稍愣了一下就开了口。
“今天是叔叔阿姨的忌日,我当然要过来拜祭一下。”
夏囡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冷笑,她真的被他打败了,作为杀人凶手一样的存在他怎么能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来拜祭他们,他是存心想让他们的在天之灵不得安息吧!
这样想着她也就真的嘲讽的开了口“那我是不是要代家父家母多谢白总的好意啊!”
子初的手顺着夏囡颤抖的肩膀一直滑到她的手上,一根根掰开她紧攥着的手指,防止她留的挺长的指甲弄伤自己的手掌,也知道她真的是被白霖轩气到了。
这个时候她的情绪正不好,一点的事情都会让她炸毛,何况白霖轩那么气人说的那么理所当然。
“囡囡……”白霖轩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看到那个男人对夏囡更加‘亲密’的动作忍不住的开口道“囡囡,跟我回去吧好不好?让我好好补偿你,他们只是当你是玩物,你现在可能觉得很好,可总有一天他们会把你抛弃的!你不能在这么堕落下去!”
这些话他早就想跟她说了,可是每天等在校门口就是没有再见过她。
他不能在任由她这么作践自己,继续堕落下去,也忍受不了她投进别的男人的怀抱。
墨池和子初为这刺耳的话皱了皱眉,谷川的反应最直接上去照着白霖轩的脸就是一拳,直打的他踉跄这后退了好几步,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谷川!”
夏囡被谷川突然的暴动吓了一跳,身体猛的一颤,子初马上就感觉到了,才这么轻喝了一声。
她只是个小女生,肯定见不得这样的事情,不管被打的是谁都会吓到她。
“哼!”谷川的手指头握的咯嘣咯嘣直响,轻蔑的冷哼一声忍下了自己的怒火,正准备开口教训这个他早就想一枪崩了的男人时没想到夏囡快了他一步。
“他们当我是玩物,那白霖轩你当我是什么?”
白霖轩猛的睁大了眼睛看向夏囡,那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流露出的除了彻骨的伤痛就是满满的恨意,这一刻他深切的感觉到了夏囡对他的恨,是真的已经深入骨髓了。
他当她是什么?他当然是当她是爱人!爱了多少年自己都不知道的爱人,可是他说不出口,他知道他说了夏囡肯定会问有这样对待自己爱的人的吗?那样只会让他更加的难看,更加的心痛。
“你逼死我父母的时候我才十六岁,十六岁,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那一段时光刚刚开始,我却被你软禁在你的别墅,十六岁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就是刚刚才上高中,还是个孩子,还很幼稚,还在幻想着美好的未来,还应该在父母的怀里撒娇,你把我的一切美好都粉碎了,现在来指责我堕落,你怎么开的了口!”
夏囡上前了几步淡淡的说着,不知道是气或者是怒,反正到了极点她一开口反而什么情绪都没有了。
“我……”白霖轩说不出话,夏囡这个样子他更是无法面对,辩解不出。
“我就不明白,你怎么可以狠到那个地步!逼死我父母不说,就连抛弃我也能想出那么绝妙的点子,好歹我爱了你那么多年,好歹名义上我还是你的女人,好歹我还是对你有一点作用的吧,那些色咪咪的老头见了我你的生意会好谈很多的吧?你怎么能那个样子对我?你不知道我会精神崩溃活不下去的吗?你不知道即使我活了下去也会如行尸走肉一般吗?你不知道我这一辈子从那往后就再无幸福快乐可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