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柳,你可以叫我柳馆主或者柳姑娘。”加重语气地回道。
叶之帆不置可否地笑笑,俊雅的面容上,是一双温润如玉的眸子,这样的他实在叫人讨厌不起来。柳丝丝一时觉得气短,长得好看的男人最讨厌了。
因为今天是叶之帆的生辰,自然免不了要说上几句贺词,柳丝丝惊奇地发现,慕冉原来也能把那些场面话说地妙语连珠。还以为这个男人一直都很正经很严肃,这样一看……他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趣。
名义上是要来给叶之帆过生辰,但其实这就是一场变相的叙旧宴。三个大人一个小孩在屋子里足足坐了两个时辰,却没有一刻冷场。本来慕冉和叶之帆便是旧识,他们之间能聊的话题自然很多,柳丝丝倒也不怕生,听着他们时不时地聊起以前的事情,她还能兴致来时插上几句。
听着别人回忆自己的过去,这种感觉并不坏,柳丝丝心里甚至还有些满足,她觉得自己好像更加了解慕冉了。那些她不曾参与的过往,也像是被赋予了演绎的生命,一点点在脑海中逐渐成型……
柳妍儿今天特别安静乖巧,总是双眼发亮地听着他们讲述过往的事情。在他们的谈话中,她放佛看到了自家爹爹年少时,叱咤战场的风姿、剿灭盗匪时的意气风发、惩奸除恶时的大义凛然、还有混迹官场中的运筹帷幄……原来,她的爹爹一直都是这样一个不凡的人物。
日薄西山的时候,想到和武楹约定的时间,柳丝丝他们便准备起身告辞。
“你们当真不肯留下,陪我这个寿星吃一顿晚膳吗?”叶之帆惋惜地看着他们。
“不用我们陪,今晚你也清闲不得。”慕冉拍拍他的肩膀。
“本公子逃出来的时候,便没想着晚上回去。反正家里有大哥他们坐镇,我这个寿星就算不出现也没关系。”叶之帆摆摆手,想到家里那庸俗地喜庆气氛,他便忍不住皱了皱眉。
他虽非官场中人,但无奈家中父兄都在朝中德高望重,那些想要巴结他们的官员们,每次都会趁着各种各样的喜宴前去道贺,无非就是想互相拉拢关系,顺便攀高枝。
叶之帆不喜欢这样的气氛,所以每年的寿宴他都会提前逃出来,约上几名友人吃喝玩乐、谈天说地,直到次日午后才回去。
慕冉自然也知道他这个习惯,本来以为自己在外的三年里,叶之帆应该会改掉这个毛病,却不想他仍旧是老样子,一点都没有变。
“之帆,你虽不入官场,但也好歹为相爷他们考虑一下。我明白你不喜欢官场上的虚与蛇尾,但以后有些地方,总免不得需要他们帮衬。你这样,可不好。”慕冉冷着声音,劝道。
“哎,这我又何尝不知。但我秉性如此,实在是……”叶之帆无奈地叹口气,心里也明白慕冉是在为自己考虑,便也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柳丝丝在旁听着,眼看他们两个大男人不知不觉间,就把本来还很欢乐的气氛,瞬间搞的悲戚一片,忙开口说道:“如果叶公子真的不打算回府,那不如一起到我们的相夫馆坐一坐吧。正好今晚我们也打算庆祝一番,你看如何?”
“据闻,相夫馆从来都是接女不接男,看来今天小弟有福了。既然嫂子都开口邀请了,小弟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叶之帆一听这个建议便觉得不错,笑容又加深几分。
慕冉知他性子倔强,便也不再旧话重提,三个人一经商定,便朝相夫馆出发。
“对了,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端午节’吗?今天刚好是我家乡的节日,所以我和白姨准备了很多粽子,你们到时可都要给些面子,不能不吃哦。”路上,柳丝丝忽然开口说道。
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包粽子,以前都是吃现成的,只大概知道粽子的作法。刚穿越到这里的前三年里,柳丝丝一门心思要还债、生活,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想还有过节这种奢侈的活动。如今生活总算好了一些,而前不久又不经意间被慕冉地一句话勾引了过节的回忆,于是便决定在今天庆祝一番。
这里没有端午节,大家当然不知道粽子是什么东西,柳丝丝向白姨解释了很久,才终于找齐包粽子的材料和食材。
她们两人这几天可是忙了很久,才提前包好一锅粽子。
虽然知道这里不过端午,但好歹这也是她和妍儿家乡的节日,总要庆祝一番。所以,她便想趁此机会,顺便一举两得,把武楹和她那位师兄也约到家里,人多热闹嘛,也有过节的气氛。
“粽子?端午节?原来嫂子的家乡还有如此奇特的节日。”叶之帆露出感兴趣地表情,“嫂子不是京城人吗?”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柳丝丝笑笑,她可不打算再在自己的身份上多做解释,本来也就解释不清楚。
“原来如此,那这粽子小弟可必须要尝上一尝了。”叶之帆看她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也没有再问,便转移了话题。
武楹家的师兄,一看就是电视上演的那种正气十足的少侠,眉宇硬朗、五官端正,看年龄也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和武楹站在一起倒是很般配!
除了叶之帆和武楹家的六师兄杜骏,其余人已经是熟得不能再熟,大家很快就融入了气氛,话题一个紧接着一个。加之今晚的聚会还有个噱头,过端午、吃粽子,面对这种他们从未听闻过的节日,大家自然是既好奇又兴奋。
席间,听武楹的介绍,柳丝丝也大致了解到杜骏的情况。此人自小就被武馆收留,和武楹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因为他比武楹大上好几岁,所以打小就特别护着她,武楹对这个六师兄也是又喜爱又崇拜。
杜骏现在在一家镖局当镖头,特别受镖局当家的倚重,而且据说这家镖局在江湖上也颇负盛名,杜骏的前途可谓是一片光明。
他离开武馆已有三年之久,但这里毕竟是养育他的地方,他早已把馆主和夫人当做亲生父母看待,何况这里还有武楹在,他总会时不时寄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