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以前从来没有怀疑过李星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给她送东西吃,反而引起了她的怀疑。
李星玄是天下第一占卜大师的弟子,整天戴着面具,神神秘秘的,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啊?
说不定,李星玄就是那个在暗处策划谋反,意图除掉她的人呢。
“你怀疑我是不是?”李星玄凝视着她闪烁不定的目光,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伸手递给她一根银针:“这根银针是给你试毒用的。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一向对你视若兄弟的皇帝突然把你投入死牢,要砍你的脑袋。你一定充满了疑问,怀疑一切人,包括我。”
“星玄,你不是擅长占卜吗?你算算究竟是谁要害我。只要查出幕后主使,我就不会胡乱怀疑人了。”唐宁接过银针,往后退出两步,跟李星玄保持一定距离。
李星玄眯着眼睛,掐着手指算了好一会,然后摇摇头:“我算不出来。”
唐宁非常失望,捏着银针,耷拉着脑袋,不言不语。
“不过我算出皇帝现在被人控制了。好像是被人施了某种蛊术。”李星玄压低声音爆料出一个惊天消息。
“摄魂蛊术!”唐宁立即警醒地叫了起来。是了,这是摄魂蛊术。她记得,麻衣婆婆曾经给孙凝香和铁羽下过摄魂蛊。中这种蛊的人会服从下蛊者的命令。
那么说,红袖给夏侯奕下了摄魂蛊?所以红袖让夏侯奕杀她,夏侯奕就真的要砍她的脑袋。
但是为何红袖想杀她呢?难道就因为她闯进寝宫,打搅了红袖和皇帝的亲热?
现在当务之急,是出牢给皇帝解蛊,然后把红袖抓起来,逼问她的阴谋以及幕后主使人。
“星玄,我跟师傅学过解摄魂蛊的方法。你想办法把我放出去,我去帮皇上解蛊!”唐宁脸上露出急不可耐的神色,恨不得立刻赶到夏侯奕身边。
虽然夏侯奕没有跟她结拜为兄弟,但是他对她一直很好,几乎每次出门都会带着她,在外面喝茶吃饭的时候,平起平坐,亲密无间,宛若兄弟。
“这个,我试试看……能不能劝服皇上接受你的诊治。”李星玄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叹一口气,离开了牢房。
夏侯奕中了红袖的摄魂蛊,一心想杀唐宁,根本不同意把唐宁放出来,更不答应接受唐宁的诊治。
后来,唐宁想了一个法子。她让李星玄穿上她的衣服,假装成她的样子,在牢里等着。她则易容成李星玄的样子,走出了牢房。
牢外面的空气真好啊!唐宁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大步朝御书房走去。
据李星玄说,夏侯奕此时正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
虽然他很贪玩,但是他本质上仍然是一个比较负责任的皇帝,几乎每天都会处理国事。
“李星玄求见皇上!”唐宁站在御书房外,朝太监拱手说道。她现在的样子和李星玄一模一样,就连声音都如出一辙。
“宣!”屋内批阅奏折的夏侯奕抬起头来,对通报的太监说道。
唐宁走进御书房,给夏侯奕行了礼,然后掐着手指装模作样地算道:“皇上,请屏退其他人,属下有一密事禀告。”
夏侯奕眨了眨黑葡萄一般的眼睛,饶有兴致地说道:“密事?你们都退下!星玄,快告诉朕,究竟有什么密事?”
当御书房内的侍卫和太监全都退出御书房后,唐宁低头垂眸,向夏侯奕走去,心紧张得提了起来,手心里捏了一把汗。
她知道这个时候,眼神容易暴露一个人的情绪。所以她不让夏侯奕看到她的眼睛。
当她走到夏侯奕身边的时候,趁其不备,迅如闪电地伸出右手,点住了他的昏睡穴,然后扶住了他。
几分钟之后,唐宁把自己易容成夏侯奕的模样,把夏侯奕易容成她的模样,然后假传圣旨,让太监去取解蛊用的药材,银针。另外派人把红袖召来。
当红袖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唐宁把她点昏,从她身上取了小半碗血。解摄魂蛊最快的办法便是用下蛊人的血做药引。
唐宁帮夏侯奕解过蛊之后,把他恢复成原来的模样,自己也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夏侯奕清醒过来后,甚感惊讶,眼睛张得比鸡蛋还圆:“小宁,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之前朕要杀你?”
唐宁双手抱拳,脆声答道:“启禀皇上,你被红袖施了摄魂蛊术,一心想杀属下!幸亏李星玄算出红袖的诡计,所以属下扮成李星玄的样子,前来御书房为皇上解蛊!若有冒犯之处,敬请皇上原谅!”
“小宁,你是朕的亲信,朕岂会责罚你?大胆红袖,竟敢给朕下蛊!朕要杀了她!”夏侯奕勃然大怒,拔下墙上的剑,欲往红袖身上刺去。
“皇上且慢!属下怀疑红袖是受人主使!请皇上问明白之后再行定夺!”唐宁及时阻止了夏侯奕,随后抬手往红袖身上一点,解了她的昏睡穴。
红袖张开美目,看了看面前一脸肃穆的唐宁,又瞧了瞧用剑指着自己,一脸怒气的夏侯奕,明白事情已经泄露,俏脸上露出凄苦的神色,两串晶莹的泪珠顺着粉颊滑下。
“贱人!就知道用眼泪来博同情!朕不会再上你的当!快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给朕下蛊?”夏侯奕手腕向前一递,剑尖刺入她的粉颈,鲜血涌了出来。
红袖不说话,只是流泪,眼泪如滔滔江水一样连绵不绝。
夏侯奕不耐烦,又往前递了递剑尖,红袖的脖子汩汩往外直冒热血。
“皇上,轻点!别让她死了!”唐宁在一旁提醒道。
红袖脸上突然浮现出一个释然的笑容,嘴角渗出血来,眼睛缓缓合上,泪水仍然顺着粉颊不断流淌。
“喂,你别死!快告诉我,究竟是谁要害我?”唐宁抓住她的双肩,使劲摇晃她。
已经瞑目的红袖被唐宁摇得又睁开眼睛,低声吐出四个字:“有人谋反……”吐完这四个字,她彻底驾鹤西去了,任唐宁怎样摇都摇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