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年却把溪汀的迟疑看作是对他的鄙视,认定他比不上她的那些男宠。一向云淡风轻的少年突然跨前一步,一把扯过面露惊讶的女孩,下颌一低,薄唇恨恨的附了上去,舌尖顶开女孩儿的细密贝齿,勾住她的香滑小舌尖。
“唔唔唔……”溪汀愣了,春香夏香愣了,连暗处的暗卫们也愣了。
他们傲绝山庄的小姐,被外界传的纷纷扬扬声名狼藉坏事做尽的小姐,竟然被这来路不明的俊美少年当街强吻了?
察觉到怀里的小人儿不再抗拒自己,少年收回唇瓣,薄薄的唇挑起炫目的弧度,“我们有了肌肤之亲,现在起你是我的了!”
“你你你!”第一次被人强吻的溪汀可笑的后退三步,一手捂着自己有些红肿的唇瓣,目瞪口呆的看着得逞的少年,有些不敢置信。他竟然就这样夺去了她的初吻?她才十二岁!还没发育好的小豆丁一只,他竟然也下得去嘴?恋童癖呀恋童癖!好一个变态的恋童癖!
见自己未来的“女主子”竟然厌恶加鄙视的瞅着他,少年脸一沉,正欲再次伸手,溪汀猛地一步远远跳开,可怜兮兮的抬起臻首,垮下小肩膀,“我要你我要你还不行?”
反正是个漂亮少年,又有功夫,带回去当个保镖啥的也不吃亏。溪汀狡黠的眼珠猛的一转,突然有了主意。嘿嘿,他敢这样当众占她便宜,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她是他的了,她得好好的整整他才行,不然这口恶气她可咽不下。堂堂无恶不作的傲绝山庄大小姐被人当街强吻,传出去她还要不要混了?
想到这里,溪汀街也不逛了,东西也不买了,原先打算好的再去欺负几家商户的计划也泡了汤,急匆匆的带着刚收的“男宠……”大摇大摆的回庄了。
刚回到山庄门口,少年就被等候在门口的管家带走了。
见状溪汀摇摇小脑袋,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那张娇美的小脸上突然浮起的邪恶让一旁的春香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大呼恶魔小姐又要使坏了。善良的春香同情的看了被管家带走的少年几眼,一副现在不看几眼以后就会见不到的模样。
哎,这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敢当街强吻小姐唉!谁不知道庄主派在小姐身边的耳目随处是!这下这个俊俏的少年怕是……哎,春香摇摇头,一脸惋惜。
半个时辰后,本以为被自家爹爹打发走了的少年被管家带着完好无损的重新出现在满脸震惊的女孩面前。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傲溪汀愣了。他还在,而且还活着,没有断胳膊少腿,健健康康、完好无损!这怎么可能?爹爹怎么会轻易的放过他?这中间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么?
“我身为你的‘男宠’,不在这里在哪?”庄里的少年突然变得有几分无厘头。
“咳咳,”老管家咳嗽两声,打断了两人眼神之间风起云涌诡谲邪肆的“深情对视……”慢条斯理的解释,“小姐,庄主吩咐留下上官少爷做你的男宠一号!”
“上官少爷?”哪里冒出来的上官少爷?傲绝山庄明明只有她一个大小姐,哪里又冒出来的少爷?自家老爹劈腿了?哇哇哇,她可怜的娘亲哇!
“女人,记住我的名字,上官昊哲!因为它会是你第一个男人的名字!”此时的少年,没有在庄外时的冷情,俊美的脸上多了几分霸气。看来老头子还总算是做对了一件事,这个女娃儿并没有世人传的那般无趣。
呵呵,就是因为这样,她的“好”哲哥哥才就这样在山庄里住下来了吧。作为她的第一个“男宠……”她在日日的相处中一颗芳心也渐渐沦陷。在某次的阴差阳错中,她误打误撞的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竟然是当朝的太子。可是,爱了就是爱了,她沦陷了一颗心,却没料到最终也葬送了一条命。
他明明也动心了,不是么?可是为什么大婚之夜,要亲手要走她的性命?她从来没有见过他那般凌冽无情的眼神,仿佛看的是一个并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东西。几年的朝夕相处,他竟然对她没有一丝的怜惜?这就是她的好哲哥哥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雪翩跹低低的笑,沉浸在前世的思绪中不肯醒过来,却也错过了锦阑那俯视着她的眼眸中那抹忧伤与清浅的心痛。
“小雪儿,如果这里面有误会,你……”锦阑看着怀里女子那痛苦的神色,欲言又止。
这个打从第一眼见到就让他心动心疼的女子,果真有着如此惨烈的过去。而她,跟那个男人,竟然有着那么多年的感情!难怪她看到那个男人时,会有让人难以忽视的痛恨视线。原来,两人之间,还有着这样的故事。
可是,那件事,并非是她所认定的那样啊。只是,她的人生也早已沧海桑田,现在知道当年的真相,对她而言,真的还有必要吗?
大概是不必要了吧。
她还是死在了他手上,得以重生后,恨了他那么久,怨了他那么久,被他囚禁,被他欺侮,被他强要。这个与她前世记忆已经完全不同的男人,已经成了杀伐果敢、狠戾无情的储君,早已不是那个温柔的“哲哥哥”。
如同锦阑说的,就算是中间有误会,可是,重生后自己得到的又是什么?是那个所谓的有苦衷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嘲讽、一次又一次的强要禁锢!
原本就是由爱生恨,此刻,恨生恨,恨余恨,最终只剩恨。
就算他有再大的委屈,她,还会听么?
不会了吧?
她不是圣女,做不到被人伤了后,因为理解、因为同情而忘记自己所忍受的苦、所承受的伤!不过那个人有多少无奈,她终究是受伤了,不是么?她忘不掉多少次梦见前世新婚夜那个男人那冷凝如冰的眼神,就那般冰冷的,直直射入她的灵魂,让她胆怯的颤抖,无助的嗫嚅,再不敢相信这个世界真实的存在着爱情。她是花了多久,才从那个噩梦中走出来的?她又是过了多久,才告诉自己忘记一切,忘记他压在她身上时在她耳边留下的极其独占性的话语,忘记他那一次次的疯狂,忘记她彻骨的恨意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