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查工作是从地下室开始的。所有的走廊、柜子、壁橱都经过了仔细、彻底的检查。希兹的盛气完全镇住了派因,他只好拿出钥匙,在前面为我们带路,为我们打开所有的门。虽然希兹对这次的搜查满头雾水,但是他很热心、很积极地参与了搜查工作。只有马克汉仍然不情愿的跟在我们身后,但是,他本身也是承认万斯的确有某种目的的,否则他也不会谨慎、伶俐地跟着我们进行搜索的工作了。
我们从地下室一路检查到楼上。当我们来到书房还有亚乃逊的房间时,立刻展开了所谓地地毯式搜查。甚至包括蓓儿·迪拉特的房间,以及三楼已经长久没用过的房间,我们也没有放过。就连四楼的佣人房,也被我们翻的乱七八糟。可是,最终仍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虽然万斯极力掩饰,但是从他仍然不死心到处搜索的动作中,我看得出来他很紧张。
最后,我们来到顶楼一扇上了锁的门前。
“这门通到哪里?”万斯问派因。
“顶楼的一个小房间。但是,已经很久没有用过了……”
“把门打开!”
派因慌忙从钥匙串中寻找。
“钥匙不见了?应该在这里的啊!”
“你上次见到钥匙是什么时候?”
“我忘了。但是据我所知,这间房已经好几年没人去过了。”
万斯向后退,说道:
“派因!让开!”
当管家站到一旁时,万斯开始用力地撞门。“吱咯”一声,我们听见木板断掉的声音,但是门锁仍然纹丝不动。
马克汉立刻冲上前来,一把抓住万斯的肩膀。
“你发疯了吗?”他叫嚷着。“这样做是违法的!”
“违法?”万斯带着讥讽的反击道,“目前我们面对的就是一个无视法律的魔鬼!你如果真要如此放纵他,好吧!随你的便吧!但是,我必须把这间屋子打开,哪怕要为这个行为坐一辈子牢我也愿意!希兹,开门!”
这一刻,我对希兹再次佩服得五体投地。他迅速摆出撞们的架势,用力撞开了把手上的镶板。木片撕裂了,锁上的钩环也断开了;门向内侧倾斜过去,“叭”的一声门终于开了。
万斯用力甩开马克汉的手,踉跄着地跑上了楼梯,我们紧跟在他的身后。顶楼一片漆黑,为了让眼睛能够适应这种突如其来的黑暗,我们暂时站在了楼梯上。不一会儿,万斯点燃了一根火柴,我们跟着这微弱的光,慢慢向前走着,接着我们卷起了遮日窗帘。阳光立刻照耀进来,原来这是一间十尺大小的房间,屋内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物品。空气非常混浊,然我们有些喘不过气来。所有的东西上面都布满了一层厚厚的灰。
万斯环顾四周之后,脸上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这是最后的地方!”他用满是失望的声调说道。
接着,他仍然不甘心的再次搜查起来。万斯来到窗边,那里放着一个被压扁的旅行箱。箱子上面没有上锁,皮绳也搭拉下来了。万斯弯腰打开了箱子。
“天啦!我们总算有所发现了。马克汉!看吧!这就是你需要的东西!”
我们立刻围了过来,原来旅行箱里放了一台老旧的打字机。一张纸还夹在印台上,那张纸上有二行淡蓝色的字体:
玛法朵姑娘,
坐在草坪上。
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字在这里中断了。也许是有其它的理由,才让他没能完成鹅妈妈的童谣。
万斯说道:“这是主教送来的新消息!”接着,他从旅行箱中又取出一些信封和白纸。打字机最低端,有一本红皮笔记本。万斯将它递给了马克汉,说道:“这就是德拉卡记录量子说计算公式的笔记本。”
但是,万斯的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挫败感。接着,他又立刻再次搜索起来。这次他把目光聚集在了窗户对面一张老旧的化妆台。他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后面,然后突然向后退去,抬起头闻了闻,似乎有什么异味一样他捂住了鼻子;接着他又低头看着地板,他把地板上的东西踢到房子中央。
我们低头一看,吃惊的发现,竟然是一个化学家用的防毒面具。
“你们往后退一点!”万斯下令。他一手捂着鼻子和嘴巴,另一只手将化妆台从墙壁上挪开,就在后面,我们发现一个三尺高的壁门,万斯将门撬开,我们看见里面摆着食器用品;接着他立刻又把门关上了。
虽然我只在刹那间,看见食器壁柜内的东西,但是已经清楚地看见了里面的东西。柜子内部有二层,下面那一层放了几本书;上面那一层有一个铁架,铁架上面放着一个烧瓶、一个酒精灯、一个电容器、一个玻璃烧杯,还有二个小瓶子。
万斯转过身来,失望地看着我们说道“
“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找的了。”
我们回到客厅,多列席留下来看守顶楼的那间房子。
“不管怎样,我们还是有发现的。”马克汉不得不承认这一点。他认真地注视着万斯。“但是,我实在不喜欢这种作法。如果没有找到打字机……”
“怎么又说这种话?”万斯有些坐立难安,他走到窗边看着射箭场。“我不是在找打字机,也不是在找笔记本。那些根本就没有用!”万斯沮丧地闭着眼睛。“唉!也许我的推测是错误的。一切都太迟了。”
“我实在不懂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马克汉问道,“至少你已经帮助我们找到一些证据了。只要亚乃逊从学校回来,我们立刻逮捕他。”
“大概是这样吧!但是,我在意的,并不是亚乃逊,也不是逮捕疑犯,更不是凶案能否获胜。我是希望……”
万斯突然停下来,说道:
“也许还不算晚!刚刚怎么没有想到呢?”万斯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快点!去德拉卡家!我们应该搜查德拉卡家的!”万斯跑着越过走廊,希兹紧跟其后,马克汉和我跟在最后。
我们跟着万斯一起来到了射箭场,实在不明白万斯在想些什么。我想,我们其中任何一个人也猜不出万斯的心思。但是,万斯内心的兴奋已经感染到了我们,一定是有什么重大线索,否则万斯不会这么紧张失措。
当我们到达德拉卡家门廊的时候,万斯将手伸进铁丝网中,扭转把手。我们吃惊的发现,厨房门竟然没有上锁。也许,万斯早就已经意料到了,他很快将门打开了。
“等等!”他让我们停留在走廊上。“不需要全部搜查,最可能的地方……走吧!跟我来……楼上……这间房子最重要的地方……壁橱是最有可能的……谁也不会想到那里……”说着,万斯走向后面的楼梯,经过德拉卡夫人的房间、书房,我们来到了三楼。这层楼有二扇门,一扇在走廊的尽头;另一扇的门较小,在靠右边的墙壁上。
万斯迅速走向右边那扇门,然后扭转了一下锁,门立刻打开了。我们眼前一片漆黑,万斯蹲了下来,摸索着前进,并说道:
“希兹!把手电筒给我。”
万斯话音刚落,一道光亮就已经照在了地板上。这时,出现在眼前的场景,让我们不寒而栗。马克汉首先叫出声来,希兹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地板上躺着的竟是那个,在德拉卡葬礼上拿着鲜花的小女孩。她那金色的头发乱成一团,脸色苍白极了,脸颊上还留着没有干涸的泪痕。
万斯跪了下来,将耳朵贴在她的心脏上。然后,轻轻地将她抱了起来。
“可怜的玛法朵小姑娘。”万斯叹着气,向楼梯走去,希兹走在最前面替他带路。来到大厅的时候,万斯停住了脚步。
“请帮我开门,希兹!”
万斯走到屋外对我们说:“去迪拉特家等我!”然后抱着孩子穿过了88街,走进了一扇悬挂着医生招牌的屋子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