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徐徐吹来,天已经完全敞亮,“hey,wakeup,wakeup…”我忍着寒冷和浑身的酸痛,硬是被老外摇醒了,我怕我再不醒,他们定会认为我挂了。
“AnythingWrong,dear?”
“Can’tbe…worse。”只见Peter把两手一摊,做无奈状,指了指前方。
我昏睡的时候,那对双胞胎和老外们的交流有点无力啊,似乎只能说yesorno,自我介绍,寒暄等等,就听不懂其他了,所以他们兄妹超级期待我赶紧睁眼起来,帮他们解释下那几位和我们长的不同的叔叔阿姨爷爷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顺着大家指的方向,小心翼翼地看过去,白色的沙滩,早已经凌乱不堪,被血淋淋的撒了一地。太频繁的经历生、离、死、别,唯有紧紧抱在一起,才能感觉的确还是活生生的存在着,我突然又庆幸自己命大福大,活着,比什么都强。
今天的计划是认识这个新世界以及搜罗更加有利于我们生存下去的物件。意识到陆地上的奇怪生物,我们都本能的找了一件件可以防御和保护自己的工具,随手拿着或者藏于身上,可眼下除了锋利的树枝和坚硬的石头,这些,在大猛兽前,看起来是如此不堪一击。稀缺管制类刀具,可这都是飞机上禁带的,所以唯有找到飞机肚子那部分货仓,搜罗更多行李箱,才有可能更加好的宝贝。于是,我们有意识地,绝非盲目地展开行动,我们12人在一定区域内形成一个圆形的区域,把所有看到的件都堆放到圆心的位置,供大家考虑到底这个对未来是有用还是没用,再做最终挑选。不一会,在临近我们海域的一整块都清理出来了,没有搜到任何可利用的武器,不过可喜的是,搜到的食物,也可以供我们吃个1天左右。
鉴于飞机是断裂开来的,所以行李几乎是洒在了我们周围的几公里之内,生存的欲望让我们战争了恐惧,驱使我们鼓足勇气走向陌生的地带。这个海中的陆地有点像我们那的小岛,白色沙滩,参天的古木,蔚蓝的天空,景致实在怡人,若没有灾难,没有杀戮的怪兽,这肯定是一个超级受欢迎的景区。可到了这里的我们,似乎压根就是有来无回,我们到哪里了,几乎一无所知,随身拿出的通讯设备均无信号,仿佛这里有种超神奇的力量,明明之中垄断着这片大陆与外面的联系,也保护着这里的一切。
在这么一个偌大的陌生领域,一来我们不敢大声呼喊,怕招来怪兽,二来我们不敢贸然侵入这岛内,怕遇上任何未知的一切,如果说昨晚的经历只是最末端的小插曲,那么碰上最强大的,吼一声,恐怕它就能不费吹灰之力把我们送上西天。
“听,美人鱼的声音,和昨晚一样”,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只是这一次的声音真的是可以用凄凄惨惨戚戚来形容了。我们众人循声而去,却发现一个老者正在用一张偌大的网捕捉这一种神奇又美丽的生物。
眼见一个我们“同类”正麻利地捕捉到了只存在于我们童话里的生物,老外们都激动得伸长脖子想要看得更仔细,恐怕他们都想拍下这一幕,发到FB或者其他,等着一举成名吧,可是在自己都活不活了回去的前提下,他们只能忍了,连握在手心的手机都硬生生地塞回了裤兜。
那个老者精神抖擞,头发高高盘起,戴着蓑笠,披着蓑衣,俨然就是一个独钓寒江雪的渔民形象。看着很似亲近,面对我们的靠近,他倒也不恼,只是笑而不语。
随后,他捋一捋胡子,道:“你们是为这畜生的眼泪而来?”见我们众人似懂非懂得惊愕状,老者接着道,“南海鲛人,世人贪恋他们的眼泪,鲛人哭得越伤心,他们就越高兴,把快乐建立在鲛人身上。因为鲛人真的浑身上下都是宝。单单哭泣的眼泪,都会变成珍珠,颗颗价值白金,多少穷途末路之徒纷纷铤而走险只为取那眼泪;更有愚蠢者杀鸡取卵,将鲛人的眼睛挖出,经过加工,制成凝碧珠,价值连城,进献于八卦国一些世家显贵。”
我清楚地看到这老者说这话时,那脸上既是对那些杀害鲛人取眼泪者的不屑与痛恨,又感受到他自己这么做的决绝和无奈。
“那你是做何用?”,童言无忌,洛宣天真地说出了口,却也解了众人之疑惑。
老者一边收网一边言语着,我瞥了一眼网中的可怜儿,她那一双哀怜的眼睛,没有哭泣,愤怒地望着他人,却唯独对我闪过一丝温柔与懦弱,似乎将我的魂魄勾了去,我不自觉的做出了下一步举动,我要救她。手边除了那颗陨石蛋,似乎什么都没有。我孤注一掷,赶紧把那石头往老者手臂一扔,老者手臂一疼,收着的网散落在地,鲛人趁机飞快挣脱网线,逃了出去。
“啊,你个愚蠢的…”,“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老者手臂流淌着鲜血,爱不释手得捡起地上的那颗陨石蛋,当宝贝一样,搂着,亲吻着。
我们众人瞠目结舌,我更是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原以为放走了老者的囊中之物,老者是会大怒,甚至杀了我,杀了众人解气,可是他如获至宝的样子,直到他目光转移到我。
“没错,就是你,我终于等到你了,可是你的孩子比我早找到了你。”
“啊,等我,你,还有我的孩子?”…我真是诧异地又胸口一阵热血涌动,吐出几口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