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体字?她的意思是说笔画很少吗,应该是这样的,出去了好几回,大街上的都是这种简单勾勒的字体,而且有些个商铺字号的模样竟然还是圆的,字体该有的气势一点儿都没有,还是说这年头已经不讲究这方面了。胤禩看了一眼流苏手中的书,封面上的那几个大字,从左至右,不是由上而下,从右向左,他的确很不习惯,但是还能忍受,尽管有许多的字不是很眼熟,但仔细想想,还是能猜到它原本的字型的。而让他不能接受的是,虽说这本书他不过才翻看了三两页,但开篇便是那所谓的第一次鸦片战争。鸦片,他知道是什么东西,前朝的时候,是藩属敬献的贡品,因为容易使人上瘾,让人萎靡不振,所以朝廷一直都是严禁的。那人在位时也是一直禁此的,只是为何到了他的子嗣就……竟然还帮着那些个洋人贩售。还是说,这所谓的中国近现代就和坊间的野史一样,信不得。他在宫里虽说困了三百年,但是能看见的人和物并不是很多,因为外界的那些个景象在他眼里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即便是和他一样的人和物他也只匆匆见过几回,屈指可数,对于历史,他尽管亲身经历,但是了解的并不多。
“那道光是谁的子嗣?”胤禩想问的其实是这个道光是那人的第几代。
“……嘉庆吧!嘉庆就是雍正的……按着你们的说法就是皇孙。”流苏想了想,瞥了一眼胤禩,原来他已经看到了,还是如实回答的好,反正他早晚要知道的。
胤禩起身,又从她的手里抽出那本书,随意的翻了几页,“这上面写的可都是真的?”言语里尽是沉重的味道,他不得不承认心下已是信了大半,不知是何缘由。
流苏点头默认。
“是吗?……原来大清朝竟会堕落到如此田地!”心下绞痛,不曾想竟会如此,才区区三百年就已经是另一个光景了,改朝换代,这是历朝历代都有的事,他不觉得什么,只是,这上面所谓的八国联军,火烧圆明园,这着实让他愕然。当年那李自成攻入前朝皇宫,他们还不曾如入关的时候,他们还对那崇祯皇帝被破了宫门乐不思蜀……,不想才隔了这么短的时间就轮到他们大清了,来的那些不是汉人,居然是那些被他们称为蛮子的洋人,这其中还有被皇阿玛大败的罗刹人。这——当真如汉人所言,人生无常,世事难料啊。
流苏看着他,这光景,倘若是她的话,自然也会觉得难以接受。也是,清朝虽比不上大唐,但无论如何也是一个大国,国力强盛不用说,周遭附属的小国年年上贡,四朝来贺,风光无限。只是曾经这般强势的一个朝代竟也会落得个如此的下场。流苏不知道她其实和胤禩想的都一样,在她看来,清朝即便是没落了,也该由着他们这块土地上的主人来改朝换代,那些个所谓的外来列强有什么资格站在他们的土地上的欺凌他们。不过这倒真是应了毛爷爷的那句话,落后就要挨打,谁让他们闭关锁国了,没有技术上的革新,自然是要落于人后的。只是,这些话她不能同胤禩说,只怕他更接受不了了。
“茶要凉了……”室内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流苏转身,从书橱里又抽出一本书,“还是看这本吧!”那一本历史感太沉重了。
胤禩粗略看了一眼——中国玩鉴赏(图文版),轻轻笑了,“呵呵,你觉得我还需要看这种书吗?”
流苏撅嘴,就知道他会这样说,她之所以拿出这本书还不是因为这上面的图样,都是他熟悉的东西,这样有种归属感不也挺好的,倘若他不是她在意的人,她才不会……还真是好心没好报,随手将书搁在书桌上,“不看就算了,我出去了。”胤禩没拦她,但还是拿起她的那本书,换换也好,免得徒增烦恼。
第二天,莲苏果真如他所说,大清早就搬了进来。至于房间,流苏昨晚就收拾好了,她的东西本就不多,收拾起来也轻松,顺便将房间也打扫了一下,尽管房间很干净。木雅请了半天的假,就为了迎接莲苏的到来。至于那整理莲苏房间的活,都是流苏一个人做的,莲苏光站着指挥,什么该放在这里,什么该放在那处,俨然一个高高在上的主人模样,而木雅则忙着给莲苏斟茶倒水去了,套用她自己的话来说,这时候不留个好印象,更待何时。
待到一切整理完毕,时间也将近中午,木雅提议一起出去吃饭,顺便把印似也带上,正好凑成两对,这样才有意思,莲苏也觉得主意甚好,他一直都想瞧瞧这个叫印似的家伙究竟长个什么。流苏正要回绝的时候,木雅已经推开了房门,有些个纳闷,今天早晨,她可没看见印似出门啊,难不成是悄悄溜出去了?这也不可能啊,她几乎一直都在客厅,怎么没瞧见。
“流苏,印似呢?”
“……好像是有什么急事,凌晨四五点就出去了。”流苏低着头,她又撒谎了,这回还是当着二哥的面。
莲苏斜眼端倪,瞧她这么躲闪,就知道她在撒谎,不由得又气恼起那个叫印似的男人。木雅有点儿不相信,这么早就出去,那流苏她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他俩已经那个啥了,同床共枕,不然哪知道的这么详细。流苏还真不够意思,好事已至,也不告诉她分享分享,她可是什么都对她这个闺蜜说的,嘿嘿一笑,“那我们走吧。”
开了车门,木雅一下子就钻到对了副驾驶座上,莲苏眼角微皱,这位子他一直都是让流苏来坐的,他从没有让流苏之外的女人坐在这座位上,她又是凭什么坐在这位上,这个女人似乎过于“乐观”了。尽管如此,他还是暗暗压下心头的怒气,毕竟留着她还有很大的用处,不是吗?双眸从镜子里瞥了一眼坐在后排的流苏,嘴角勾起一抹笑,“阿雅,可知道,这位子我可是从没有让其他的女人做过,嗯?——!”当然流苏自然是除外的。
“是真的吗?”木雅心花怒放,看来,自己果真在莲苏的心中是不同的,想了想,带着点儿羞涩,“那我车子的这位子也留给莲苏你了,你是唯一的……”最后的“男人”两个字,咽在嘴里,又咽了回去。她觉得现在这种情形有些个是难以说出口,毕竟认识不久,倘若突兀的说出“男人”两个字,说不定莲苏还会觉得她过于轻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