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穆是听父亲说了拿地契抵押换粮食的事,所以,父子俩人就一起就来找李瑞武了解一下情况,没想到李瑞武和吴浩然正在逛街,还好要找到他们并不难,因为两个人身后跟了四个小斯,还牵着马,特征比较明显。
李瑞武左右看了看,凑到李穆近前压低了声音道:“我大哥说,这是乡绅们和吴广俊早就商定好的,你们想让他开仓放粮,难。你们想要抢赈灾的粮仓也不行,因为西营的驻地就在府城。”
李穆满脸惊疑,“谁说我们要抢粮仓了?”抢劫粮仓粮那可是死罪,他李穆还没活够呢,可不想死。
李瑞武一脸“你别骗我”的表情,“我可是瞧见了,刚才就差动手了,再这么逼下去,人饿急了肯定就去抢劫粮仓的。”
李穆冲他露出了中指,“又不是我动手,别人是别人,反正余家村的人不会傻到去和当官的动手。”
李荣君两天前也提到了想南迁,理由是现在兴州府成了边关,以后胡人打草谷的次数会越来越多,家里需要照看的人也多了起来,单凭李穆和李远征父子俩哪里能护住这么多人,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远离这里,南下,重新找一个山清水秀能打猎的地方重新安家。
苏慧娘在哪里无所谓,只要丈夫儿女在一起就行,李远征对余家村的感情淡漠,反而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只等着余家村安顿下来,也算是给了父母一个交代。
不过,李穆没同意,他刚种植了果树,山场刚被他弄得初具规模有点样子,他实在是有点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了,再说了,到哪儿都是一样,只是阶级特权存在,底下的老百姓一样是受苦,他不同意也起不了决定性作用,最终李家还是得南迁。
李瑞武见李穆不太开心,心中一动,拉着他避开了李远征低声问道:“你的伤现在好些了吗?”
“好的差不多了,怎么?你手痒痒了?”
李瑞武挠挠脑袋嘿嘿笑道:“我们去校场切磋一下吧,不过,不能让你父亲知道。”说完了还偷偷憋了一眼李远征。
李瑞武早就想和李穆打一架了,却苦于一直找不到机会,李穆伤了之后,一直由李远征照顾的,所以,想打架就得通过李远征,可李远征说什么也不同意,李瑞武只好是等机会。
李穆也想见识下古武术是什么样的,和家传的武艺是否有什么区别,他也憋了一眼父亲,见他正和吴浩然在一个摊位上挑东西呢,就微微点了点头。
一旁的李远征有些尴尬的接过吴浩然手上拨浪鼓,道:“多谢吴公子了,小孩子不用这么多的玩具的,何况三个孩子已经有了。”
吴浩然笑道:“小孩子嘛,有备无患,多出来的就当是为他们的弟弟妹妹准备的。”
李远征见此就只好收下,吴浩然侧头瞧了下俩人,见他们说定了,就不再帮他们吸引李远征的注意力了。
李穆回去换了练功的衣裳,李瑞武早就等着了,就连吴浩然都换一身练武服站在那里。
看到李穆过来,李瑞武露出一个很阳光的笑容,让天上的太阳都有些失色,李穆心里暗暗琢磨这家伙以后也不知道得祸祸多少良家妇女。
李穆看了看校场两边的兵器,问道:“你擅长用什么兵器?”
“剑和枪。”李瑞武一抖手中的长枪,舞出个枪花来,笑着回问道:“你呢?”
“我啊,用的最顺手的是剑、弓、匕首,也就是短刀,其余都会用,但不精。”李穆惋惜的说道。
李穆心想老子最擅长的枪法,可是这里没有,剑和弓还是偷渡时空时学会的,熟练的运用匕首是在部队学会的,至于家传武艺中也冷兵器招法,不过,李穆招法倒是会,可从未与人切磋过,怕对敌经验不足就献丑了。
“你居然会这么多,我的箭术也不错,一会儿我们切磋一下,”李瑞武听得是眼睛更亮,横枪问道:“切磋一下。”
“我想你先展示一下自己的枪法,然后咱俩再切磋。”
吴浩然不知道在哪儿弄了把破扇子,在那摇啊摇的,真把自己当作诸葛孔明呢,他居然还摇扇笑着对李穆道:“这对瑞武可有些不公平。”
李穆对于这家伙儿这身装扮无力吐槽,“放心,我就是想见识一下,一会儿我也把我的招式展示一下,这样就公平了。”
“一言为定,”李瑞武一语毕,长枪刺出,就在校场中舞了起来,枪势如蛟龙出海,漫天的枪花,从枪刺破空气来看,李穆就知道其中所包含的力道,看的是心旷神怡,一时全神贯注的观看起来。
李瑞文和吴轩李五站在高处往下看,李五赞道:“好枪法,五公子这是尽得斐将军真传啊,和陈家的枪法不相上下。”
李瑞文面无表情,其实内心还是很高兴的,为有这样一个弟弟而骄傲,却谦虚道:“陈家枪是战场中的杀戮的枪法,瑞武的枪法哪里能和陈家枪相比。”
吴轩可是知道李瑞文对弟弟有多疼爱,别看他现在满嘴的说弟弟不行,其实心里指不定的能为有这样一个弟弟而骄傲呢,等他再看向场中的时候,李穆已经摆弄了架势一招一式的演练起来。
李五瞧见李穆一拳一脚毫无力道,“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位李公子是在哪儿学来这样的拳法,软绵绵的,这就是娘们用的,幸亏江湖中没有这样的门派啊,要不然得让人笑话死了。”
李瑞文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他又不是江湖中人,何来惹人家笑话,”还未说完,他脸上渐渐的严肃起来,凝重的看着下面演练武术的李穆,只见李穆现在演练的武术拳速越来越快,力道也越来越重,甚至都能听到轻微的破空声。
吴轩和李五虽然也拳脚功夫,但那毕竟是军中传下来的适合战阵的功夫,相比起李瑞文这种有传承的武术的眼力自然是不行的,“怎么了?”两个几乎是同时问道。
李瑞文有了发现之后,看得更仔细了,几乎是在上面跟着李穆的招式一起演练,直到一套拳法收势才沉声道:“他这拳法的确是不能在江湖中行走,但却可以在军中横行。”说着转身下去,“走吧,我们去下面仔细看看。”
吴浩然看了一会儿就没兴趣,就这软绵绵毫无力道的拳法,就算是和他对打,也得被他完败,他都让对方连衣襟都沾不上。
李瑞武刚开始还有些漫不经心,可越到后来表情越严肃,眼睛闪烁着亮光,他从三岁起就被舅舅教导练武,眼力自是表哥比不了的,所以,他在李穆演武的时候,就发现这些招式看似简单,但招招都是攻击敌人身上的柔软部位,只要挨上一下立马失去反抗的能力,在江湖上也许不值得一提,但却适用于军中。
江湖上的武功的确可以于万军中取将首级,但那只是单兵的能力,李瑞武天生就是作将军的,他所追求的是士兵的群体强大,毕竟将领只有一个,士兵却有千千万万。
李穆后来演练的拳法招式简单且力,招招不离人体的弱点,就因为招式简单才易学,适合军中大规模操练,如果要是全军学会,再和胡人对上的时候,李瑞武就不信五人还打不过一人。
“这套拳法能教我吗?不会也是家传的武艺吧。”李瑞武急切的问道。
他要是能学,那表哥和大哥也就能学,再慢慢的传播到军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