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丘丽邙朗听了她的话又一瞬间的失神,她只是一个柔弱的女子,在看起来完全没有任何希望的事情面前,又为何会有这样的信心满满?眼神默默的飘向云芷,为什么他就连这个女子的半分都做不到。
他只是个没有方向的影子而已,或许他还留着仇恨支撑着他的目标,能活着,那便一辈子默默守护这个女子,不能的话,许是也无人会在意吧!
“呵呵,那再好不过了!我不欲与你为敌,希望你清楚,莫要受人挑拨。”云芷豪爽的笑着,伸手便自然的拍在她的肩膀上,看到她尴尬的神情,又笑着收回了爪子。
果然军营的生活是太适应她了,同情的看了眼面前这个外表温婉冷静的公主,何苦在军营里受罪!不过她心性强大,应该也没问题。
她怒气冲冲的跑来质问自己,必定不会是有人无意说漏了嘴,用这种方法挑拨,实在无聊!心中已经明白了是谁,不过她并不想去揭穿,什么事情她都喜欢将一切都弄明白了,再从根源入手,釜底抽薪才最痛快!
听着云芷有意无意的提醒,赫连玉儿也不是蠢人,她有自己的判定想法,点了点头道:“那玉儿先回去了,刚刚做了一半作为告别的菜肴,一会还请王爷和王妃赏脸共用。”
“一定一定!”没想到又赚了一顿好吃的,心想人家公主真是胸襟宽广!
看着云芷喜上眉梢的猥琐样,丘丽邙朗丢下一记鄙视的眼神,跟着一声不吭的走出去。
这几日过的悠闲,可毕竟还是在战场中度日,战争始终是要来临的,太久的安然度日只会让将士们安然中忘记使命,失去斗志。
这一日,风萧飒飒,夏日本该烈阳高照的势头一下子衰落了下来,阴暗的天气下看着应该是不久就要下暴雨了。
两国的将士们已经隔着不宽不窄的河水严整立队准备作战,也不知道这场战争是否能在暴雨倾盆之前谢幕。
看着对面的丘丽士兵,并没有面黄肌瘦,像是没有吃饱的模样。而只要细心些就会发现战马已经少了大批,想来是他们将战马给煮着吃了,保存最好的体力前来汹涌作战,面对已经被逼到绝境的凶狠猛兽,万俟的士兵也时刻保持着最谨慎充沛的状态。
“万俟渊,今日一战,本王定要一雪前辱,你最好现在就认清投降,否则定惨败后悔!”丘丽苍擎率先叫战,如狼般凶狠的话语在他的口中传出来,顿时让丘丽的将士激愤昂扬,也让战争的氛围更加浓重紧张。
“本王不知道什么是投降!更不知道什么是惨败!沙场作战,那要打了才知道!”万俟渊同样用雄劲的声音回过去,战前的叫战是主帅气势的侧露,也是让在瞬间便能整顿士气的良药!
今日作战云芷也跟了过来,依旧是一身干练白衣站在万俟渊的身边。河道并不是十分的宽,她足以看见对面丘丽苍擎脸上满满的严肃,更多的却是料到了他们必定会胜的笃定!
为什么她会想到笃定这个词?明明是相当的兵力,还未作战前的一切未可知。而她却明白着在他脸上看到了这个词,带着点点的挣扎,这样的复杂不知道该怎样来形容,突然他一闭眼,再睁开时,眼中已经全是坚定!
料想丘丽军碍着这盘涅河不敢过河,万俟渊率先下令,让士兵们乘船下水二战,船只比先前的大了许多,可以承载多人一同作战,而在船上作战,无疑是对丘丽军的一项挑战。
就在水中的船只都快划到河对岸的时候,对面丘丽苍擎突然高举手臂,接着前面站立的士兵按着手势就分裂开来,快速朝着两边向后退去,丘丽苍擎也同时向后退了一些。
露出的排列是整齐划一的一群人,甚至是动作都没有偏离分毫,所有人都是直直的站着,手臂自然下垂,脑袋也都是微微低垂看着地面,给人一种毫无生命的死沉感觉。
而唯一不同的是,所有人都衣着不一,或许说是男女老少,应有尽有。
云芷不安的皱了皱眉头,这些人看起来十分诡异,与万俟渊对望一眼,看到他眼中也是聚集着淡淡的担忧。
就在这时,隐隐的箫声不知从何处传出,从低绵深幽渐渐的变高变强,像是在诱导着调皮的孩子,极具耐心。
“这箫声……”万俟渊突然开口,听到这箫声,他心中莫名的有些抵制,想要一剑上前将这逐渐飘扬进每个人耳孔里的声音斩断。
只是,这是声音,又怎么能够斩的断呢?
箫声悠扬,明显的诡异阴森。在河这边的万俟士兵们两眼盯着前方惊骇的瞪大双眼,张开嘴巴却不能够说任何话。
云芷也看到了,对面整齐的人渐渐跟着箫声开始动作,一点一点的,一眼就能让人看出来,这些都不像是人!或者说,他们都没有生命!
头和手臂已经抬了起来,这边的士兵也正是被那可怕的面容给吓的失色,只见他们一个个的脸上都表情定格,面色惨白,甚至是已经腐烂了半边的脸。有的突出了眼球耷拉在皱驰的脸皮上,有的双目圆睁,青白色的眼白比黑灰色的眼球大多了,直要将眼眶撑破了似的,没有焦距盯着前方,让人看着心惊胆寒,就像是魔鬼,也许,他们就是魔鬼!
箫声愈变愈强,被控制着的军团已经开始移步走动,而方向就是万俟大军。
很有节奏的移动,让所有人的心都恨着有节奏的颤抖。箫声邪肆吹奏,这死气沉沉的军团不断前进,水中的船只已经忘记了前行,也或许是不敢再前进,因为他们在近处看的更加清楚,看着他们移步向着河水而来,差点没有一个跟头栽倒河里去,而事实上已经有人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