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他的解释,云芷还是想不起昨晚的事。算了,既然来了就来了吧,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昨日的伤心,心中划过一道忧伤悲怵,像是长长的细流在心尖流淌,却渐渐冷却结冰。
现在她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躲,本想去远一点的地方,不过既然来了这个地方,那就先待着,只要面前的这个男人不说,便肯定没人知道她会在这里。
“这是你的寝宫?”云芷一脸淡定的望着某人,话题转变让他始料未及。
“是,朕的寝宫,怎么了?”
“哦,看你住的地方这么大,也不介意多我一个人,这几****就委屈点,跟你挤挤吧。”一点也不把自己当外人,懒懒的走下床榻,到他所坐的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悠悠喝起来。
万俟烬本来还笑的开怀的面容倏地抽搐僵硬,不介意?委屈?没人告诉她这里是乾坤宫吗?
“你一个女人家,要与朕同屋,就不担心自己的清白?”万俟烬被她的话弄愣了许久,终于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反驳。
放下手中的茶杯,云芷瞥向他,一脸坚信笑意,“先不说清白这东西我不在意别人说,而皇上好不好这口我还是清楚的,我不是你的那盘菜,所以,我很安全!”
会意了许久,万俟烬才明白过来她的意思,不自觉又笑出声来,这个女人果然很大胆很有意思!
“那你是不准备回去了?渊可是找了你整整一夜的,现下应该是下了指令,各州各郡都在找豫王妃吧。”万俟烬纤长的手指玩弄着玉杯,眼睛时不时的飘向云芷,注意着她的表情。
昨日他看的出来,渊是喜欢上这个女人了,虽然心底是希望渊能幸福的,不过他们两人的事还要他们自己解决才好。
听到她一直刻意避讳的名字,脑中神经瞬间抽紧,云芷面色一冷,“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他的一切与我无关!”
看到她这副反应,万俟烬只好默默叹了一口气,那就顺其自然吧。
“该用晚膳了,传膳吧!”静默了片刻,万俟烬突然朝着门外大声道,打破了这屋内渐渐冰冻的僵硬。
看了他一眼,云芷没有说话,没想到她一睡就睡了整整一天!
“朕没记错的话,云金,应该是你吧,金天街的老板,在朕这里混吃混喝,银子可是要补上的。”
外面的人速度很快,立马便有一众宫女端着精致菜肴上来。而万俟烬的话无疑又换来云芷的一记白眼。
“没见过你这么抠门的皇上,你万俟的国库也是靠你这样抠出来的吧!”对着某人一通鄙视,也不管菜有没有上齐,兀自便吃了起来,这美食往面前一放,这才感觉到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看着云芷这样的吃法,万俟烬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发现这男装穿在她身上真的很是合适,既丝毫没有掩盖她女子的美丽绝艳,更添了些男子的豁达气概,说的更准确点,应该是,也只有男装才能扛得住那毫无形象的言行举止!
云芷和万俟烬两人温馨的相处将旁边的一种宫女太监都吓到了,皇上怎么会这样宠这个小主,虽不说皇上都是喜怒无常,可也没见过皇上对哪个小主这样纵容啊。
经常在皇上身边伺候的人都知道,若是皇上病发的时候,都是十分暴躁的,再受宠的小主若是做错一丝一毫,都只是一个被赐死的下场,而今天,却正是皇上一月一次病发的日子啊,难道是他们记错了?
再一次在心中肯定没有记错日子,张总管这才小心翼翼的将手中准备好的金盅汤药递到万俟烬的面前。
“皇上,您该吃药了。”
将目光从云芷的身上移开,万俟烬在看到那金盅时,眼底掠过一道复杂的恨意,却还是一声不吭的端起便喝。
从打开金盅盖子开始,那浓重的苦腥味便布满了整个宫殿,不难想象那药汁该是有多么难喝。
云芷看着对面的万俟烬一口气将药喝完,再用手绢擦拭着嘴角残留的黑色药汁,想起来那日他们是想向丘丽黛姬那个老妖婆质要解药来着,而解药就是要给他的吗?
“你中了毒?是太后那个老妖婆下的?”放下被她解决完的玉碗,云芷愤恨的问道。
若是没有发现这点,云芷或许真的会与不知情的人一样认为,当今皇上男宠过多,纵欲无度,才致使身子这样虚弱无比。
而今看他这瘦的都皮包骨头的模样,原来是被毒药所伤,云芷倒有些可怜他了。
“当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世上隐士奇人数不胜数,或许你的毒可以解。”放缓了语气,云芷真诚道。
悲哀的笑了笑,万俟烬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的身体他自己知道,而今晚他又将饱受折磨,不过这么久他都挺过来了,若是什么时候能够撒手而去,也算是一种解脱。
“这些饭菜怎么样,不合口的话让御厨再去准备。”从容的吃起太监早已为他布好的菜,万俟烬高贵从容吃饭的样子,在云芷看来,倒是赏心悦目的表演。
看他故意转移话题,云芷也不再多话,默默吃起了饭。
一顿饭很快就结束了,云芷也是饱腹收场,她只记得在撑的迷迷糊糊间,万俟烬留下了一句“朕还有事”,就这样走了,没想到最后还得了一个人占据整个寝宫。
豫王府。
此时天已经渐渐的黑下来了,而此时的豫王府却像是始终都是这样灰蒙蒙的调调,只因从今天豫王回府开始便可怕之极。一众下人在下午的时候都被召集到一起,一直痴傻疯癫而不可能正常出现的豫王,却正沉闷的坐在上位,让全府的下人都一时间都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