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什么身份?她没有资格谈论身份,她只是在第一眼看到渊极的时候就无可自拔的爱上了他,可是她永远只能在芷璇的光芒下遮掩,只能在暗处观望着他们二人的幸福,在暗处想象着渊极的美好。
甚至,悄悄的在每一次渊极大战之时跟过来,享受着芷璇不在他身边的感觉。
“不知道以何身份是吧?那本尊来给你一个身份!”九醴将她的下巴猛的捏紧,迫使她抬头看向自己,用来自地狱的声音极致诱惑,“只要你点点头,本尊就让渊极爱上你,忘记芷璇,此后他心里只会剩下你一人!”
爱上她?忘记芷璇?
多么美好的诱惑,这是她一直在心中幻想的奢望,难道真的有实现的一天?她以为,她这生生世世都会被芷璇比下去,掩下去。
可是,天知道,她心中有多少不服!她的心一直在叫嚣,叫嚣着要将芷璇的一切幸福都毁灭!
“你说,要我的什么?”和魔鬼做交易,当然不是免费。
“哈哈哈哈。”九醴放开钳制他的大手,站起身来朗声大笑,像是在夸赞她的聪慧。
笑声停止,鹰眸锁定住雪姬的双眼,残忍至极的嗜血蔓延,“本尊就要你的眼睛!”
眼睛通识神,可控心施咒,她的眼睛可以在九醴的手中成为杀神利器,也可是控神魔咒!
雪姬颤抖着手抚摸向自己的双眼,有些犹豫。
这双眼睛,是她的悲伤嫉恨之源,也同样是她唯一的庆幸。
只因,这双眼睛,带着浅浅的蓝光,是她作为雪女的标志,却也成为了她芷璇的影子!因这点点蓝色,才获得了渊极的那吝啬一撇,仅此而已。
她厌恶当芷璇的影子!这双眼眸不要也罢!
雪姬脸上又覆上坚定,“拿去!”
九醴又笑,像是胜者的得意,又似是对亲手安排的戏码深觉有趣。
渊极醒来的时候,觉得一切都变了似的,心头怪异非常。
思绪一动,纷纷扰扰的记忆从脑海中穿插而过,片片段段的记忆拼凑起来,像是可以理顺一些东西,却又觉得像是丢掉了什么,错过了什么。
他起身,感觉身边有人,睁眼望去,却见一白衣女子睡到在他身边,两眼紧闭,流出两条狰狞的鲜血,激起他脑海中的波涛汹涌。
有片段闪过,这双眼眸本应该是幽蓝色的,他本能喜欢的颜色,只因,那是他心爱女人的眼眸色泽。
脑中画面急转,他看到在灰暗的战场上,在对方的一击之下,他无力退避,这一掌势必会拍打在他身上的,可却见一白色身影横空拦截而来,生生挡下了这招攻击,全部力量击打在那片白色身影之上,双目被碎裂的魔气侵蚀而废。
猛然转头看向睡倒在地的雪姬,是她救了自己?那她是谁?
正当他疑惑之时,雪姬已然醒来,只是双目紧闭,看不出来罢了。
“渊,我是你最爱的雪儿,你没事就好。”即使那芙蓉脸上覆盖着狰狞的血痕,她的笑容依然魅惑,像是在诱导着渊极,帮他完善破碎混乱的记忆。
这拙劣的谎言,卑劣的手段,带动了这千载情仇,一世劫难……
天高气爽的季节,万俟国的靖王府难得在混乱一片中取得片刻的宁静。
只因,王府里又在上演着每期固定的一段美人演奏。
赫连玉儿一身青衣,坐在绿树环荫的亭子里,轻抚细长琴弦,丝丝悠扬曼妙的乐声从她修长纤细的指尖倾泻而出,自然而又熟稔,可只要细细注意点就会发现,她的神色很不淡定,眼神注视着前面一间屋子的窗口,隐约可以看见那里面的几个人影。
“咳咳,然然,你知道这是什么曲子吗?”一粉雕玉琢的小人一身红色锦缎裹身,大概有两三岁的样子,精致的像是瓷娃娃一般。
小女娃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端坐在靠窗的矮柜上,虽然是对着旁边的人影说话,眼神却直勾勾毫不掩饰的瞄向坐在桌案旁一心算账的邙朗身上,极尽恶趣味的探视。
被问到问题的另一个女娃一脸冷智,却与坐在矮柜上的女孩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只是暗红色的衣饰和完全不同的冷傲表情可以轻易的将两人区分开来。
暗红色粉女娃很不客气的抬起眼白了坐在上面女孩一眼,拉着她一起唱双簧干嘛!
“凤求凰!”没好气的道出声,其实她心底也是想看点好戏的,谁让她们是两个腹黑爹娘的继承品呢,就算再不想,多多少少还是遗传了些,影响了很多。
很满意然然很配合自己,安安翘起圆灵灵的大眼睛,高声道:“啊,凤求凰,我知道啊,就是女的想要追求男的嘛,就和颖儿姑姑追求到了公玉姑父一样!那玉儿姑姑是想要追求,谁……呢……”
加高音调,眼睛直勾勾的瞥向邙朗,势必要将主人公给勾出话来。
“凤为男,凰为女,应该是男的追求女的,安安,你很蠢奈!”在一边的然然又是一个白眼,忍不住和安安唱起反调来,若是光看两人的小脸,定会以为是一个人在扮演两个绝色。
没想到刚才还配合自己的然然又要和自己对着干,安安不爽,胖嘟嘟的小手一挥,“我管他什么男追女,还是女追男,反正玉儿姑姑现在在追人,还是追的异性,我就可怜玉儿姑姑,明明是男生该主动的事情,却让玉儿姑姑来!”
然然这次倒是没有反驳,一脸正色的点点头,像是在肯定安安终于说对了的一句话,两个姐妹花心有感应的齐齐将目光射向还装作局外人的邙朗身上,两眼充斥着正义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