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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过将当年所经历的事情,如赵志敬的故意刁难、其他弟子的欺辱一一说了,只听得郭靖气血上涌,恨不得一掌将赵志敬毙于掌下,只是他与全真派马钰、丘处机等人关系莫逆,跟老顽童周伯通又是结拜兄弟,此时也是多事之秋,为顾全大局也不适合当场发作,是以虽然心头有火,也在心里慢慢压下。但饶是如此,他看待赵志敬的眼神也带上几分冷厉,只要遇到个合适的机会说不得得难为他一下。
“过儿……郭伯伯有愧于你……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大厅终究不是说话的地方,郭靖耐住激动地心情,抓住杨过的手掌,一番肺腑之言也得传音入密,看向杨过的眼神中带着十足的歉意跟后悔以及怜惜。
杨过不习惯郭靖如此亲切的举动,想把手从他手中抽出,可想到郭靖真心待他,又不忍心,最终低下头默默地看着地面,不说话了。
郝大通跟孙不二也是心中有愧。
他们与郭靖关系非同寻常,郭靖当年不辞千山外水将自己子侄送往全真,就是相信全真派的实力,可没想到会发生这档子事!
“郭大侠,此事……是我全真派有负你的嘱托,杨过改拜名师实属我全真之过……你放心,这件事我定会给你、给杨过贤侄一个满意的交代!”
郝大通带着歉意,对郭靖抱拳,“此时,我等却是不好意思留下了,咱们改日再续。”
说着,跟孙不二一起向门外走去,尹志平跟赵志敬也是拖着重伤的身躯跟在后面。
楚行天发觉赵志敬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怨恨跟歹毒,不屑一笑。
被蝼蚁一样的东西怨恨,谁又会计较?
寻得一个时机随手拍死也就是了。
被杨过的事情一闹,宴会也失去了兴致,所有宾客彼此间干了几杯,拉了几句家常便一个个识趣的告辞离去了。大厅之内,只剩下楚行天、杨过、郭靖、黄蓉、郭芙、大小武兄弟及陆冠英等人。
“杨兄弟,你跟郭大侠想必还有事情要谈,我先走了,你此间事了,有了时间,可去镇中的悦来客栈寻我,到时候咱兄弟俩在把酒言欢,一叙交情。”
杨过点点头,笑道:“恩,到时候楚大哥可得请我喝酒。”
楚行天也是笑笑,接着冲着郭靖、黄蓉夫妇等人也是一笑,摆手抱拳,道:“郭大侠、黄帮主、各位英雄,你们慢慢聊,我就先去了。”
郭靖等人抱拳还礼,“慢走,保重!”
楚行天再次点头,轻笑一声,转过身子,向着大厅外走去。
郭靖等人则是一直送到他门外,看着他的身影远去,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之中。
郭靖几人回到大厅,陆冠英知道郭靖此时心情不佳,定有无数话跟杨过说,当下也是对着郭靖摆手告辞,郭靖也不客套,待他离去后,嘱咐郭芙等人休息,跟黄蓉歉意一笑,接着唤了杨过,去向偏厅,一吐心怀。
陆家庄,家业着实殷实,虽是偏厅,却也开阔,厅内摆设也是典雅大气,昂贵之中透着一种底蕴。
此时,夜色早已深,偏厅内只有杨过、郭靖二人,气氛静谧中透着一种严肃。
“过儿,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郭靖与杨过对面而坐,看着杨过那邋里邋遢的衣服跟脸上来不及洗刷掉的污垢尘土,心中悔意、怜惜一个劲的升腾,只是他嘴笨,这些子话语不会表达,只能握住杨过的手,翻来覆去的一句话。
但真情流露之下,他的眼眶却是红了!
杨过心下感动,反手握住郭靖大手,安慰道:“郭伯伯,我没事的……”
……
这一夜,郭靖跟杨过谈些许多事情,从杨过的经历谈到他的师父小龙女,又谈到怎么跟楚行天结识,又怎么从终南山活死人墓中离开……
直到第二天黎明拂晓,两人才止了话题。
郭靖拍了拍杨过肩膀,道:“过儿,全真派不教你武功,郭伯伯教你!现在,你先去休息,等你休息好,郭伯伯就把全身武学悉数传于你!”
“恩,郭伯伯,我先去休息了,你一夜未眠,也休息会吧。”
“我不碍事的,你去吧。”
杨过点头离去,郭靖则是满心复杂的站在偏厅内。
这时,一个窈窕的身影走了进来,却是黄蓉。
黄蓉手中端着一碗参汤,送到郭靖面前,道:“靖哥哥,你一夜未眠,喝了这参汤也去歇会吧。”
郭靖将参汤接过,看着黄蓉那有些疲倦的面庞,道:“蓉儿,这些年……却是苦了你了。”
黄蓉将头埋进郭靖怀中,温柔的抱住郭靖腰身,“又说傻话,快点喝了参汤,先去歇会儿。”
郭靖将参汤喝下,确实没有去休息,反而拉着黄蓉的手坐下。
“蓉儿,我有一事不明,你先帮我分析下。”
黄蓉点头,眼神闪过了然之色,问道:“与过儿的那个朋友楚行天有关?”
郭靖点头。
“这个楚行天四年前咱们在嘉兴湖边也见过,当时他武艺微弱,却拼死救了大师傅等人一命,咱们寻思着报答他,他却倔强的走了。不晃四年过去,他的武功变得如此的出神入化,行事也是高深莫测,我看之不透啊。”
黄蓉看着丈夫的疑惑,会心一笑,道:“所以你怀疑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郭靖摇摇头,“这个人行事高深莫测,但举止有度,知进退、明事理,我看他眼神清明,不像大奸大恶之辈,只是见他之前与全真派交手时不顾什么世道人伦,凡是由心,我担心在蒙古人的利益驱使之下,他会……投向对方!”
黄蓉捏了捏丈夫的手,“别多想了,英雄大会马上就要召开,到时候一切即见分晓。如果,楚行天真的投靠对方,我相信咱们夫妇联手定然也会将其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