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林怀正的身影消失在拳馆的门口,周侗才转身道:“外边那两个,进来吧!”
卢俊义和周烈一惊,被发现了!于是俩人硬着头皮走进房间。
“师父。”
“爹。”
周侗也很意外,说:“怎么是你们两个?不是让你们俩在家玩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周烈怕被责罚,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道:“爹,刚才那人是谁啊?怎么打输了就那么走了?”
“那人是地字馆的教师——林怀正,过来找爹切磋武艺来了,不过他还输了一个儿子给我,哈哈哈哈。”周侗说完,开心的大笑起来。
“输了个儿子?”周烈不解的看了卢俊义一眼,卢俊义也一脸疑问。
“你们将要多一个师弟了。”看着二人不解的神情,于是周侗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跟二人说了一遍。
原来这林怀正既是禁军龙猛营的提辖官,又是地字馆的教师。这地字馆的教师本来是经过公开选拔出来的,但是京师进军中,还有一部分军官是不服气的。
这一天,在禁军虎翼营中有两位统制军官,自认为官职在林怀正之上,所以对于林怀正这个提辖来训练他们,那是相当不服气。所以俩人一合计,准备去找林怀正的晦气,试一试他的武艺,看看是不是真的如传说中的那么厉害。
所以俩人就来到地字馆,跟林怀正说明来意。林怀正当然来者不拒,像这样不服气的挑战,他早已数不清接到过多少次了。其结果当然也在意料之中,虽然两位统制军官联手,但是在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内,就完败在林怀正的手上。
两位军官本想找林怀正的晦气,没想到自己却碰了一鼻子灰。当下两位统制军官不死心,说道:“林教师果然英勇,在禁军中技压群雄,果然不是浪得虚名。不过我们听说,隔壁天字馆的教师周侗,那才是武功天下第一人,不知道林教师有没有胆量挑战一下?”
林怀正知道对方使得是激将法,自己当然不会上当。于是坦然说道:“那周教师武功天下第一,林某自愧不如,因此不想去献丑。”话中隐隐有映射二位军官的意思。
“听说那周侗也是浪得虚名,只是江湖上有些夸大传闻,周教师就真不想去切磋一下武艺吗?”二位统制军官还是不死心。
“呵呵,林某自知学艺不精,只想做好这地字馆教师便可,不想到处挑战别人。二位今日是要在此练功,还是……”林怀正再次用话堵住二人。
“啊,我们营中还有些军务,今天就不在此练功了,改日再来。”说完,二位统制军官就匆匆的离开了。
两位统制军官是离开了,但是这林怀正的内心却不能平静了。自己担任地字馆教师也有三个年头了,这三年中隔壁天字馆真可谓门可罗雀,而那周侗虽说有先帝御赐的尚方宝剑,但却好像并无热衷于那御林军的训练。林怀正也听闻过一些江湖上的传说,但那毕竟都是过去数年的事情了,谁都没有见过。
于是林怀正便生出了好奇之心,这好奇之中或许还掺杂着一丝不甘。那天字馆在京师虽然声望不怎么样,一年当中也没有几个御林军前来训练,但是这天字馆教师毕竟是一种荣耀。在江湖中一提到京师御拳馆天字席教师,那都是一个至高的存在。自己在京师禁军中已是打遍群雄无敌手,因此也对那天字馆教师的名头有一点点动心。
所以第二天,林怀正决定悄悄的到隔壁天字馆去找周侗切磋一下武艺,看看周侗是不是真的如江湖中传说的那样厉害。当林怀正来到周侗面前,说明来意,没想到周侗却一口回绝。周侗正在天字馆内潜心钻研武学,不想出什么风头,因此不想接受这个挑战。
但是林怀正是个不达目的不死心的人,于是百般纠缠,一定要和周侗比试武艺。周侗被他纠缠不过,于是提出了一个苛刻的条件。
周侗道:“既然林教师想切磋,那我们总得有点彩头吧。”
“什么彩头?周教师尽管说。”
“我听说令郎是个练武奇才,不妨我们就以这个做彩头吧。如果林教师输了,就把儿子教给我来调教,让他拜我为师怎么样?”周侗深知作为京师御拳馆的教师,如果让别人来调教自己的儿子,意味着什么。他本想以此让林怀正有所顾忌,知难而退。
没想到,林怀正想都没想,当下便道:“好!没问题,但是如果周教师输了呢?”
“周某正好也有一犬子,也让他拜林教师为师。”
“好!那就这么定了!我就怕到时候你舍不得。”
“哈哈,我还担心到时候你舍不得呢。”
然后,俩人就开始比武,其结果就是卢俊义和周烈所看到的。卢俊义和周烈听说又要多一个师弟,不禁都有些盼望。
周侗又对着俩人说:“你们两个怎么会到这里来?”
当下周烈便撒了一通慌,将周侗骗了过去。周侗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以后就在这里练功吧,家里的练功房实在太小了。反正这里平时也没有几个人会过来,就这么定了,从明天开始,你们就负责每天把这天字馆所有的房间擦一遍。”
“啊!?爹,您不是开玩笑吧。”周烈及其不相信的说。这天字馆上下两层楼至少有三十多个房间,这什么时候才能擦得完啊。
“呵呵,想要练功就要手脚勤快,你们现在还差的远呢。不要说了,就这么定了!”
“可是……”
……
第二天,当周侗带着卢俊义和周烈来到天字馆的时候,林怀正就已经领着儿子在那里等候多时了。
周侗打开门,将林怀正让进正厅。林怀正牵着儿子的手,来到周侗面前,道:“这是犬子林冲,表字文轩,”然后又对着林冲说:“冲儿,快来拜见你师父。”
当下林冲便跪倒在周侗面前,叩头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一拜。”
拜完之后,周侗赶紧将林冲扶起来,仔细端量着他。看着林冲一双大眼圆睁,头发有些枯黄,嘴巴显然是小时候有兔唇现在已经愈合,整个脸看起来像个小豹子一样。
周侗仔细看了看林冲的身子骨,心道:京师人都说林冲是个练武奇才,果不其然。
当下对着身边的卢俊义和周烈说:“你们两个快过来见过师弟。”
卢俊义和周烈走上前对着林冲施礼道:“师弟。”
林冲也赶紧对着俩人施礼道:“师兄。”
这时候,周烈道:“你这个师兄是称呼的大师兄呢,还是称呼的二师兄呢?这个是大师兄,我是你二师兄。”
林冲又分别对着卢俊义和周烈施礼道:“大师兄,二师兄。”
看着这三个孩子的举动,周侗和林怀正哈哈大笑。
林怀正道:“周教师,孩子我就交给你了,能有你这样的高人教他,是他的福气。”
周侗赶紧道:“林教师客气了。”
然后俩人又寒暄了一会儿,林怀正便告辞,回了地字馆。
这林冲今年跟周烈同岁,只是比周烈早出生几个月,但是因为来得晚,所以只能做三师弟。又因林冲也是上界天罡星下凡,因此没一会儿功夫就跟卢俊义他们玩到一块去了。三人还没玩够,周侗便给三个徒弟分了功,把天字馆的房间平均分成三份,另三人天黑之前必须将其擦洗完。
其实对着擦洗房间这件事,卢俊义心里还是颇有意见的。他本想跟着师父多学些能克敌制胜的武艺,没想到来了京师以后,师父却整天让他擦洗房间,半点功夫都没有教他。但又想到师父能在五个回合之内完败刘三,卢俊义又按奈下心来,继续擦洗房间。
现在已是秋季,太阳偏西的要比夏天早得多。因此直到天完全黑下来之后,三人都没有完成任务。周侗看到三人惧已是累得倒地不起,于是说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明天继续。”
三人犹如听到大赦一般,立刻丢掉手里的抹布,仰面朝天躺在地板上。当晚,周侗带着卢俊义和周烈回家,林冲也跟着林怀正回到家中。
第二天,周侗先是叫他们学习《论语》,然后下午才让他们擦洗房间。三人当然还是完不成任务。
如此天复一天的训练,三人的手脚俱已非常灵活,但是功课方面,却唯独卢俊义突飞猛进,始终不曾懈怠。
一个月以后,三人的天赋都立显高下。在功课方面来说,卢俊义要远远超过林冲和周烈,在武学方面来说,卢俊义和林冲的悟性不相上下,唯独周烈两样都不行。周侗也曾叹息:“向我周侗英雄一世,没想到却生出这样没有天赋的儿子。但是过后,周侗也就释然了,因为天赋这东西是上天注定的,不是你强求就能得来到;另一方面周烈在功课和武学方面都很刻苦,用功程度都在卢俊义和林冲之上。
这一天,还不到晌午吃饭的时间,三人都已将自己负责的房间擦洗干净。周侗检查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三个手脚是变得越来越灵活了,这是练功最基本的。那么从今天开始,为师就正式开始传授你们武艺。”
三人听到之后,俱是欢呼雀跃。
周侗接着道:“学习武艺不但能强身健体,保家卫国,而且也能为害一方。为师要你们记住,无论将来遇到何种困难的境况,都不能用所习学的武艺去恃强凌弱。否则,为师定会清理门户。”
当下仨人保证用所习学的武艺来除暴安良、保家卫国。
然后周侗就在正厅内开始教授三人拳法。这套拳法是周侗由少林金刚拳发展而来,名曰:虎步拳。此拳法不但继承了少林金刚拳的至刚至猛,同时还糅合了军队中上阵杀敌的技巧与灵活。但是在当时来说,这拳法并不为人知。
自此以后,三人便在这御拳馆内勤学苦练,而周侗也是倾囊相授。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行万里路不如阅人无数,阅人无数不如名师点悟。而这周侗便是当世的名师。
在周侗的调教下,仨人的功夫真是一日千里,突飞猛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