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飞点点头。
君烙华又道:“你也是不一样的,你要为松家鞠躬尽瘁,所以,舍弃吧。”
松鼠飞又点点头。语声忽然有些沙哑:“保重。”
“保重。”君烙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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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纲的心情很不平静,一点也不像他表面上表现出来的那样镇定。
虽然一直对白天很有自信,可不知为何,这一次,却有一种莫名的恐惧缠绕着他的心,令他有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看着赛场上的比赛,怎么也看不出白天有输的迹象。相反,倒是松子诺有点相形见拙。
嗯,白天一定会赢的。
会赢的。
池族长内心安慰着自已。
他可是赌了池家所有的财富荣耀啊,月皇陛下已经答应他,如果白天赢了最终决赛,那么,以后的印月皇朝就只有一个家族了,昔日齐名的四大家族,程万两家光辉已淡,剩下的松家再一败,他们池家就要成为当世名气最大的家族了。
为了名望,为了保住家业,成败,在此一举。。。。
就在池族长内心起伏的同时,突然,台下响起一片惊叫,其中池菁妹的叫声最大,那几乎是刺耳的。
池纲心头一震,蓦抬眼向台上看去。
一时间,他有些看花了眼。
台上的决赛似乎结束了,而那个胜利者正是白天。
但下一瞬,他就看清楚了,池菁妹则是直接尖叫了起来:“不可能!!她输了!!”
池纲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次再清楚无疑。
台上的决赛结束了,那个胜利者,不是白天,而是——松子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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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子诺也不知道自已是怎么赢的。
明明,就要输了呀,为何却在最后关头,居然就那么赢了。
他呆呆地望着白天,一时间有点反应过来。
白天的表现却很潇洒,她直接对他扔下一句:“你赢了。”便转身向台下走去。一直到白天走的人影也不见的时候,松子诺才反应过来,远远“哎”了一声,发现要讲话的对象早已没了踪影,这才猛地住了口。
这时候,台下的欢呼和咒骂同时响起。
几名少女冲上来献花。
松子诺有些飘飘然了,冷不防往台下扫了一眼,忽看到人群中万念俱灰的池家族长池纲,一刹那间,他突然懂了。为什么自已会赢?为什么明明马上就输了,却突然变成了胜利者,原来,一切都是这样的啊。。。。。
“不错嘛!”松子衣不知什么时候跑了上来,兴奋地拍着他的肩。
他摇了摇头:“我输了。”
“切。”松子衣显然不以为意。
松子诺知道说什么也没有用,因为表面上看,他的确赢了,赢得了一切,但实际上呢?那少女才是真正的赢家吧。。她终于——报仇雪恨了啊。。。用池家千百年的荣耀,洗去了她昔日所受到的一切耻辱。好狠的心啊。
松子诺突然感到了心寒。
如果不是因为白天故意要输,自已,还有命在吗?
那少女不屑一切荣华富贵,功名利禄,做出这样的事情,她,只怕在索玛再也呆不下去了吧?
不知为什么,松子诺向贵宾席上望去,意外地,月王席上空空如也——君烙华,也不见了。
而池家族长池纲,则早已昏了过去。
原以为补救还来的及,但是。。。
一切,终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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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玛城外,晴空万里。
两骑并辔而行,马上的男女,衣着朴实却风华绝代,一只狐精灵紧随其后,少女背上的傀儡熊却突然发出声来:“喂,君小子,你真要抛弃一切,和小丫头浪迹天涯吗?”
君烙华笑了笑:“前辈不必怀疑晚辈的真心。”
“哟,用晚辈自称了,不是‘本王’吗?”黑奶奶故意拉长腔调。
君烙华笑而不答。不用去看身旁,只要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就觉得那样的幸福,原来,从前种种一切,都是为了等待今天、以后,原来,幸福真的这样简单。做回自已,和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再无其他。
白天自由地吸了口气,仰首蓝天,举目前程,心中有着异样的轻松。
穿越后,她为池白天所许下的承诺,如今终于做到了。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做完全的自已了,自由的自已,幸福的自已,原以为自已是冷酷的,可那终究只是环境所致,成长的环境,遭遇的环境,一直不曾拥有的心情,现在,终于拥有了。原来自已也只是个平凡人,只想要一份平凡的幸福。
放下一切,即得解脱。
黑奶奶还在絮絮叨叨个不停,小狐不时地和她斗上几句嘴。
突然,黑奶奶叫了起来:“喂,君小子,你要带老妇见的那个人呢?”
“你想知道吗?”君烙华道:“但我偏不说。”
黑奶奶气的哇哇大叫。
末了,君烙华才道:“许是一个朋友,也许是一份幸福,我和白天决定,一定会将前辈从傀儡中解救出来,不过——”
他顿了一下,故意不说后面的话。
黑奶奶却忍不住了:“不过什么?”
“不过你难道没有觉得,其实你做一只傀儡,跟着我们也很快乐啊。”君烙华的话刚讲完,黑奶奶的熊掌就向他呼扇了过去。
君烙华笑着策马躲开。
黑奶奶又闹了一阵,方平静下来。
白天叹道:“虽然快乐,可心愿难了,终究是种缺撼。”
黑奶奶一听,大呼知音。
君烙华微笑道:“所以我们才决定找一处山明水净的所在,让白天安心修习练灵术,争取完成你的心愿。”他的语声,难得真挚。
他看着白天的眼光,无尽柔情,这才是他们真正愿意去做的事情吧。救人,终究要比报仇快乐一些。
白天温柔地点了点头,两人互视一眼,同时喝了声“驾”二骑一狐精灵,同时向远方飞驰而去。奔向他们的未来,幸福,那绵绵不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