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业顿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笔,整个身子朝向她,说:“告诉我你母亲在哪,我就爱你。”
攸莜伤心的落下眼泪,失望的转身走了想他的卧室,嘴里还喃喃的说:“我恨死你了,爷爷是骗子,他说你会爱我的,骗子!”
正业站了起来,说:“你和他才是最大的骗子!”这时的他更像个小孩子一样,指责起了他的孩子。
“嘭!”门被她重重的关上了,门内传来了她的哭声,“如果你是我的孩子,我会很爱你。”然后就是越来越大的哭泣声……乔家,乔湛一人坐在酒室里,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月婷手里抱着他的睡衣走了进来,披在他身上,说:“怎么了?”
他抬首,拉住她坐在了自己腿上,说:“没什么?”月婷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一只端起面前的酒杯,轻尝一口,皱眉说:“晚上喝这么烈的酒,一会能睡着吗?”乔湛接过酒杯,将她的腰揽得更紧,说:“我们谈谈你的儿子。”
月婷一笑,将头靠在了他肩上,说:“不谈他,如果他出现了问题,会来找我们的。”
听了她的话乔湛刚才紧皱的眉头这才舒展开,说:“是我想太多了。”
“来吧,老家伙。”月婷将他的头靠在了自己胸前,依在她胸前,感受她身上散发出了淡淡香味,乔湛感到了无比的放松和舒心,月婷抚摩着他的头发,说:“我知道怎么安慰你,老家伙。”
已经凌晨了,攸莜还把自己关在卧室里,不肯出来,丁正业焦急的徘徊在门外,又时会停下脚步,想敲门,有时会生气的上前,想踢门,可是都没有做到,他不是不想去了解这个孩子,可是太突然的就给他一个孩子,那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
无奈下,他只有拨通了父母的电话。一个小时后,月婷赶到了正业的家,跟在她身后的还有乔湛,看见父亲那张有些冷酷的脸,丁正业无奈低头。
方婷在轻敲门后,攸莜才给她打开了门,但是只允许她一人进去。
而客厅只留下两父子,乔湛脱下外套,丢在了沙发上,走去坐下,丁正业也老实的坐在了他旁边,沉默后首先开口的还是自己,“爸,你不应该甩一个这个包袱给我。”
乔湛愁眉难展,略微弯下腰看向他,说:“哦,是吗?”丁正业望了一眼卧室门,转眼说:“她是一个人,活生生的人。”他又站起来,双手指向自己,冲着乔湛说:“看看我,你觉得我适合做爸爸吗?至少是现在。”
他看一眼儿子,那是谁都没想到了一个动作,他将儿子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一脸温情的向他点点头,说:“正业,我后悔了。”
“啊?”正业看了看他拉着自己的那只手,脸色变柔和了很多,说:“爸爸,什么意思?”
“因为我的自私,我让一个孩子从小就没有爸爸,因为我只想到了自己的孩子,自己孩子的前途,他的感受。”乔湛以往的严父形象今天在儿子面前算是完全的没有了,正业突然觉得他很平凡就如大多数父亲一样,他更挨近了父亲,说:“爸爸。”
“那时候的你应该是在打世界巡回赛,而我向你隐瞒了这个孩子。”乔湛难掩愧疚,单手搂住了儿子的肩:“对你对她都很不公平。”这时,他从外套里拿出了一张纸条,给了他,说:“攸莜的妈妈要结婚了,攸莜是你的孩子,如果你想更清楚,那就去找她。”
卧室里,月婷将她轻轻的放到了床上,擦去了她的眼泪,宠爱的抚过她的额头,说:“天使,睡觉吧。”
攸莜抱着她的泰迪熊,望着月婷,可爱的开口说:“外婆,你好漂亮。”月婷欢欣的笑了,又是疼爱的一吻吻在了她的额头:“你也很漂亮,天使,不过以后和爸爸吵架了,独自关上门这样可不好。”
“那我该怎么办?”
月婷坐在了她身边,说:“给外婆打电话,外婆会收拾爸爸的。”从儿子家回乔家的车上,乔湛开车,月婷闭上眼靠在车窗上,她在想,乔湛真的很累,这十几年来,他已经做得很好,抚养他们的孩子成长,尽管孩子们有怨言,但那只是小问题,她该用什么去弥补这个男人呢?想到这她的手不由的摸到了他的脸上,她的手很温暖,而他的脸颊冰凉,问:“很暖吧。”
这时的他只会对他傻傻的一笑,说:“你的手很暖。”可是每到这时她总有些事会回忆起,会说不出话,会觉得该不该向他坦白?
“对了,婷婷。”乔湛一只手拉起了她的手,一只手掌握方向盘,问:“今年我们去哪过圣诞?”
可是月婷却很久没有回答他,直到她像被什么惊醒,看向了乔湛,“老公,把车停到一边,我们谈谈。”
凌晨书房,宝爱还在赶明天开会要的计划书,所以连有人进了书房也不知道,直到一个白色的信封放了她面前,她才抬起头,一看原来是杨俊龙站早她面前,“这是什么?”她拿起信封。
“是辞职信。”杨俊龙说,宝爱放下笔,而手握信封的力度也变大了,说:“为什么?你有什么不满意吗?”
杨俊龙淡定的微笑,始终不正眼与她相看,也许只是害怕看了会改变注意:“我要回新西兰了。”
“可是我们的合约是一年。”宝爱尽可能的想留住他,这是内心所渴望的,“你不是现在就要走吧。”
“我定的是下周一的机票。”杨俊龙故意的淡漠却让他看起来更加的不舍:“不好意思,我是自由身,合约里并没有规定我不可以在一年内提出辞职。”宝爱伤心的别过头,难道说他们好不容易建立起的默契就要消失了?
她开口最后一次挽留他,可是他却很坚持也很急的离开了书房。杨俊龙的父亲曾经也是香港数一数二的太平绅士,身价丰厚,可是97金融风暴时输掉了全部身家,破产跳楼,只留下了杨俊龙和他的母亲。
花园中,他望向书房,他记得那个在马路上用石子踢到她的女孩,羞涩的拿起他的手巾擦眼泪的女孩,他还记得很多,宝爱,一个他已经深深记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