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见怪,小渲子养的狗都比他有教养。”乔正业鄙视的看了弟弟一眼,他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出纰漏,这就是他爱的弟弟,粗心却很善良。
香港。
是什么样的人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房子很大,单依缘惊呆了。
她是从后门进入的,走到目的地都花了好几分钟,而得到的答案却是,这只是这间房子里的一个保安主任住的地方。
她单独一人呆在这间比医馆还要宽敞的房间里,她准备好了一切,就等患者,她坐下,看着窗外,有时缓缓的思绪就会想到自己的曾经,只有15记忆的曾经……突然背后有声音传来:“怎么是你啊,谷大夫呢。”
“他没空,所以叫我来。”单依缘站起,回答。
“哦,那快点吧,我们老板要回来了。”
可刚下第一针,一阵急促的推门声就让单依缘手一抖,把针下的人扎得一阵生疼。
“你在干什么呢?老板要回来了,不想干了。”那人一进屋就是一顿埋怨。
可转头一看,身旁的单依缘,目光所至,他立刻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才说道:“夫夫夫……人。”奢华的卧室,从一走进去看到它,就是视觉的享受,陈设,设计,圆形的豪华大床以及镶嵌SWAROVSKI水晶的紫色柜子,等等,这绝对是壮观,想必这样房间,进去都睡不着,单依缘是这样想的。
十五年后,当他们相遇,当她转身,看着他时,看不见乔湛过多表情,而是喜悦的泪不知不觉的滚下,可这次却不是悲伤……他搂着她的腰,每一步都是沉重而缓慢的,好象是故意的延缓,这也许就是人生最好的相逢,当她不知道所措的坐在床边时,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看着他的眼泪,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乔湛蹲下,搂住她的腰,枕在她的双腿上,单依缘呆呆的看着这个眉宇间透着坚毅的男人,她有些迷惑了,想伸出手去抚摩他,却收回了,理智告诉她,她要弄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先生,你先起来好吗?”单依缘推开了他束缚在自己腰间的双手,摇着头说:“你是谁?我又是谁?你好象知道,能告诉我吗?”
乔湛迟疑的看着她,眉间微皱,说:“婷婷,是我,阿湛。”
“阿湛?”单依缘更糊涂了,说:“阿湛是谁?”
“你的丈夫,你是我的妻子。”
“什么?”单依缘突然的站起,吓得乔湛一惊,不可思意的说:“这不可能!”
半晌,乔湛打开了房门,走出去,在过道上大吼一声:“阿成,准备车去医院,给太太看脑子!”
医生在给单依缘全面检查后,告诉乔湛,妻子失忆了……他带她回到了家……
书房里,他找出了他们曾经的回忆,指着照片上,心急的告诉她:“你看看,这是你吧。”
单依缘从他手中,拿过了照片,分明就是自己,还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他牵着自己的手,还有孩子,还有幽婉的情愫,静静的等待她去记起,当她走到窗边,想记起更多时,他在她身后,凝望的姿态一成不变。
“婷婷,你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为什么离开我们这么久,”乔湛低声细诉,方婷始终记不起他和任何往事,静站窗前,照片握在手中,却无法拼凑起往昔温馨的碎片。
“婷婷。”身后又是他的一声轻呼,她转头看去,深深凝眸之后,她微微的,仿佛还带着隐约的几分笑带着泪,说:“如果是这样,我原来叫什么,我的孩子在哪?”
乔湛笑了,温和的笑了,那笑,仿佛是又回到了他们的当年。
突然,阿成推门而入,说:“老板,温老先生来了。”
“我知道了。”
月婷望着他,问:“你如果有客人,我可以先在这等你。”
“不,不,这个人你也要见。”乔湛伸出手,揽住了她的肩,微显迟疑的说:“他是你父亲。”
花园,乔湛拉着她走下了楼,温永佳和林璇丽已进门,穿过花园,就看见了思念已久的女儿,他停下了脚步,早已老泪纵横,他伸开了双臂,说:“婷婷,女儿,你终于回家了。”
月婷却还楞在了乔湛前面,转头,对望乔湛一眼,他说:“去吧,他是你父亲。”说着,轻轻一推,将月婷推向了温永佳。
在温永佳怀里,月婷全身都在轻微地颤动,细长的眉,大大的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乔湛,眼里是,信赖,感激,欣慰,愧疚,祈求,温柔……过了许久,她垂下眼眸,两行眼泪渗了出来……
圆月,繁星,夜色如此温暖,无需言语,但她坚持想回医馆。
大门外,乔湛不愿打开车门让她上车,低下眼,说:“你已经回家了,其他地方不在属于你。”
她单薄的身体,在夜风中轻轻颤抖,见她这样,他立刻脱下外套,披上她身,有悄悄的握住了她的手,握在掌心,说:“在你没记起以前的事之前,我不会过分的要求你什么,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回家。”
月婷瞬间沉默了,身子仿佛也微微颤抖了一下,夜风幽幽吹过,掠起了她的发丝,她的眼,在这样的夜色里,仿佛有些迷离,愿意?不愿意?
乔湛见她不坑声,许久之后,轻轻的低声说:“我希望明天一早,你起床,就能见到孩子们了。”
她突然抬头,淡淡的微笑之后,说:“真的?”
“真的。”
“谢谢。”月婷感激的看着他,重复着说:“谢谢。”
一切,仿佛已重新开始……
夜晚,不眠夜。
卧室中,她与乔湛在窗边,面对而坐,月色下照进室内他微微的泛光的眼睛望着月婷,而她白皙的脸上却仿佛有淡淡笑容。
“单老先生收留了我,他说他是海边找到我的……还教回了我中医……”
“海边?”乔湛细心的询问着:“你怎么会到海边的?阿成说那天他没有送你出去。”
“阿成?阿成是谁?”月婷疑惑的问,又说:“其实这么多年了,我不关心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改变了我的生活,我现在只想找回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