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似乎还在挣扎,陷入了思考。大来站起来,擦干眼泪,缓缓道:“敢问里正大人,这去了官府上了契约的地契还算不算数,这天下所有的纠纷也就逃不过一个理字。若是我告到县太爷那里处,里正大人又该如何自处呢?”大来使的正是苏丽怡教导的第二招,做人应该会‘明一刀,暗一刀‘,既有捧你的手段,又有背后捅刀子的手段。
里正听到,脸色立即僵住了,青红交白,他心里咯噔一下,暗骂:这张刘氏不是说,大来很好拿捏的,怎么说话如此刁钻。他连忙讪笑道:“大来啊,别急,这等小事,我自会作主,无需告到县太爷处。”接着他指着张刘氏怒斥道:“张刘氏,限你三天之类,把这个季度的粮租交给大来。”
张孙氏听了,当下两眼一翻,差点就啷当倒地晕过去,她嘶哑着嗓子,不依道:“我不服,这个小贱蹄子男未婚,女未嫁就搅和在一起,凭什么外人来我家分东西啊?”
真是剥了皮的蛤蟆——临死还要跳一跳,苏丽怡正要顶回去。
一同被人找回来的张六斤早在人群中听到自己的侄儿跪在地上哭诉,已经内疚不已,现在见自己的婆娘如此撒泼,怒斥道:“走,给我回家去。大来对不起啊,是大伯不对,这粮租我一定会给你的。”说着扯着张孙氏的胳膊要回家。
张孙氏眼看着反咬苏丽怡一口,怎肯罢休,她指着苏丽怡道:“同一屋檐,你敢说你没有私相授受?”大来立即涨红了脸,两只铜眼如同金鱼一样突出来,吼道:“没有,我们才没有。”
张孙氏:“男未婚,女未嫁,孤男寡女,你凭什么说没有。”
苏丽怡脸上布满了寒霜,阴蛰的脸盯着张孙氏道:“你可知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就不把你当大来的伯母,而是张孙氏。张七斤夫妇去世的时候,你们作为大伯娘可有说上门照顾过红儿,蓝儿。特别是蓝儿连话都不会表达,大来是个粗人,怎么会照顾小孩呢?大来不请个人来照顾,他怎么出去挣钱养家?难道等你来施舍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震惊,咒骂声,嗤笑声一片,原来还有这等内幕。这张孙氏看不出她心肠这么歹毒,这侄儿侄女没人照顾,也不去帮扶一下,还强占人家粮食,诋毁人家姑娘名声。还施舍,简直开玩笑呢?怪不得人家愤愤不平。
张孙氏臊红了脸,恨不得上撕烂苏丽怡的嘴巴,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没见过嘴巴如此毒辣的姑娘。
张六斤听着旁人的议论黑了脸,狠狠地扬起手臂,一巴掌甩在张孙氏的脸上,嘴里骂道:“我打你这败家的娘们,一天不干正事,就想着造谣生事。”在他眼里,自家婆娘就是欠收拾,自己收拾还能拿回一点面子。若是别人收拾,脸上一点光都没有。
张孙氏被打得眼冒金星,半天才回过神来,等她再抬起头的时候,脸上多了五个手指印,一行血红色的液体顺着鼻腔流出来。她脸上出现不可置信的表情,这个死老头,敢抽她。
张孙氏发疯地上前扭打张六斤,嘴里断断续续地抽泣着:“我这都不是辛辛苦苦地为这个家......”
苏丽怡如看小丑般看着他俩的表演,冷冷地喊道:“够了,别演戏了,你不恶心我看着还恶心呢。”最讨厌这种墙头草,随风倒的人,张孙氏如此欺人太甚,肯定有张六斤的默许。这会儿还假仁假义地充当好人,良心发现了。
正在扭打成一团的两人,感觉受到了愚弄般的嘲哄,齐齐停下手望向苏丽怡。
“张孙氏一口唾液一个坑,我苏丽怡也不是随便由人泼脏水的。你说我跟大来私相授受。今天我也是无备而来的,你有疑问可以带着里正大人,还有一众乡亲去张氏布铺看一下,床褥被铺这些总骗不了人的。我早晚都跟红儿,蓝儿歇息在同一房间里。只是屈时,我定要状告县令大人你一个诋毁他人的罪名。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张家夫妇好歹在镇上盘踞了十年,这一点关系网还是有的。我看县令大人怎么说。”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对于一两个月也不去一次镇区的村民来说,张家布铺无疑是住在天子脚下,告个状也是容易得很。张孙氏脸上青红交白,哆嗦道:“不去,我不去。”在她看来去衙门,这事很严重的事情。
里正脸色僵硬,后背早已湿漉一片,他狠狠地刮了张六斤一眼,都是你的错,自家婆娘都管不住。眼前这个小姑娘言之凿凿,一幅胸有成足的样子,若是一众人闹哄哄地往西县区跑,丢脸丢大了,别人都以为稻花村都是一群吃饱了闲着的泼妇刁民。谁家没有个口角与嗑嗑碰碰,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若真让苏丽怡告到县衙,他这个里正干什么去了。只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寸步不让,得理不饶人,恐怕这事难善了。
里正讪笑地劝说道:“这大妹子放心,我定要张孙氏给你一个交代。来人,请长老,把张孙氏带进祠堂。”
张孙氏吓得脸色苍白,她惊恐道:“我不去,不去。”在她看来去祠堂是很严重的事情,村里的祠堂一年也开不了一次。经过村里的长老会审,等于有案底的人,一辈子都背着这个污点,抬不起头来。
苏丽怡指着身上的伤痕道:“我不需要她去祠堂,我只要这个殴打我,企图撕烂我衣服,往外身上泼脏水的人亲自跪下奉茶道歉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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