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丽怡怀揣着十两又六百文钱,手提着两串猪肉,心里那是咋蹦咋蹦的,人无横财不肥啊。她本想四处逛逛这个市集,美其名市场调查。才走了几步,她提起手,望着那泛着油光的猪肉,一阵郁闷。算了,在艳阳下行行走走,若是猪肉发臭了,她的豪华开荤餐就没了,得赶紧回家。
沿路她买了7个肉包子,花了十四文钱。还好,她出门带了个篮子,这年代还没有塑料袋呢。她和红儿,蓝儿,大来一人一个。给孙大婶三个,一直麻烦孙大婶照顾红儿,蓝儿,总得给个回礼,礼尚往来感情才长久。孙大婶比大来的大伯,大伯娘好多了。她一直纳闷,间断间断地就得买米,小数怕长计啊。为什么不在乡村买块地雇佣出去收租呢?
后来从红儿那得知,大来爹娘本来是有一亩半地的,雇佣给他大伯一家。自大来爹娘去世后,大伯和大伯娘便以小儿子看病没钱赖掉了。对这事,她不置评语,古人长者为尊,才刚被黄郎中批评了她忤逆,不尊长辈,她可不想去触别人地雷。靠自己又不是吃不下饭,她才不惦记大来家的纷纷扰扰。
苏丽怡把东西放回张记布铺,便拿着三个包子去孙大婶家。一敲开门,红儿,蓝儿便撒腿跑向她。红儿望着苏丽怡手里的篮子,眼睛泛起了红光。蓝儿一看见苏丽怡就扯她裤脚,已经被苏丽怡抱起,伸手要打开篮子。苏丽怡笑道:“别急,这是给孙大婶的。你们的在家里,四个包子,一人一个。”
苏丽怡提着篮子对着尾随出来的孙大婶道:“孙大婶,麻烦你了。若不是有你,我真是一步走不开啊。”孙大婶笑道:“哪里的话,我跟红儿,蓝儿也投缘啊,快请进吧。”说着她伸手做了一个里请的姿势,接着道:“人到这把年纪就想抱孙子,正好红儿,蓝儿给我解解馋。你若忙不过来,就把红儿,蓝儿放这里吧,我帮你照顾。”
苏丽怡把蓝儿放下道:“好像孙大婶的大女儿准备生了?有福气啊,都当婆婆了。”孙大婶笑得眉开眼笑道:“这你又知道!哎,人这一辈子就是这样的,盼着小孩长大,又盼着她们成亲,又想着她们生小孩,带小孩,都这样了。”
两人叨唠了一会儿,苏丽怡从篮子里拿着三个包子放在桌子上道:“孙大婶,谢谢你的照顾啊。这三个包子,你就收下吧。”孙大婶摆摆手道:“你太客气,你把红儿,蓝儿,放在我这里,不是已经给了她们做饭的米粮吗?还给这个干嘛呢?我不要了,给红儿,蓝儿吧。”
红儿望着那三个圆圆的,阳光下闪着白色光芒的肉包子,吞着口水。而蓝儿人矮,虽看不到包子,听着对话也知道有好东西吃,也一脸期望地望着苏丽怡。
苏丽怡急忙道:“我们家里有,红儿,蓝儿的那一份在家里呢!孙大婶,你就收下吧。不仅是因为你照顾了红儿,蓝儿,更是因为我想把你当长辈一样孝敬。你都知道大来一家现在是无父无父,我又初来咋到,等于摸着石头过日子,做得不对还等着你给我说出来呢。”
孙大婶推搪道:“有心就好,这个真的不用了。你家日子也不咋样。”
苏丽怡一手抱起蓝儿,一手牵着红儿道:“你就收下吧。红儿,我们走了。”说着她移步向门走。前世过时过节,亲戚间推搪收礼,都是她妈妈做的。苏丽怡自觉自己虽然长得很娘们,但是她内心很爷们啊,推来推去求人收礼这种事情她还真不习惯做。
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穿越,真得一点一点去学啊。
孙大婶起来扯着苏丽怡的手道:“别走,坐下,我收下了,你这孩子真实诚。既然你都把我当长辈了,我就实话说,你知道你都被人当作“西县二恶”吗?”
苏丽怡“扑唏”一笑道,放下红儿,坐下来道:“西县二恶,这名头有趣,我不就把李寡,妇教训了一顿而已,那些人真是闲得发慌。”原来她不知不觉中成了新闻人物了。
孙大婶板着脸道:“你还笑得出来,人家蒋地主的狼狗把偷果的小贼,咬得满身都是血。重点是那个地方出了血,样子可碜人,所以才称为一恶。你呢,明明做了好事还被人这么说。”
苏丽怡摆摆手,一脸风清云淡的表情道:“谣言于智者止,这点小事我还不放在心呢。”人在江湖飘,怎能没谣言,二十一世纪那些明星有点绯闻还更红呢。
孙大婶吼道:“你怎么就一个牛皮灯笼,点不着呢?别的我就不说了,听红儿道,你被黄郎中教训了一顿,教训得好啊。你知道红儿,蓝儿,现在小朋友都不跟她们玩吗?”
苏丽怡霎间飘在云端的心情摔到地上,稀巴烂,她望着红儿的眼睛讪讪道:“不是因为我吧?”怪不得近来红儿都没带蓝儿出去玩呢。
红儿被苏丽怡望着,定住了,她想说不是,又说不出来。孙大婶的声音打破了苏丽怡的幻想:“就是因为你,恶名远昭,人家孩子她娘都要求他们不跟红儿,蓝儿玩了。”
苏丽怡蹲下来对着红儿,蓝儿道:“对不起,是我做错了。”红儿别过脸望着一旁道:“没事,我不稀罕跟他们玩呢。”苏丽怡又愧疚,又好笑。愧疚在于她处事不允,让红儿,蓝儿让连累了,好笑在于这么豆丁的娃就会像个小大人似的安慰人,虽然别别扭扭,不习惯说谎,但也很可爱。
孙大婶道:“你看红儿都比你懂事了,以后遇事前多想想。”苏丽怡恭敬地道:“是,是,是。”
走出孙大婶家,苏丽怡暗忖,穿越到古代,就是一个现代生活风俗与古代生活风俗的碰撞,她要学的,还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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