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傅茉晴也这么好玩的话,就没必要这么麻烦了。直接让傅茉晴爱上他,要死要活的,直接让傅家江家吹了,顺便给江慕炎戴戴绿帽子。
可是面对傅茉晴那女人,他根本提不起兴趣,也没有这个念头。
亲起来,那女人油腻腻的,总感觉一嘴巴的唇膏唇彩,要是亲多了,哪天指不定还能中毒。这小家伙就不一样了,嘴巴凉凉的,甜甜的,“喂,你是不是抹了蜜啊。”
童思千嘴角抽了抽,一把拍开拉扯自己唇的色爪,“够了啊,不嫌臊。”
“哎呀你怎么这么可爱的。”闻晋谦又捧住她的脸蛋。
童思千就面无表情的由着他手指在自己脸上捏来捏去,半晌才以嘟着的脸型开口:“你和江慕炎多大仇啊。”
说起来,如果不是他引走傅茉晴,她和江慕炎还一定不可能走到这样的地步。
只要稍微差池一步,就没有接下来的一切。她不会发觉爱上一个人多么美妙,不会患得患失,不会口是心非,不会知道放弃是那么难。
“其实都是上一辈的恩怨,但总感觉要是不做点什么,人生就太无聊了。”闻晋谦捏完她的脸收回手,又意犹未尽的捏了一把,然后和她并排坐在床榻上,靠着。
“南城三足鼎立那会儿,我爸和楚霁轩是对头。他呢,和一个叫做江墨远的家伙合作,两人为了共同利益走到一起,但我爸是个大老粗,有勇无谋,替那人火中取栗干了不少事,现在还在吃牢饭。”
“额……”哪有人这样说自家父亲的?童思千一时不知道接话,半晌才道:“那你不应该找江墨远报复么?怎么找到江慕炎身子上来了。”
“江墨远那老男人不知道逃哪国儿去了,有个儿子似乎叫……叫江慕则,他那家伙好像前两天还和江墨远有来往来着,我就寻思着,找到江墨远说不准就能顺藤摸瓜抓到江慕则。”
“额……”真的是脑子不正常……顺着江墨远这根藤找江慕则,结果人没找到,就打算把这腾扯坏么?童思千彻底无语,却还是想要劝一下,“可你也不能因为找不到江慕则,把气撒在江墨远身子上啊。”
“心疼了?”闻晋谦勾唇侧着头看她,但是眼底却没有笑意,“我爸是被宋微送到牢里的,老头子做错了事正在吃罚,这边说没事就没事了?”
凡事有因就有果,他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同样,得一尺进一丈是他做事的原则。
“我不说了,你冷静一下。”童思千说完这句话就没有再开口了,脑子里却琢磨着怎么跟江慕炎传达这些事情。
不过……好像江慕炎其实已经知道这里面的瓜葛了?
一时间,房间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直到闻晋谦打破……
“我知道你心里还有那个男人。”
童思千没有说话,却已经在默认。
“因为放不下他,所以觉得没有他就生无可恋了吗?但你别忘了,现在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应该属于我了。”闻晋谦的声音低低的,没有以往童思千听惯了的吊儿郎当不正经,反而像是在下了某种重要誓约一样,很认真,“明天,我会再给江慕炎一次机会,也给你一次机会。”
“有意思吗?”童思千开口,谁知道却沙哑的语不成调,她咳了咳,半晌才清好嗓子,“这狗血的戏,别演了行么?你明明知道,对于那个男人来说,只有江慕锦最重要,还逼着他选,不是多此一举么?”
“不知道该说你有自知之明呢,还是说你了解他。抛开他妹不说,傅茉晴和你之间,他会选谁?”
男人的话音一落,童思千就愣住了。
和她。
江慕锦的手术已经顺利落幕,听闻晋谦的言辞中,似乎恢复的也很不错。
那么,如果说傅茉晴只是和她一样被江慕炎利用,而都在利用中彼此产生了感情的话,那么两人在江慕炎的心里的地位,应该是……
平等的。
“明天可能要吃点苦头。”闻晋谦也不想听到她的答案,下了床榻。
“你也可以大义凛然的告诉江慕炎,留下傅茉晴我会把那女人折磨死,留下你顶多每晚抱着睡不舍得打。”
说完他顿了顿,看着沉默的女人,又道:“你可以告诉他一切,孰轻孰重让他自己定夺,但是童思千你记着,如果那样的做,我自动认为你,是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要跟我一辈子。”
“咔擦”声,门被带上后。室内恢复安静,连呼吸都仿佛消失了。
赌吗?
童思千,你敢赌吗?
反正,江慕炎如果不要你,你也已经无路可去。闻晋谦虽然有时候不正经,但某些方面也算是个君子,毕竟没有做强迫你不愿意的事不是么?
他一步步的隐忍,容让纵容,这些都是江慕炎不曾给过你的。
可是舍得吗?
那笑起来就仿佛云销雨霁彩彻区明,让她整颗心都亮堂起来的男人。那个虽然毒舌,却时常言不由衷的男人。那个一边骂她蠢,一边由着她捣乱帮她收拾乱摊子的男人……
舍得吗?
童思千,你扪心自问,就算明天江慕炎选择了江慕锦选择了傅茉晴,将你弃于不顾,你舍得放下,真的……能放下么?
原以为江慕炎会因为她的离开,至少面子上要兴师动众一下。谁知道竟然就这样直接不管不顾了,所以当时那么愤怒,都只是演戏?
意思一下挽留做做样子,其实本质无所谓,是么?
童思千靠在床榻上,双手垂在两边,无力的卷曲着手指。她从来没有觉得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煎熬的事情。告诉自己可以放下,告诉别人可以放下。
但这样下去,无非是自欺欺人,和自己作对。
而闻晋谦想要做什么?
把江慕锦和傅茉晴带来,让他选择。只是这样单纯?完全没有必要啊,如果是为了留下她,她和江慕炎已经完全的没有瓜葛。
如果是为了江慕锦,这根本是不可能。
而傅茉晴……
童思千疲倦的合上眼,不想再想。
“别恹恹一副样子,给我看吗?”江慕炎勾唇笑。
秦莫深却没有他这样好心情,板着个脸,手里捏着两个吊瓶,动作丝毫不客气的给他挂上,“就那么放不下那个女人?”
江慕炎没有回答,而是沉默的摇摇头,又合上眼。
不是放不下,只是觉得,不能这样简单的就如那个女人要逃离他的愿。又或者说,是不愿意如那个闻晋谦的愿,凭什么他一插手,他的女人就得拱手让出。
“天天把傅茉晴拒在门外,她会起疑的。”秦莫深给人换了吊瓶,就坐在床榻边的椅子上,拿过床榻头柜上的苹果咬了口,看着床榻上那个脸色蜡白的好友,“你别急着卸磨杀驴啊,慕锦的事要是有个什么后遗症,还用得着她背后的傅家。”
“我又不是那样的人。”江慕炎掀掀唇,在房间陷入沉默的那一刻,又开口:“她……现在在哪。”
“那天派去跟踪闻晋谦的人,无一例外都被甩了,好在闻晋谦留情,留着活口。你心心念念的那个‘她’在三环城郊一间小出租里。”说到这,秦莫深顿了顿,还是决定不将除了他们,还有个可疑人一直在监看的话说出。
也许是生病了,又或许只是不想拆穿他,好让自己放心些,江慕炎只是点点头,没有再追问。
不过沉默依然保持不了多久,很快门外就传来声音……
“柳咏,你凭什么拦在这!”江慕锦双手叉腰,看着拦在自己哥哥门边上的男人很不满。
柳咏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但偏偏油盐不进,“秦医生正在给少爷治病,小姐可以在楼下看会儿电视。”
“我是来探望我哥的!”江慕锦更加不满了,抬手要推开他,谁知道这家伙竟然跟个木头桩子似得,根本不动摇。
“容琛哥哥!”江慕锦眉头一皱,转身和慢悠悠走上楼的男人撒娇。
顾容琛笑,“你叫我做什么,我说了你哥哥这会儿肯定看不到。”
“可是为什么呀,哥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我当然要好好感谢他。”江慕锦昏迷了半个星期,这一星期,在别人眼底的昏迷,江慕锦却清清楚楚的感受到那是自己从小到的回忆。
一个智商并不健全,却备受周围所有人宠爱的女孩。
醒来后,虽然心情十分复杂,也没有感觉自己哪里有变化。医生一直在惊叹着她现在的学习力速度惊人,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但确实是很多东西看过一遍就记住了。
只是每到晚上都睡不着,也许是因为白天里的学习内容太多,晚上需要融会贯通。所以,有时候两三天,才能睡个一晚上。
但这样的事情,她没有和顾容琛说,怕他担心。
“和哥哥还要说什么感谢。”顾容琛揉揉她的发,又给柳咏送去个致歉的笑意,“没事,我带她下去。”
“不要!”听到自己今天又见不到哥哥,江慕锦整个人挂在顾容琛身子上,但这依然也阻止不了男人抱着她下楼的决心。
江慕锦皱着眉,“容琛哥哥,你不让我去见我哥,我以后就跟他说你晚上拿那玩意儿顶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