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臣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他看了看一旁的时间,便知道一定是沐蓝在他的牛奶里加了安眠药,这家伙老是给他来这一招,就怕他随意休息几个小时就起来了。
“羽堂主,小姐吩咐您醒了就去找她。”下属见休息室打开,恭敬地对林羽臣说道。
“恩,知道了,给我准备点吃的。”睡了那么久,有点饿了,他神清气爽地往沐蓝的书房走去。
沐蓝依旧赤着脚踩在地毯上,一身长衬衫下,露出两条修长的大腿,一点都没有避嫌的样子,看到林羽臣走进来,朝他点点头,继续在书架旁翻找什么。
“在找什么?”脱下鞋子,林羽臣也踩到了地毯上,他比沐蓝大了四岁,比她高了一个头,走过去询问。
“我在找阿联酋方面的资料,我记得上次让秦默帮我找出来的。”沐蓝歪着脑袋,手指在书架上飞快地翻找着,“我跟那边的人搭上了线……”
林羽臣伸手拿出一叠资料递给沐蓝,“你要找的应该是这份文件。”
惊喜地打开,果然是她要找的,沐蓝崇拜地望着林羽臣,“脑袋好用的人就是不一样。”
“……”林羽臣苦笑,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小丫头从来都喜欢乱丢东西,他哪里需要记得这么多,他走过去坐在沙发上,姿势优雅迷人,“阿联酋内政,和我们之前插手的东西都不同,你知道,****和白道向来都有一条很清晰的分界线。”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沐蓝插手那么多会惹火上身的事,林羽臣从来没有阻止过,而这一次阿联酋的事,他却一再地重申严重性的原因。
“我知道。”沐蓝点点头,她并没有打算真的去支持谁,虽然渡边社在亚洲这边的发展越来越好,在中东也有一些势力,但是****就是****,没有必要插手政坛的事,这些她十岁就知道了。
不过,知道归知道,现在什么都不能阻止她要做的事。
东方言和夏向彤的事,让她有些失控,她一直都很讨厌那个女人,从前因为她是言的妹妹她无话可说,后来已经清楚这个女人什么都不是,居然在八年后又一次出现在言的身边,不可原谅。
她不会忘记八年前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除了凯以安,就是夏向彤,这两个人最好都有接受她报复的准备。
“既然你知道利害,我就不多说了。”林羽臣交叠着腿,看起来很是惬意,“看来这次,你是打定主意要把他逼回来了?”
东方言是个很认真的人,他欠肯斯迪诺一条命,如今这人在沐蓝手里,他自然会来问沐蓝要人。更何况,这个小女人又一次将自己陷入危险中,而且这一次的对手是政府军,应该足够引起东方言的注意吧?
想想这几年,为了引出东方言,沐蓝可谓是费尽心机了,他这个旁观者,都觉得感动异常,可是偏偏那个冷酷的男人,却丝毫不动摇。林羽臣摇摇头,现在看来这两人还真是相配,同样的固执,和任性。
“他居然背着我有了个未婚妻,不可原谅。”这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来。
他想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她乐意奉陪,但是她不允许他为了摆脱她,居然跟夏向彤这样的女人。
难得看到沐蓝的脸上除了甜美的笑容还有其他表情,他不由得失笑,低头看到手机收到一条简讯,不由得挑眉,对沐蓝说道,“东方言到日本了。”
“这么快?”沐蓝的眼中闪过一抹惊喜。
“还有夏向彤。”满意地看着沐蓝惊喜还未褪去的眼中蒙上了阴影,他忍不住笑了起来,拍拍她的脑袋,“好啦,不管怎么说他都出现了,你就好好布置一下吧,我看我这个青梅竹马也快要到了退场的时候了。”
似笑非笑的玩笑,却让沐蓝面色一白,她握紧了拳头,欲言又止。
她知道林羽臣的心意,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但是她也明白自己的心意,从未改变过,也许这一生她就注定要辜负他了。
“笨蛋,想什么呢。”敲了敲沐蓝的额头,林羽臣宠溺一笑,“我说过,我是你哥,永远不会离开你。”
如果,不能成为你的恋人,那么,就让他以哥哥的身份,永远地陪着她,守着她,就好。
“羽臣,我心里,只有东方言,从前,现在,未来,不会改变。”即使很残忍,她还是重复着这句她说了八年的话。
“我知道。”低沉的叹息,伴随着男人无奈地浅笑。
只是,这份无奈是对她的痴情,还是对他的痴情,谁都不知道。
是夜,沐蓝换上了一身夜行衣,抹黑出了渡边社的大楼,一个人开车前往东京最大的酒店,也就是东方言下榻的酒店。
她在心里默默冷哼,要是让她看到夏向彤躺在东方言的床上,她一定当场把她从窗口踢下去。
谁知道,人算不如天算,她差一点,还真的,要把夏向彤掐死。
这一天,东方言和夏向彤刚到日本,就有人来接他们,听说是夏向彤时装界的朋友,这几年她在时装界也算混得有声有色,交了几个不错的男朋友,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却在最后分道扬镳,大家都说也许是夏向彤的缘分未到,让她不要着急。
情场失意的夏向彤,总算在事业上挽回了不少尊严,她遇到东方言的时候正是她跟最后一任男朋友分手,那个人说话很难听,听说还是个很有势力的富二代,东方言对夏向彤一直都有些好感,毕竟这个女孩子长得跟他妹妹太像了,让他总是有一些移情作用。
夏向彤很主动地要求和东方言结婚,事实上她需要一段婚姻,东方言考虑再三,也因为沐蓝的一次次咄咄逼人而同意了,他想也许等他结婚了,沐蓝就会放弃了,而夏向彤是他为数不多的不讨厌的女人。
这一天,他们喝了一些酒,东方言的酒量并不好,夏向彤的那些朋友显然是有意将他灌醉的,因为他们听说东方言和夏向彤交往了这么一段时间始终没有发生关系,夏向彤其实是希望用这些来彻底地绑住东方言的,这个男人是很罕见的负责的男人,如果可以跟他发生关系,他就一定不会离开她。
最后,夏向彤的朋友干脆地在东方言的酒里放了一些料,就算是再冷静的男人也会化身为狼,而且药力和酒醉的感觉很像,让人完全察觉不出。
“向彤,我好像有点醉了,我先回房了。”东方言面色微红,很冷静地站起来,转身往酒店楼上走去。
他走的是直线,看起来非常清醒,连夏向彤的朋友们都怀疑这个男人是不是怪胎,否则为什么看起来一点反应都没有。
只有夏向彤,唇边凝起了怪笑,别人没有察觉,她却知道,东方言走路的样子她太清楚了。
“我上去看看他。”迫不及待地跟了上去,夏向彤抿唇,她并不是非东方言不可的,但是这个男人给她的感觉不同,她没有被人呵护过,即使知道他对她好只是因为她很像他妹妹,她还是忍不住陷了下去,这个男人,比她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要温柔,即使他外表看起来冷酷绝情,但是他有一颗柔软的心。
进了房间,果然看到东方言坐在床边,捂着额头,一副痛苦的模样。
“言,你怎么了?”夏向彤给他倒了一杯水,他却没有接住,手一软,被子碎在了地上,水洒了一地。
东方言面色微沉,古怪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猛地站了起来,丢下一句“我去洗澡”然后就把浴室的门反锁上了。
他知道自己被下了药,而且还是很烈,他懊恼地倚着墙,打开了冷水,往自己身上冲,身体的灼热却没有丝毫减弱。他苦笑,不明白夏向彤怎么会想到对他下药,他都已经答应她结婚了不是么?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身体仿佛燃烧了起来,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东方言苦笑,他不是第一次被下药,八年前在凯以安的手里,也受过这些折磨,只是他没想到已经过了那么些年了,他竟然还会载在这些不入流的手段里,而且下药的人,还是所谓的未婚妻。
脑子里轰轰地吵闹着,他身子微微一软,瘫坐在浴缸上,冷水依旧冲在身上,他只觉得小腹间的灼热几乎将他燃烧起来。
就在这时,身体猛地一僵,一双软绵绵的小手从后面抱住了他,温热的气息喷涂在他的耳际,他只觉得一股热流直冲大脑,他整个人都不敢动弹,生怕自己做出什么会让自己后悔的事,只能僵硬着身体,咬紧牙根。
“言,你真的不想要么?”软软的嗓音,带着少女独有的羞涩,直直地冲入他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