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哲在云梦的连哄带骗下起了床。
云梦打趣说:“我看啦,你估计是这个天底下最闲的大王了,你看看,在这个乱世,还有哪个大王像你这样睡到大中午的?”
“这只能说我把我的国家治理得很好,”说着,哲双手撑着腰一副神气地说:“你想想看,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安全地在我的这篇土地上过上一晚?就是不被国民打死,估计也被这地上的寒冰玉冻死了呢。哈哈。。。”
“难道你就只有这一点志向啊?”云梦看着哲这般陶醉于自己建立的小帝国,继续调侃道:“就只想在你这世外桃源般的小国里做着无忧无虑地国主?”
“只要有你陪着,去哪里我都愿意,甚至为你放弃这片我深爱的国土。”哲突然话题又一转:“不过,如果你希望,我会为你打下更大的国土,只是这就免不了兵刃相见了,最后苦的还是那些无辜的人,于我这个修仙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残忍。”
“可是,你若是不争,就会被大的国家所吞并,你不害怕吗?“云梦担忧地说:”七渡过虽然固若金汤,可是也并不是无懈可击,敌人无法走陆路,却可以走水路。“
“看来,我小看云梦了。“哲细细地看着云梦继续说:”这些我都考虑过,不过我最担心的是,敌国会污染水源,虽然七渡国处于罗布泊的发源地,但是,一旦有人将雪山上的水污染了,别说我们撑不下去,恐怕大漠中的国家都会消失,这个是我最担忧的,所以,我派了我国最精锐的士兵常年驻守在雪山上,以防有人会破坏水源。其实,这也是我们一直与沙漠中的诸国保持良好关系的重要原因。“
“我听说,只有仙家的练香之术才能改善不良水质,着也是你修习仙术的原因么?”
“可以这么说,其实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哲顿了顿说:“不过暂时不能告诉你。”
云梦刚想要追问,却见一个巫医迎面走来,跪拜在地上。
“国主,那个昨天被您救的人现在醒了。”
“真的么?太好了,左捷醒了。”哲撇过脸对云梦说:“走,跟我去见见我的师兄。”
“嗯,呵呵。”说完跟随着哲的脚步向门外走去。
“你来了?”见哲迎面走来,左捷连忙起身坐到床沿上。
“师兄,你快躺下,伤害没好呢。”哲连忙上前帮扶左捷。
“没事,我还能坐稳,”边说边抱歉地看着哲,“其实,这次要不是被仙气伤得如此严重,我也不会来麻烦你的。”
“师兄说的哪里话,你能来,已经很看得起我了。”哲忙接过话头指了指云梦说:“她就是云梦,也是我学香时一直在找地人。云梦,快来见过我的师兄左捷。”
“师兄,我就随着哲来叫你,你不会介意吧?”云梦乖巧的说着。
“当然不会介意,我看你根骨不错,周身散发着仙气,应该也是在学练香吧?”左捷看着云梦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血煞与邪魅之气,周身散发着强大的仙家之气。才短短的时间不见,她居然能有如此造化,天资聪颖堪比祖师爷。想必那日除了哲的仙气外,还有这雪暮公主的仙气,难怪那天会被伤得那么重。
“是的,我现在在和哲修习仙术,所以也算做是左师兄的半个师妹了。”云梦见左捷方才走神,似乎没听见自己在说什么,边连唤了几声“左师兄,左师兄?。。。“
“哦,请原谅我刚才的走神,只是你眉间的红痣让我想起了一位公主。“左捷估计挑起话题,想要看看云梦到底记起了多少事情。
“公主?哪个国的公主?“云梦好奇地问。
“楼兰国忽染重疾而仙去的二公主雪暮。“左捷故意将雪暮二字说得重了些,”其实,坊间很多传闻说雪暮公主其实没有死,而是厌倦了宫廷生活,逃离了王宫。“
“雪暮?雪暮公主?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悉,我好想在哪里听过。”云梦突然脑中一阵混乱,胸口发闷,“为什么提起这个名字我会这么难过呢?还有,左师兄,你的声音我好像在冰窟的时候听过。“
“呵呵,怎么会呢?“左捷害怕云梦想起什么,赶紧转移话题:”人有相似,物有相同,我只是感慨那位英年早逝的公主而已。人间本来就是世事无常,今日不知明天事。云梦,师兄也就是随口胡说的,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啊。“
“嗯,师兄说得对。”哲看着云梦痛苦的表情,突然想起女王说的那句:“你要是帮她恢复记忆,我就杀了她”,再加上前天在冰窟遇到那样可怕的事情,哲忧心忡忡,关切地对云梦说,“云梦,你还是不要多想,要多注意休息。我扶你到椅子上休息一下。”说完,扶着云梦走到一旁的椅子边。
云梦捂着头慢慢坐下缓缓地说:“嗯,我知道的,只是听到那个名字,我就会莫名的伤感,现在脑中一片混乱。在左师兄面前失礼了。”
“没有,没有,”左捷连忙怀着歉疚的口吻说:“是我不对才是,我不应该提起往事,害你难受的。我不知道你听到这个故事会这么伤感,真的很对不起。”
“左师兄不用自责,是我自己想得太多了。”云梦边说着边捂着头看着左捷呵呵地笑起来。
“对啊,左师兄你有所不知,云梦有伤在身,现在身体十分虚弱,可能听到如此伤感的事情一时承受不了,左师兄不必介怀。”哲忙为云梦打着圆场。
“那就好,那就好。”左捷连声说着。
“对了,师兄,你是怎么受伤的?”哲见氛围稍微缓和下来,赶紧转移话题说:“我看你伤得很重,到底是什么人才能把你伤成这样呢?还有这些年你都去哪儿了?”
“这件事情说来话长,”左捷故作回忆地缓缓说道:“那还是一个月前的事情了。我自从离开练香谷后便左了个游侠,到处给别人抓凶手而生活。我途径一个村庄,发现庄里正在缉拿一帮凶手,待我去查验这些死者的尸体时,居然让我大吃一惊,这些人居然死于仙术,也就是说是修习仙术的弟子伤了他们。可是修习仙术之人都是用来救人的,从来没有听说过是用来杀人。我便仔细查看了这些人的伤,发现这些人的伤口处残留有邪咒,也就是说这些人既会仙术也会巫术。”
“但是,这两种法术不是相生相克的么?如果长期存在在一个人的体内,这个人将会走火入魔,不久将会七窍流血而死。”哲惊讶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当时也是奇怪,但是经过我多方调查,发现确实存在着这些人,他们武功高强却面无表情,不像是走火入魔,到像是被人所操控了一般。“左捷顿了顿,故意装作心有余悸地说:“表面上看像是武功高强的游侠,也能言语,听觉异常灵敏,这两种法术好像已经混入他们的体内很长时间,我就是被他们发现后打伤的,想想那个场面都觉得很可怕,他们似乎已杀人为乐,饮血为生。”
“难道是喝了人血而导致他们能将两种法术融合在一起?”哲若有所思地说:“据祖师曾说过,以前我们修仙派中有个异类将仙术与邪术融为一体,以饮雪狐之血来克制。”
“我猜想,书中的记载应该有误,那人饮的应该是人血,否者,不会被仙家诛杀的。仙家胡人害怕有人效仿她而故意说成是雪狐的血。”左捷继续说:”据我的调查,这个人因为常饮人血,已经拥有了不败之身,仙家们集合众力,也只能将她压于雪山下的冰洞中,数十年前,她解开封印,逃了出来,我想那些人应该就是此人所驯化的。“
“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事情,“哲惊得瞪着眼睛说:”为何从来没有听祖师说起过?“
“据说,此人还会入梦之术,“左捷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说:”只要你触碰了她碰过的任何东西,那么她就可以随时进入你的梦中,并操控你的言行。“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云梦突然很好奇,出于本能的直觉,云梦问了一句。
“我是听其中一个没有完全**控的人说的,当时,我打伤了他,发觉他还会痛,居然还有直觉,出于同情并为他疗伤。我与他同处一室,他为我讲述了很多关于他们是怎么练功的经过,并告诉了我这些。就在大前天,他还是被控制了。他召唤过来他的同伴,打伤了我,我在万般无奈之下就只能来投奔你了。“
“那你会不会也同时被这些人跟踪呢?“云梦出于以前的职业本能,第一想到的就是这句话,然后脱口而出。
“我也不确定有没有被跟踪。“左捷突然觉得这个云梦不是一般的聪明,这个也是在他所有的问题中唯一没有准备应答的问题,于是他只得说出他对邪军的基本了解以取得对方的信任,“我只知道他们拥有一种很邪的巫术,那就是他们基本上已经没有知觉,感觉不到疼痛,他们所练的邪术也能帮助他们抵御寒冰玉带来的寒冷,而不被冻坏。所以,我不知道他们是否已经混入了七渡国。”
“可是万一这个人混入了国内,我们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辨认出来呢?”哲担忧地问道:“你有没有看出他们与常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
“他们和常人比较起来还是比较难辨认的,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辨认。”左捷顿了顿说:“那就是他们一般都面目呆滞,脸上没有血色,而且身体比较僵硬。不过这一点,也只有和他们过招后才能确认。”
“太可怕,”云梦忐忑不安地说:“到底是谁这么邪恶,练出这么邪恶的东西出来,难道是想统治整个大漠么?”
“这也不无可能。”哲戳了一下口杯中的茶继续说:“我们必须阻止这个邪恶的怪物再制造邪恶的东西了,否者大漠中将永无宁日。”
“嗯,”左捷连忙故作回应地说:“我们现在先想到对策,任何一门法术都会有破绽,我们只要找到她的破绽就能想到制服她的办法。”
“好,等你伤好了,我们再仔细打听这个邪恶的异类,争取将她铲除掉。我这就回安排我在各国的细作打探消息。“说着就站了起来,”师兄,你就好好养伤,我和云梦就不打扰你了,先走了。“
“嗯,好。“左捷答道,嘴角露出一抹邪恶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