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我已经看不见希望,只能看见距离~
我想,我等了你几千年,该是时候让你来找我了~
白色彼岸花花瓣随风飞扬,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正在对她说话,明明十分飘渺的语气,可在曲霂听来,却十分的清楚,一个一个音节,清清楚楚的飘入曲霂的耳朵里面,不知为什么,这个悲伤的语气在曲霂听来却像一根根针,刺痛着她的心灵,她有些懵腾腾的…
眼前的事物突然模糊不清起来,彼岸花,人影,全部模糊起来,搅在一起,慢慢成了黑色,逆时针的旋转,顿时,天旋地转…
曲霂昏沉沉的大脑一下子清醒过来,她四周环顾,想起来自己和鄀忧在桥洞底下,这时,她才细细回味起那个梦,说来也奇怪,今晚竟然没有做那个噩梦,那个纠缠了自己10年的噩梦终于结束了吗?曲霂靠着冰凉的墙壁,无限的遐想着,只不过,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反正睡觉是睡不着了,曲霂干脆爬了起来,抖了抖身上的灰尘,看了看熟睡中的令狐鄀忧,确保没事后,就把隐形护罩解除,走出了桥洞。
西方朦胧中影影绰绰,地平线那边,已有白光微微泛起,曲霂暂时放弃想那两句话,想着昨天发生的一幕幕。
两个人顺利的出了灵洞,外面已是深夜,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彩虹桥的栏杆缺陷处,有一个只有灵力持有者才能看见的灵洞,两名少女走了出来。曲霂痴痴的望着被霓虹灯染的一会儿发紫,一会儿发红的幽静的天空,自己是真的回来了!她大口大口贪婪的吮吸着甜美的空气,生怕别人跟她抢似的。
曲霂突然莫名的大喊到:“我,曲霂回来了!带着仇恨,我就要进行复仇了!那些伤害过我的人!你们等着吧!我将把我的痛苦加倍奉还给你们!”不是有意蓄力,而是一股气,在心里压了很久很久,终于解脱的喊叫!
“哎哎哎???令狐鄀忧,你长高了耶!你怎么长这么快,都和我一般高了……?”解脱完的曲霂随便撇了眼令狐鄀忧,没想到,她竟然突然长高了?这是怎么回事?看着曲霂歪这头,好奇的问着自己,鄀忧也只是淡淡的笑了笑,不禁想入非非:
也许,只有在与自己相处最长时间的人周围,曲霂才能放下疑心重重的担子,把自己最脆弱,最天真的一面展现出来。她总是努力的把自己弱小的一面竭尽全力的藏起来,让别人误认为坚强,冷漠,才是她曲霂给人的第一印象,这样装的话,她看着都挺累,何况说是亲身体验了,可是,为了复仇,为了把侵略自己的人踩在脚底,我们不得不装,只能把弱小,脆弱,可爱的一面隐藏起来,要将坚强,自立真正的融入生活,不再依靠他人,遇到挫折,遇到困难,只能靠自己,遇到快乐,只能闷心里,明明很好笑的一件事,为了装酷,为了让自己觉得抗拒人与千里之外,不能笑,笑这个词,在我们的词典里没有,笑,代表懦弱,代表无能!
想的出神,曲霂一句话打断了她的思绪“今晚,我们住哪啊?”
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么一问,令狐鄀忧也愣了,对哦,他们的房子不是被拜金的亲戚卖了,就是被烧了,今晚该怎么办啊?!这个问题她似乎没有提前想过欸…
也许是为了挽回自己在曲霂心中的形象,令狐鄀忧干笑了两声,向前走了几步,双手趴在栏杆上,凉飕飕的夜风吹起来舒服极了,被风吹起来的发丝轻轻挑逗着耳垂,一会儿,令狐鄀忧转过身子,对曲霂冷冷的说了句,”我们去桥洞底下过夜吧“
曲霂也愣了,桥洞底下,在彩虹桥的桥洞底下过夜,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
看着曲霂痴呆呆的看着自己,令狐鄀忧的心也烦躁起来了,胃里像倒了一盆炭火,烧灼般的刺疼,也是,桥洞的环境太差,能睡人吗?令狐鄀忧第一次为自己的方案开始认证的检讨起来,她的心开始摇撼了。
天上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凉丝丝的,冰凉冰凉的,顺着鼻翼往下滑,寒栗不时从脊背掠过,令狐鄀忧的脑子乱成一麻,再不快点的话,他们就只能淋雨了,想着想着,令狐鄀忧的脸上泛起了冷汗,双脚不停的跺来跺去。
“轰隆轰隆……”打雷了,雨下的更大了,原本像花针,像牛毛似的雨丝变得有冰雹大小,砸向大地,妈呀,竟然打雷了,她令狐鄀忧一辈子什么也不怕,就怕打雷,他们令狐家族也跟狐狸挂的上点关系,一听到打雷声,原型到不会暴露,只是会发高烧,现在在最重要的时期,她才不想发烧咧!
站在一旁的曲霂看见令狐鄀忧脸色突然苍白起来,嘴唇也变成了深紫色,不停的哆嗦着,她忽然想到,令狐家族最怕打雷了,如今,哎,算了,条件差就条件差,能睡就行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曲霂上前一步,在令狐鄀忧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就被她横抱着,站到了桥边,曲霂起身一跃站在了栏杆上,向下一跳,灵巧的站在了桥洞下,可眼前这环境:杂草丛生,草都疯狂生长到了和人一般高,在里面行走,宛如进入了原始森林,蟑螂,老鼠灵活的爬来爬去,令人作呕的蛆虫也在墙壁上扭来扭去,留下一滩恶心的乳白色液体,昆虫们进行着杂乱无章的大合唱,没有洁癖的曲霂看了就想吐,何况有洁癖的令狐家族啊!
没办法,曲霂首先只得找了个干净点的地方让令狐鄀忧靠着,然后失展灵力便捷的把这里的一切全清理了,瞬间,整个场面干干净净的,石洞上还泛着光芒,被擦的像面镜子。
做完这一切,曲霂的灵力几乎要耗完了,本来因为召唤了西门白虎白霜就用去了不少,现在她的身体又很虚弱,看来不补觉的话灵力恢复的就只能很慢了。
算了,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她立马上前,把令狐鄀忧的身体扶着平躺下来,看着她脸色通红,双眼紧闭,嘴唇不停的发抖,曲霂就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要不是自己迟疑桥洞下能不能过夜,在下雨,打雷之前他们就可以做好一切防御措施了,都怪自己……
蒽…感冒发高烧一般就是吃药对吧?现在也找不到药,那也就这能用冰敷了,可是,冰,冰,冰,哪里有冰啊!
曲霂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这时,曲霂看见令狐鄀忧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她急忙凑前去,她的嘴唇嗫嚅的小声喊道“水……”
柔弱的声音简直是击败曲霂到底要不要帮这个自大狂妄的家伙的最后一道底线,她突然想到了,现在天气转凉,江水说不定也行。
找不到装水的容器,曲霂也只能用双手捧着,尽量一滴不洒的小心的来回运水,就这么持续了几十会,曲霂的体力也消滞怠尽,一想到某人还在发高烧,又一咬牙努力努力站了起来,继续运水。
终于,赶在黎明晓破之前,令狐鄀忧的烧退了下来,曲霂几乎虚脱了,急匆匆的布了个结界,就睡着了,一边睡,嘴里还吐词不清的说“令狐鄀忧,这一定是我上辈子欠你的,今天来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