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温和清朗,人英俊潇洒,让沈梨焉眼睛一亮。
“三哥,这宴席未散,你带着客人急匆匆的去哪里?该不会是急着让刘公子去看你新的画作吧!”沈梨焉嫣然一笑,嗔怪道。
“呵呵,一时兴起,一时兴起……”沈凌宇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抓抓头,讪笑道。
“六小姐莫怪,刚在宴席上和沈兄相谈甚欢,又听闻沈兄有了新作,就拉着沈兄带我去欣赏欣赏。”刘延林面带微笑道。
“既然刘公子有这么好雅兴,那梨焉这就去让人准备糕点和茶水,以便刘公子和三哥尽情相谈。”沈梨焉温婉大方的说道。
“多谢六小姐。”刘延林点头称谢谢道。
这沈家六小姐身段姣好,落落大方,倒是个少有的美娇娘。
“还是六妹善解人意,三哥在此谢过。”沈凌宇笑道。
沈梨焉微微一福,转过身扭动着腰肢,慢慢的向远处走去。
刘延林在那妙曼的身影停留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和沈凌宇谈笑着离去。
“走吧!”直到他们已经走远,沈梨若才站起身,对身边的留春说道。
“小姐,你刚才为何要躲着三少爷?”留春十分不解,九小姐虽然历来与各位兄弟姐妹关系不亲厚,但也从不像今日这样。
“而且三少爷身边那位刘公子长的极为俊俏,小姐应该前去打声招呼认识认识,若是能够……”留春喃喃的说道,“你看人家六小姐就知道上去露露脸。”
沈梨若吸了口气,转过头伸出手指在留春额头上一点,笑道:“难不成我家留春见到那俊俏的刘公子春心动了?既然如此我这就去禀告大太太取消你和许四的婚事,再将你派给六姐,让她带着你陪嫁如何?”
留春一听,立即脸色绯红,跺了跺脚道:“小姐,你这是说什么呢,我怎会有那心思,我……我对许大哥和小姐可是一心一意。”
“好啦,和你说笑呢,看把你急的。”见留春一脸着急,沈梨若笑了笑道。
转过头望向刘延林背影消失的方向半响,她挥挥手道:“咱们回吧!”
看刚才刘延林的摸样,分明是被沈梨焉吸引了注意,而她这一世可不想再和他有更多的瓜葛。想到这里,沈梨若吐了一口气,脚步顿时轻快从容了许多。
沈梨若住的静园在沈府的西北角,地势偏僻,因素来安静而得名,平时鲜少有人来往。
躺在床上,沈梨若听着远处时不时传来的欢笑声,丝竹乐器声和戏曲声,心中竟然十分平静,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暗,晚饭时间早已经过了。
留春见沈梨若醒来,急忙伺候她起身,并告诉她道:“申时时分,大太太身边的红烟来过,奴婢见小姐睡的正香,便告诉她小姐前几日头部伤口开始犯疼了,刚睡下不久。红烟听后,没说什么便走了。”
“恩。”沈梨若点点头。
留春见沈梨若下了床,急忙将晚饭摆好,犹豫了一阵低低的说道:“小姐,你前些日子为了给老夫人准备礼物,买了上好的布帛和绣线,花了不少钱,如今已所剩无几了。”
“再隔几日便是发月钱的日子了,以后能省就省吧!”沈梨若夹起菜,轻轻的咬了一口,道。
“是!”留春轻轻叹了口气,轻声回道。
算起来大太太对她还算不错,她掌管中馈以来,没有短缺她的月钱,没有克扣她的生活用品。但生活在这深宅大院里,免不了要孝敬长辈、结交兄弟姐妹、打点仆人,每月那点银钱是远远不够的,若是要离开沈家,没有积蓄又怎能保障以后的生活?
想到这,她忽然想起一些事,看来她得想办法出府一趟。
直到第三日早晨沈梨若才去梅园向沈老太太问安,称在祖母生日那天因病不能侍奉左右而心中大为不安,想去灵空寺为祖母祈福以尽孝道。
灵空寺在凌城南面的灵空山上,香火十分鼎盛。而沈老太太素来信佛,还因此特地让沈家大老爷特别建造了佛堂方便她每日参拜。虽说她不喜沈梨若,但沈梨若这一说可谓极合她的心意,便点了点头允了。
虽说如今风气比前朝开放了不少,但像沈家和刘家之类自诩为名门世家的家族却依然极力保持着前朝的规矩,家中的姑娘们都管教的极为严格,平时极少出门。若是有事外出,必是前呼后拥,婢女婆子浩浩荡荡的一大片。
但在沈家,沈梨若却是个例外,她在家中素来都是可有可无,平时除留春一个婢女贴身伺候外就只有两个粗使奴才做些粗活。
而她这次出门,沈家上下众人似乎也都集体忘记了加派人手伺候沈梨若前去灵空寺。她也乐于如此,没有一大批人跟着,行动自然要自由许多。
向沈老太太问安后,沈梨若便带上留春出门了。
二人刚行至门口,马车便来了,驾车的乃是留春的未婚夫婿许四,为人忠厚老实,值得信任。
大街上很是热闹,掀开车帘可以看到不少的妇人和姑娘们来往穿行,谈笑自若。
她一直以来就很怀念小时候那种自由自在的日子,可是自从回到沈家后,她就基本上没跨出过沈府大门,嫁入刘家后更是缩在那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祖母常说她身上留着来路不明的女人的血,一看就是不省心的。其实也算是正确的吧,上一世不管她如何的压制她心中对那高墙外的世界的渴望,似乎永远也做不到如那些大宅内的女人们的甘之如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