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是谁?是谁?”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
一滴滴冷汗从顺着沈梨若的脸颊流了下来,腹中剧烈的疼痛不停的敲击着她的神经。
“不知道……”沈梨若喘了几口气道。
“不知道!你他娘的谁要杀你,你都不知道?”男子气急败坏道。
“你哑巴了?”见沈梨若好半天没有反应,男子掰过沈梨若的身子,这才看到了她的异常。
“你怎么了?”男子望着沈梨若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道。
沈梨若张了张嘴,道:“我没事,快回京城!”
“京城?”为了躲避追兵,他们兜兜转转,先在离京城已有较远的距离了,“你这样还没走多远,小命就没了!”男子扶住浑身微微颤抖的沈梨若,咬了咬牙,调转了马头走了。
这是一间普通的小村庄,现在在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家家户户的屋顶都冒出了袅袅青烟,村庄内不时响起孩子们的嬉笑声与大人们的高喊声,一切都是这么的平静和祥和。
“王家婶子,听说你远房侄儿来了啊!”一个中年农妇提着菜篮子笑着道。
“是啊,越儿父母早亡,人一年到头在外面跑,没想到这次竟然带了个媳妇回来,我也就放心了。”那被称为王婶子的人一脸的笑容。
“我见过你那侄儿,年纪不大啊,你着什么急?”中年农妇道。
“越儿天生娃娃脸,你别看他那副模样,今年都二十八了。”王婶子呵呵一笑。
“哦,原来是这样。”中年妇女抬头望了望天道,“王家婶子,我家那口子还在等着我回去炒菜呢,我现走了。”
“好,你先忙吧!”
“再见!”
王婶子送走了中年妇人,拿起一旁准备的好的鸡蛋往屋内走去。
屋子不大,也没有什么好的家什,简简朴素,虽然不至于家徒四壁,但一眼也知道不是富裕之家。
里屋的案几上,放着一套叠的整整齐齐的衣服,上好的淡绿色提花织锦,与屋内的其他布置显得格格不入。
床上躺着位年纪不大的女子,年纪不大,正皱着眉,牙关紧闭,清秀的脸上全是惊慌和恐惧。
鲜血、头颅、残肢断臂,还有那带着血的刀剑,织布了一个密密麻麻的大网像她罩来……
“啊!”沈梨若猛的睁开眼,坐起了身子。
阿左,红艳、紫羽……她剧烈的喘了几口粗气,这才发现身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就在她打量着四周的时候,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接着“吱呀”一声门开了,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走了进来,一看见沈梨若顿时眉开眼笑。
“醒了?”王婶子将手中的蛋汤放到床边的小桌上道,“大夫也说你大约这时候会醒,我便做了碗蛋汤,也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
沈梨若愣愣的望着陌生的妇人道:“我睡了多久了?你是谁?”
“你昏迷了一天了,我是越儿的姑母,他的父亲是我的远房堂兄。”王婶子将枕头垫好,扶着沈梨若靠在枕头上道,“快将这蛋汤喝了,你身子弱,大夫说得好好补补身子。”
“越儿?”沈梨若望着递来的蛋汤发愣。
“看我这记性,越儿是他的小名,他大名叫李真。”王婶子拍了拍头道,“不是我自夸,越儿虽然家境不好,但却是个实诚孩子,你嫁给她可是选对了。”
嫁?沈梨若只觉得脑子里一片乱麻,这什么跟什么啊!
王婶子笑道:“你别担心,肚子里的孩子还在,不过大夫说你这段时日得注意休养……”
孩子?沈梨若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右手抚上了平坦的小腹,她怀孕了?
“多久了?”沈梨若吃吃的说道。
她上一世虽然一直想要个孩子,但却一直没有实现,所以对于怀孕她了解的并不多,如今想来,这段时日她倒是有嗜睡的毛病,但因没有害喜等症状,所以虽然身体上一些细微的变化,但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她的脸上闪过一阵狂喜。
她怀孕了!她去阳泉寺为的就是求一个孩子,没想到她却怀孕了。
想到这,沈梨若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早知道如此,她又何必在这个时候出门,平白遭了这番劫难。
“有一个多月了,难道你不知道?”见沈梨若一脸呆滞,王婶子正色道:“你们这些小姑娘就是糊涂,不过这次运气好,虽然动了胎气,但大夫说只要卧床休息……”
王婶子正在絮絮叨叨,门开了,一个男子走了进来。
“越儿,回来啦。”王婶子转过头一脸的喜色,“你媳妇醒了,快去看看吧!”
原来是他!那个救他的男人!
李真瞥了眼沈梨若,望向王婶子道:“多谢姑母。”
“傻孩子,自家人谢什么谢!”王婶子走到李真身边,小声的说道,“你媳妇出自富贵人家,现在在我这肯定诸多不习惯,你的好好开解,人家肯放弃家中的富裕生活,跟着你这穷小子私奔……”
“知道了,姑母。”见王婶子又开始唠叨个没完,李真忙道。
“好了,姑母不罗嗦了。”王婶子笑了笑,“你们小两口好好聊聊。”
直到王婶子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听不见了,沈梨若挑了挑眉:“这怎么回事?”
“能有什么事?你晕了,我想起姑母在附近,便带你来了。”李真耸了耸肩。
“我是说,王婶子为什么误会我们……私奔”沈梨若比划了一下,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那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