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澜烟?”余靳烁拧紧眉头,搜刮着脑海中残留不多的记忆片段,看着眼前这个容貌清秀的女子,好像跟遥远记忆中的某个小姑娘容貌重叠。
是了,只是在好几年前见过她几次,早就没有什么印象。那个时候无非是想跟她的父亲拉上关系,才有了一个婚约罢了。
“可是你做的?”余靳烁语气低沉,带着浓浓的压迫之势,就算是曾有婚约之人,今日的事情也不可原谅。
旁边一直随性而坐的余昕逸倒是看了一眼地上倒着的柳澜烟,只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的怯懦之意。
看来是没有什么好戏可看了。
“是……”怯懦的声音响起,细若蚊鸣,要不是此时屋中极度安静,恐怕真的是听不到她的声音。
“大胆,王爷的膳食你也敢动手脚?”柳晋利大声的呵斥着,暴怒之中掩饰着他的狂喜。
要是借着这个机会除掉眼前碍眼的丫头,大长老之位他可是坐得愈发的稳当了。
听到柳晋利的呵斥,余靳烁的脸色又变了变,愈发的难看。
实在是想到那种东西被端到过他面前来,就忍不住的反胃。
余昕逸在一旁依旧自斟自饮的看着好戏,看来,柳晋利很是介意他如今的名声啊。
只是可惜了,这样的一个弱女子成了牺牲品。
不过,自己没有实力,也怨不得旁人。
“二叔说是好吃的。”柳澜烟的一句话,差点没让余昕逸呛到,眸中一抹惊讶的光芒快速的闪过。
这句话是凑巧还是故意?
余昕逸依旧随意的坐着,暗地里却用心的注意柳澜烟的说辞。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柳晋利气的脸色通红,要是平日里就算了,如今可是牵扯到王爷的事情,此事可大可小。
“二叔明明就有说过。”柳澜烟坐在地上,梗着脖子与柳晋利分辩着,“在前院的时候,二叔说的!正是因为二叔说好吃,澜烟才会特意寻来孝敬二叔的。”
说完,柳澜烟面露凄然之色,微微的抽泣着:“澜烟只是想孝敬二叔,二叔,澜烟做错了吗?澜烟听了二叔说好,才做的。二叔,不要怪澜烟好不好?”
随着柳澜烟的抽泣,余靳烁的脸色越来越阴沉,死死的盯着柳晋利,他可没有忘记在王府之外,他听到了什么,那些路人的议论可做不得假。
感受到余靳烁那迫人的目光,柳晋利哑口无言,最后气急败坏的叫了一声:“来人!”
“老、老爷……”下人立刻战战兢兢的跑了进来。
“谁让你们弄得?”柳晋利大声叱问着。
“小、小姐让弄的。”下人瑟缩的身体,尽量的远离柳晋利。
“她是个傻子,你们也都没有长脑子吗?”柳晋利气得大叫,一帮蠢货,“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小姐、小姐有大长老的玉牌。”下人心惊胆战的回着话,他的话一下子堵住了柳晋利的嘴。
大长老的玉牌等同于大长老亲临,就算是他如今接替了大长老的位置,玉牌依旧没有拿到手中。
若不是顾忌到柳澜烟手里有那个东西,他何必养这个傻丫头这么多年?
“大长老,你真是好样的。”余靳烁起身,愤愤的一甩衣袖大步离开,吓得柳晋利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出去。
屋中的人也都跟了出去,谁都没有注意到一直随意坐在一旁的余昕逸走到柳澜烟的身边,蹲了下来,轻声笑道:“澜烟姑娘倒是一个聪明人。”
柳澜烟转头,眨巴了一下眼睛瞅着余昕逸:“殿下真不聪明。”
余昕逸心头一震,立刻明白过来柳澜烟的意思,看破却不说破才符合他一贯的浑浑噩噩殿下身份。
他竟然为了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丫头破了例,难怪要被她讥讽了。
但是,在她的面前,他还真不想装了。
路人的议论为什么恰好被余靳烁听到,柳晋利去议事已经耽搁很久,这么长时间的路人还没有议论够吗?
从柳晋利口出恶言,被路人听到,一直到下人冲进来阻拦进食点心,这一幕一幕的发生是那么的巧合,但是细细想来又是如此的“不巧”。
怎么偏偏要让柳晋利父女吃过之后,才被揭穿发现,又有着路人闲言碎语,加上王爷作证,这样的巧合,真是太巧了。
在这样的女子面前,他还要伪装吗?
“澜烟姑娘,你去哪里?”余昕逸发现柳澜烟跟没事人似的起身往外就走,不由得出声问道。
“困了,我要回去睡觉了。”柳澜烟憨憨的笑着。
痴傻之人又怎么会理解眼前发生了什么“大事”呢?
想通了这些,余昕逸缓慢的站起身来,挑眉轻笑,有意思的女子。
回到了侧院,柳澜烟直接倒在了床上,真是不喜欢这样嘈杂的环境,乱哄哄的惹人烦。
“小姐,小姐……”才刚躺下,房门就被人大力的打开,让柳澜烟呜咽一声抱着被子缩进了墙角。
她好累的。
“小姐。”秦袖可不管柳澜烟抗拒的动作,她只知道小姐被柳晋利的人带到了前面,说是要兴师问罪。
若不是她被人拦下,她断然是不会放小姐自己过去的。
现在小姐回来了,这是怎么了,可是被柳晋利责罚了?
“秦姨,我好困。”柳澜烟抱着被子,软软的撒着娇。
“小姐,他可没有为难你吧。”秦袖愤愤不平的问道,也不知道柳晋利这是要做什么,把小姐叫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