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些天他一直没从她附近消失过，离开云沧之后，他暗中跟随了她，只是从来没有现过身。
云轻寒想到风惜慕刚呼唤他的口气，有些不放心，迈开腿，想要继续跟上去，路的拐角处，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风惜慕站在路口，眸光定定看着他，唇角弯弯，笑靥如花，“师傅，你是准备去找我吗？”
云轻寒，“……”
她……为什么还在？
他是在感受不到她的气息后才出现的……
“徒儿婳汐给师傅问安！”风惜慕深深对着他鞠了一躬，话里带着十足的玩味，然而，脸上的神色，却异常认真。
云轻寒再次一僵。
“婳汐……”
“师傅。”风惜慕抬起头，翘起唇角笑了。
云轻寒的表情有点呆滞，他虽然没有离开过风惜慕，但也没时时刻刻跟在她的背影后，宫里发生的事，他不知道。
他是中天上神，和风惜慕一样，转世即带有记忆，他的记忆中，有一个叫做婳汐的少女，这件事，云轻寒从未对任何人提起。
风惜慕的外貌和当年的婳汐已经不像，原来身上也没有婳汐的仙骨，但云轻寒从闹市上第一眼看到她时，对她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
原来的他不知道这叫做什么，现在，他明白了，这是他和她没有剪断的牵绊……
从风惜慕刚才的话，云轻寒知道，这几天，宫里一定发生了很多事。
而且，在风惜慕身上，他第一次看到了仙气！
他才多久没看到她，她就有仙气了？
“师傅见到徒弟很意外吗？”风惜慕看着他怔怔的模样，笑着揶揄。
“婳汐……”一声低低的呼唤从云轻寒口中逸出，念着她名字的时候，身体在微微轻颤。
风惜慕脸上的笑容在他的那声呼唤后慢慢收敛，定定看着他的眼，想到诛仙台下的一幕，眼眶一点一点变红，纤细的身子忽然扑进了他的怀里，“师傅！”
风惜慕抱他抱得很紧，认识以来，她从没有这么抱过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正如诛仙台下他拥着她般。
云轻寒身体有着片刻的僵硬，一动不动任由她搂着自己，垂眸，目光静静落在她的脸。
风惜慕的身体在发抖，脸色如死灰般苍白，但是抱他却抱得很紧，像是沉浸在某种巨大的恐惧之中，而他，是她唯一的依靠。
确实，不管是几万年前还是现在，云轻寒一直在让她依赖。
他的爱，不会问任何缘由，风惜慕对的永远是对的，风惜慕做错了，在他眼中也是对的，正如当年的婳汐，哪怕所有人都不相信她，在津空眼中，婳汐仍旧是对的。
所以，看见她坠落，他毫不犹豫地随着她跳下了诛仙台，甚至都不需问任何前因后果……
“师傅，回来好吗？”风惜慕抬起头，目光变得认真。
云轻寒沉默了会儿，轻点了点头。
风惜慕在他的首肯下淡淡一笑，拉着他就往来时的路走去……
